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起了勸降。
不過,義渠衷並不打算這麼做。
義渠雖然損失了四萬大軍,可還有八萬大軍在邊境虎視眈眈。
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哪國會贏。
要是秦人真的那麼有把握,估計也不會讓自己勸降了。
再者,一旦義渠投降秦國,就徹底算是亡國了。
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義渠這個國家。
戰還有一線生機,投降必定滅亡。
為何要降?
而且…
一旦自己寫了這封信,不管結果如何,自己恐怕都要背負一個義渠叛徒的罵名。
背叛母國的罪名,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承擔的起的!
這個罵名,我義渠衷可不能背。
“感謝秦王的好意,”義渠衷冷笑一聲,兀自站起:“不過,義渠衷隻是義渠左王,人微言輕,在義渠本來就可有可無。”
“我王豈能聽我的?”
“秦王恕罪,這封信,恕外臣不能寫!”
不能寫?
怕是不敢寫吧。
被人拒絕,嬴渠梁並未惱怒,更未發火,隻是意味深長看著他。
淡淡問了句:“左王真不能寫?”
“不能寫!”義渠衷堅定回答。
“不著急決定,”嬴渠梁笑了,朝外擺擺手:“左王不妨見一個人之後再做決定。”
見一個人?
見誰今天自己也不可能改變主意!
義渠衷黑臉把頭轉向一邊,決然道:“我勸秦王還是死了這個心吧,外臣是絕不會改主意的!”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嬴渠梁冷冷一笑,朝外喊道:“駟兒,把人帶進來吧!”
秦王執意讓自己見一個人,那麼會是誰呢?
能讓自己改主意?
義渠衷不由得好奇往殿外望去。
“放開我,秦賊,放開我!”
“事到如今唯有一死而已,休要侮辱於我!”
尚未進殿,義渠駭的大嗓門就傳了進來。
“駭兒……”義渠衷滿目震驚,失聲低喊。
沒死,義渠駭竟然沒死!
太好了,這簡直太好了!
不過,欣喜過後,義渠衷心中頓生酸楚。
又酸又澀。
甚至,還有些羞惱。
駭兒沒死,看起來卻被秦人給抓住,當了俘虜。
俘虜?義渠人安能成為秦人的俘虜?
你可是義渠王子,焉能做秦人的俘虜!
虧你還是義渠的王子,虧你還帶了四萬大軍。
竟然被秦人俘虜了。
丟人呐,丟我義渠的人!
義渠衷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
方才還在殿外叫囂不斷,被捆綁的跟個粽子一樣的義渠駭,進殿看到義渠衷之後,也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
頓時麵如土色。
“王叔…”
義渠駭羞愧不已,看著義渠衷怔怔喊了句。
“跪下!”
押著他進殿的車英見義渠駭兀自不拜,從後一腳將義渠駭給踹倒了。
撲通一聲,義渠駭結結實實跪了下去。
義渠駭反應過來之後,從羞愧中回過神來,登時大怒。
掙紮著站了起來。
“我是義渠王子,秦人,你們也配我一跪?!”
“自己沒腦子傻乎乎往前衝,還連累了四萬大軍陪你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