阮陽回頭,唇色蒼白的笑了笑:“不是什麼大事,季總放心休息吧,你的傷才嚴重。”
季明鬆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床尾,他的腳踝上也裹著厚厚的紗布,正是被鬆鼠抓破的那隻。
阮陽沒再說什麼,一瘸一拐的回他的病房去了。
單單先彙報了斯賓塞女士那邊兒的事,和兩個公司對接的具體事項,又彙報了集團中的其他幾件急事,得到了季明鬆的批複,才輪到私事。
單單:“昨晚多虧了阮陽拖著擔架到山嶺上,找到我們的紅外夜視攝像頭,我們才能找到季總您。”
季明鬆:“阮陽、拖著擔架?”
單單點頭:“當時您腳踝的傷口感染了,發起高燒,情況危急。他很聰明,用衣服和粗樹枝捆成臨時擔架,拖著您爬上山嶺。他沒穿鞋,兩隻腳都磨得血肉模糊,好在沒傷到骨頭,養一養就好了。多虧他將您送回來,醫生說,再晚幾個小時,您的左腳恐怕就隻能截肢了。”
血肉模糊……
季明鬆聽到這四個字,心中滴血,暗自自責方才衝動,將男孩抱進懷裏,也不知道有沒有碰痛了他的腳。
季明鬆緩緩躺下,等了一會兒,發現單單還沒走,問:“還有事嗎?”
單單有些為難的說:“季董已經快要下飛機了。”
季明鬆蹙眉:“我不是交代了,第二天再通知我母親嗎?”
單單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季總,這太危險了,我……不過昨晚找到你們後,我第一時間就通知了季董,她知道您和她的……兒媳,都平安回來了。”
季明鬆:“那件事先不要再提了,尤其是不要讓阮陽聽到。”
單單:“好的季總。”
單單做事有分寸,一向公私分明,從不越權幹涉季明鬆的私事,但昨晚的事,季明鬆知道自己確實是胡鬧了,因此也不能怪單單擅自行事,隻讓她出去了。
單單將季明鬆的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快步安靜離開了。
季明鬆躺了一會,摸過手機,看到一封郵件,點開,越讀臉色就越凝重。
這封郵件,是季明鬆派去,查阮陽挨打那件事的人彙報來的。
老城區沒有監控,晚上幾乎沒有行人,他們仍然沒有找到施暴者的具體身份。
但他們排查阮陽的社會關係時,發現了一件可疑的事。
阮陽戶籍上登記的親人,隻有一位父親,名叫阮大貴。
阮大貴數年前犯了搶劫罪,被判了有期徒刑,因為表現良好,獲得了多次減刑,剛剛出獄。
他剛一出獄,曾經通過灰色產業鏈,買了阮陽個人信息,然後立刻買了長途車票坐車到a市。
在阮陽遇襲的那夜,阮大貴曾經到附近一家診所包紮傷口。
據診所的值班醫生口述,病人一處傷在額頭,像是被重物砸傷,另一處是貫穿傷,阮大貴自稱,是在工地上,被極細的鐵絲紮的,還打了一針破傷風。
據查,在阮陽遇襲的前一天,阮大貴買了兩張,從a市返回他們老家的火車票。
另外,季明鬆派去的人,已經找到了阮陽丟失的二手自行車,後輪有一根輻條支出來,上麵沾著血跡,他們已經采集了樣本,送去驗血了,結果還需要幾天才能出來。
季明鬆想,事實已經很明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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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與97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