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還要兀自叫囂。”
“你有什麼可好橫的!”
斜瞥義渠駭一眼,嬴駟又補了一腳。
“撲通!”
義渠駭又結結實實跪了下去。
話雖如此,可是義渠駭依舊不服。
梗著脖子,義渠駭跪在地上大聲反駁。
“要不是你使詐,我焉能戰敗?”
“我義渠大軍焉能被殺?”
“說到底,還是你太過狡猾!”
“無恥,嬴駟你太過無恥!”
知道義渠駭倔,是個鐵頭娃,可是沒想到都被俘虜了還這麼頭鐵。
渾身上下都是軟的,就嘴是硬的。
整個一個嘴強王者。
嬴駟都給整無語了。
“閉嘴!”
突然間,義渠衷如同一隻暴怒的獅子,驟然起身。
朝義渠駭憤怒吼道。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得義渠駭渾身一震。
不過,卻依舊不肯服輸。
還要辯解。
“王叔,都是他,他…”
義渠衷眼底閃過一絲決絕:“敗就失敗了,蠻伢子,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要狡辯嗎?!”
“義渠的大軍都被你坑害沒了,義渠馬上就要亡國了,你還要狡辯嗎?!”
蹬蹬瞪~
義渠衷快步上前。
義渠衷惡狠狠瞪著他:“大丈夫立世,當拿得起放得下!”
“不蠅瑛苟苟,也絕不狗苟蠅營。”
“被打敗,被俘虜唯死而已,何必吵鬧惹人笑話!”
義渠衷的這番話,震得義渠駭兩耳嗡嗡作響。
如遭雷擊。
是啊,敗了!
敗了他就是敗了,在這如同潑婦罵街一般詭辯,又有什麼意義?
純粹讓秦人看笑話,讓義渠蒙羞而已!
除此之外,什麼也改變不了。
把頭杵在地上,屁股撅老高,義渠駭恭敬朝義渠衷磕了個頭。
“王叔警世之言,駭兒受教了。”
見到這一幕,義渠衷眼中閃過一絲寬慰。
能聽得進去就好,能聽得進去就好啊。
隻要你能聽進去,義渠就還有希望。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義渠駭。
保住了義渠駭,就等於保住了義渠的將來。
“秦王,”義渠衷滿懷期待看向嬴渠梁:“方才您說隻要外臣給我王寫勸降信,秦王就寬恕義渠。”
“不知此話當真?”
“本王說過的話,自然當真。”見他態度有所轉變,嬴渠梁輕笑點頭。
義渠衷瞅了眼跪在地上的義渠駭:“那我義渠王子…?”
嬴渠梁臉上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意:“送回義渠。”
義渠衷咬咬牙:“寫,外臣這就給我王寫信!”
“讓我王歸順秦國!”
“王叔,歸順秦人就等於義渠亡國,你可不能這樣做呀!”義渠駭急了,連忙勸道。
義渠衷惡狠狠瞪他一眼,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閉嘴!”
你懂什麼呀就瞎說!
義渠歸順秦國,那隻是表麵上的藩屬國,還是有機會翻身的。
有一定的自主權。
和被秦人順勢攻打,亡國滅種完全就是兩回事。
又被嗬斥一番,義渠駭幹脆把眼給閉上了,一言不發。
“外臣這就回去寫書信勸降,還請秦王稍等幾日。”
說罷,義渠衷歎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