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憶 下(1 / 3)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緊閉的眼簾微微的張開,逐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

花夏發現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自己躺在了白色柔軟的床墊,而不是冰涼硬邦邦的水泥地。

雖然很想回憶起自己昏迷倒地之前,到底被誰撿了回去。但大腦還陷入一片混亂之中,那似夢非夢影像,像是在腦袋紮了根似的,揮之不去,無論躺在地上的屍體,亦或是被大火紅紅燃燒的城市,還是宛如一座石雕一樣穩穩佇立在那裏他(她),他(她)為什麼會讓人感到如此的悲傷,他(她)到底是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花夏大腦充斥了一堆為什麼,一堆不能解答的疑惑?

無論怎麼回憶,怎麼想,都無法得出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是徒增疑惑。

最後花夏決定先放下再說,先弄清楚自己到底在哪裏再說,雖說是失憶,但決不是無知,花夏可不認為會有人好心的把一個肮脹不堪的小鬼接回家中,然後過著被像家人一樣對待的幸福日子。

不可能,通過今天的遭遇,花夏已經徹底明白了,與其匍匐在地無力,用著哀求的眼神祈求他人幫助,還不如自己咬緊牙關重新站起,能救助自己的人,也隻有自己。

從門外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花夏立馬掀開來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一手抓起放在果盤裏的水果刀。花夏明白自己很弱,要是再一次遇上之前那個成年男子一樣的人,自己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隻會再一次被踩在地上,所以不能妄想戰勝,至少要創造出能逃走的間隙。

花夏全神貫注的盯著那道正一點一點被打開的房門,原本打開門就是一個呼吸的時間,但花夏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樣漫長。

門已經完全被打開了,花夏瞬間化為奔跑中的獵豹一樣衝了上去,手中緊握的利器,準確無誤的向對方的喉嚨刺去。

叮,一聲尖銳的金屬響聲,同時也宣布了花夏的刺殺失敗。

花夏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自己奮力的一擊居然被數根本看似一折就彎的銀針給抵擋住了。

站在門前的是一個帶著小圓眼鏡的男人,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淩亂短發,嘴唇還叼著一根試管。

“諾亞還真是撿來了一個不得了的小野獸”單靠手中數根細長的銀針架在住了突如其來的一擊,還一副懶懶散散的打著哈欠。

“·····”

依舊聽不懂對方說什麼的花夏,保持沉默,隻見一擊沒有得手,迅速的拉開了距離。

雖說打從一開始沒有指望能一擊得手,但也希望能給對方造成一些混亂,好從中逃脫,但現在看來不可能了,這個男人很危險。

然而時而張開,時而閉上的眼簾,一副給人感覺隨時都能站住就能睡著的男人,卻散發出讓人感到異樣壓抑的氣韻。

花夏仿佛感受到了整個房間都像是布滿了蜘蛛線一樣,而自己正是掉落在網中的獵物。

突然從眼鏡男後麵冒出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並被抵在了脖子上。

“銀針蛛,如果不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麼一大早放出擾人清夢的殺氣,那麼希望你高明的醫術能救活你自己”清脆的女聲帶著充滿了濃烈不滿與怨氣的說道。

即使被脖子上架著隻需輕輕一劃就一命嗚呼的鋒利匕首,眼鏡男的表情還是一副紛紛欲睡的神情。

“那就要問諾亞你了,你說撿回來的是一隻小貓咪,這哪是小貓咪,簡直就是隱藏著獠牙毒蛇,我差一點去見了已故的師傅”眼鏡男亮了亮手中有著一道整齊刮痕的銀針。

“那不是很好嗎?相隔兩地再次相遇,應該慶祝”架在眼鏡男脖子上的匕首慢慢的挪開了,穿著一身淺藍睡衣冷豔女子從眼鏡男的身後走了出來。

“別胡扯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處理,他好像非常的警惕著我們”眼鏡男瞥了站在身旁的諾亞一眼,繼續打著哈欠說道。

“小鬼,冷靜一點,可是我把你撿回來的”諾亞試圖通過語言安撫花夏的時候,她注意到了花夏的警惕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

“········”花夏悶不出聲,隻是更加用力的握著手中的水果刀。

“貌似語言不通?”半睡半醒的眼鏡男也似乎注意到了花夏眼神中的異樣,說出了諾亞心中的想法。

“唉,大概吧,還是讓你來了”諾亞看著依然手持利刃與自己對持,絲毫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諾亞也隻好歎了一口氣,轉身來到門前。

“那也是,畢竟沾滿了太多人鮮血的雙手,已經不知道叫手下留情”諾亞不悅的說了一句“囉嗦”,將門重重的關上。

突如其來的響聲,一下子讓神經線緊繃的花夏,一時之間陷入了短暫的失神狀態,當花夏回過神來的時候,原本站在眼前的眼鏡男已經消失不見了。

眼鏡男是趁花夏被分散注意裏的時候,以閃電一般的速度繞到了花夏的背後。

“稍微在安靜多一會吧”將手中一根細小銀針紮向花夏的脖子。

花夏整個人瞬間像是被雷電擊中了一樣,,單手捂住剛剛被紮到的頸部,陣陣酥麻感漸漸向全身擴散,讓人昏睡的倦意像浪潮一樣源源不斷地席卷而來,連手中的水果刀都因全身乏力而無法握緊掉落在地上。現在別說動起來,單單要維持站著的意識清醒都很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