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寧這才意會他要做什麼,猛地抽回手
“不,不可!”
被打斷了,越儕眼尾一片猩紅,靜靜看了她半晌,啟唇問:“為何不可?”
搖曳的燭火映在他雋然傲氣的側臉,他笑的愈發勾人狂肆。
宮寧暗暗咬了下唇,她知道越儕他向來是純良,溫柔,寬仁的人,今日是醉了才這般孟浪。
她徐徐撫上他的麵頰,軟聲安撫,“陛下,奴婢不再出宮,求陛下放過奴婢吧。”
殿外的狂風,拍打著窗欞。
越儕細細探究著她的眼底,良久他笑著點了點頭,抓住那隻素手,憐惜一吻,躺在了宮寧身側。
他攬著她的腰,緊緊抱在懷中,麵頰抵在她頭頂,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冬夜無痕,皎月泄下,少年帝皇鋒利的眉眼柔和了不少,俊如鎖玉,倜儻不群。
雪下了一夜,殿外堆積了厚厚的積雪,宮人天不亮便起清掃。
待宮寧起身時,腳上鐐銬已除,身側餘溫也已散。
無論鬧騰的多晚,越儕都會卯時初刻準時起床,他慣是勤勉。
幼時便沒靠山的皇子,寅時就要起床讀書,還要趕在皇上上朝之前去殿外背書表現。
在宗學成績也遠超其他皇子,受到夫子誇讚,這才讓皇帝注意到了越儕。
如今登上帝位,亦不曾鬆懈一刻。
“姑姑。”
一名宮女端著膳食,放置桌上,略略掃了她一眼,便怔住了。
隻知道乾清宮住了位娥仙似禦侍,今日一見真容,果真如傳聞那般。
隻見榻上之人懶懶爬起,素手穿過長發攏於耳後,露出一截白嫩秀項。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
眉目清冷唇色明豔,步步走來,飄逸的白袍拖在地上。
白皙筆直的腿若隱若現,灼若芙蕖出淥波。
宮寧有些不適,昨夜越儕抱的緊,勒的她一夜睡姿未變,方才一動便是又酸又疼。
她蹙眉穿著衣裳,瞥見那宮女竟東張西望,遲遲不退下,便知不是乾清宮的人。
“是誰派你來的?”
宮女怯懦跪了下去,“太後說,若是今日您可出殿,讓用了早膳去慈寧宮一趟。”
雖不知何事,但宮寧大概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越儕在登基後的第一天,便拉著她說要納她為妃。
她一直將他當成親人對待,如此猝不及防的帝王決定,讓她難以接受。
自此她有意躲著越儕,不再留在他身邊侍奉。
哪知他卻將她囚於這間寢殿,直到昨夜她說了軟話,才放了她。
想必太後召她,定也是為了此事。
慈寧宮,殿內檀香四溢,牆壁上有一龕,裏麵供奉著一尊金佛,案前薄煙嫋嫋。
佛龕下的蒲團上,太後武娥闔目凝神,手中撚著淨白的佛珠。
柳眉秀鬢,身著高襟墨色繡金鶴外袍,衣邊鑲嵌著精致小巧的寶石,扶光之下碎閃耀眼。
雍容華貴,煞是慈祥向佛之人。
還未等走到跟前問安,隻聽一聲“跪下。”
語態平淡,但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威儀。
宮寧依言照做,武娥闔目撚珠,“陛下可是又與你廝混一夜?”聲音叫人辨不出喜怒。
“奴婢卑如草芥,陛下是九五之尊,怎會與奴婢這等人廝混。”宮寧翦水的眸子微顫,謹慎著用詞。
武娥徐徐睜開了眼,“未曾廝混,怎會夜夜留你在乾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