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渠衷憂慮看向嬴渠梁。

冷笑一聲,嬴渠梁心道你馬上就會知道怎麼回事了!

“左王是不是很奇怪,義渠駭本該牽製我軍,將我軍吸引至邊境,再由你們義渠大軍將我秦軍合圍,進而絞殺。”

“為何會在雲陽和我軍廝殺?”

義渠衷被說的冷汗淋漓。

額頭上,噙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知道了!

秦王全都知道了!

義渠駭的一舉一動都在秦王的預料之中,難道說,當初義渠托故歸順實際想要攻打秦國的計劃。

也全都知道了不成?

倘若真是如此,那義渠豈不是完了?

計謀暴露,別人洞若觀火,那還玩什麼?

義渠衷完全不敢想象這個後果。

“秦王說笑了,義渠駭早就回去了,據我所知,他被我王勒令關在王庭不得外出半步。”

“哪裏會領兵來秦?”

“秦王是不是搞錯了?”

被勒令不得外出半步的是你,可不是他義渠駭。

至於搞錯,那更不可能。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還在和本王打馬虎眼。

還在這裝傻充愣,打算迷惑本王。

你當本王是那兩三歲的娃兒不成!

嬴渠梁沒了和他廢話的心思,直截了當挑明了當今的局勢。

“義渠駭經過廝殺,帶來的四萬人馬已經全軍覆沒。”

“本王已派出大軍陳兵邊境,即將對義渠開戰。”

“對戰你義渠那等在邊境的八萬大軍。”

嬴渠梁目光灼灼瞅著他,瞅的義渠衷心裏直發毛。

“待你義渠這八萬人馬也全軍覆滅之時,便是你義渠覆滅之日!”

義渠駭敗了?

四萬人馬都沒了?

腦袋嗡的一下,義渠衷渾身顫栗。

駭兒…駭兒該不會…

痛苦席卷全身,義渠衷就像是一隻中箭的野狼,痛苦捂住胸口。

“不知義渠駭如何?”

“可曾…可曾…”義渠衷想問又不敢問。

“數萬人大戰,一個人的生死豈能知曉?”嘴角微微勾起,嬴渠梁搖搖頭,裝作頗為可惜模樣:“也許已經身死了吧?”

身死了?

義渠衷腦袋又是嗡的一下,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秦王把這件事告訴我,是要殺了在下嗎?”

也不自稱外臣了,義渠衷仿佛認命了一般,垂頭喪氣低聲說道。

眉頭微皺,嬴渠梁目光深邃看著他:“你的生死並不是本王來決定的,而是要看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

“秦王何意?”義渠衷又懵了,怔怔看著嬴渠梁。

身子往後一靠,嬴渠梁審視般看著他:“義渠已經戰死四萬人馬,傷亡巨大。”

“本王不忍繼續生靈塗炭。”

“畢竟,將來這些都是我秦國的子民。”

“本王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給義渠王寫封信勸降他。”

“告訴他,隻要他帶領義渠誠心來降,本王定會寬恕於他。”

“寬恕義渠。”

“本王可以給他榮華富貴,讓他從此衣食無憂。”

嬴渠梁直勾勾盯著義渠衷,說道:“你同樣也可以榮華富貴。”

“秦王讓我勸降我王?”義渠衷詫異詢問。

打死義渠衷都沒想到,兩國眼瞧著就要決戰了,秦王卻來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