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轉完一圈,沈南枝下去了,回頭看了一眼沈允禮,他看著她,眼裏是憐憫。
她沒有多說,他的那句對不起,已經夠贖罪了。
沈南枝很好哄的。
“你想回去嗎?”
午餐,他們在周邊一家咖啡店裏,等上菜的空,沈允禮忽然問。
沈南枝笑的溫和:“我想我媽媽了。”
“我可以把她接出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留在國內,我資助你上學。你要是不想欠我,等你工作了再還我也可以,這樣,你還想回到那個沼澤嗎?”
沈允禮把一切都規劃的萬無一失,沈南枝心動了,自由的,健康的未來,沈南枝不知道該不該信他。
膽小鬼連幸福都不敢觸碰。
“好——”
就當是和資本家打下一個賭約。
*
沈南枝回來了。
在見到她之前,季明遠的心情不算平和,甚至想嘲諷著問問她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但真見到她,季明遠卻莫名心安下來,像是丟了的東西又再次出現。
“這幾天,我有在好好吃飯。”季明遠說,居然覺得有種被冷落了的委屈。
沈南枝笑了笑,似乎有些疲憊。
“我媽媽呢?”
季明遠一怔,還以為她第一句話會問自己,於是有些沒好氣的說:“你不在,她什麼也做不了,安安穩穩的待著呢。”
\\\"嗯。\\\"沈南枝的聲音很低,靜靜的站在麵前。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哪裏來的?這不是她自己能買得起的。
沈允禮竟然會給她買衣服?
“沒發生什麼吧?”
“沒,沈先生讓我陪他看看書,去了趟遊樂園。”
季明遠鬆了一口氣,心底的石頭落了地,頓時輕鬆不少。
他就知道,沈南枝不會騙他,沈允禮也不會這麼沒底線。
季明遠的手機鈴聲響起來,是季圓修的,季明遠視線收了回來,接起電話。
電話裏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季明遠的目光忽然冷了下來,片刻後,抬眼看向了沈南枝。
掛斷電話,季明遠的目光已經冷到了發青的地步,沈南枝有些害怕,卻在這時季明遠抬起了眸子,眼底猩紅。
“有本事呀,能讓沈允禮管我把你要走,看樣子,這幾天沈允禮對你很上癮,你還說什麼都沒發生?”
“就算發生了什麼,又能怎麼樣呢?”沈南枝忽然停住後退的腳步,對上季明遠的目光:“你把我送給他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是為了什麼!如果沈允禮是個禽獸,我現在早就死了!”
就算是母親,都救不了自己。
沈南枝的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季明遠,季明遠猛的衝上去,掐住了沈南枝的脖頸。
“你?我也是個混蛋,我睡了你,你不照樣還活的好好的!像個寄生蟲一樣貼著我愛著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本來安分忙活的傭人像是聽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忙放下手裏的事情悄悄退了出去。
刹那間,偌大的別墅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季明遠沒用力,可沈南枝動不了,她仰頭看著季明遠的麵容,與十八歲夜晚的那個惡魔漸漸重疊。
依舊是這樣的壓迫,依舊是無法逃脫。
“季明遠!”
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季明遠的手指微微一顫,像是猛然驚醒,隨後慢慢的鬆開。
“沈南枝,我問你最後一遍,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沈允禮走?”
沈南枝劇烈的顫抖著:“我不跟任何人走,我隻是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要帶我媽媽離開這裏……”
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季明遠冷冷的傳來一聲笑。
“正常人?沈南枝,如果不是我,你現在和你的母親,早死在那個冬天了,你現在跟我說,你想做正常人?”
他們兩個人,誰又比誰好過?
她是寄生蟲一般的生活了三年,而他呢?
不過就是另一種形式的寄生蟲,攀附著父親而活,受著另一種折磨。
季明遠拉住沈南枝的手,把她往樓上拽,沈南枝惶恐的掙紮,甚至撕扯他的手指,季明遠就像是沒有痛覺的機器一般,隻顧著拖著她,推開臥室的門,將她扔在了床上。
這是沈南枝第一次,進到季明遠的臥室。
“想接你媽走?”季明遠的神情陰冷又瘋狂,他過去壓住了沈南枝,麵無表情的抹去了她眼底的濕潤:“你怎麼伺候沈允禮的,就怎麼伺候我,伺候好了,我就讓你帶她走。”
沈南枝驚慌的搖頭:“季明遠,你瘋了!”
季明遠俯下身,扯開他看的礙眼的衣服:“我一直都是個瘋子啊,你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