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的確該死,否則怎麼平息兩萬多將士的冤魂!”袁尚歎了一口氣,“不過如今有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願意做?”
郭圖又愣了會,雖然他猜測到袁尚找他必有事,可是沒有想到會如此輕易赦免他。
“隻要冀州還有能用得到在下的地方,郭圖肝腦塗地也要效死力啊!”郭圖用衣袖擦了擦鼻涕眼淚,“請少將軍下令,待郭圖辦成之後再賜我一死以謝罪。”
袁尚心中冷笑,這果然是個心思玲瓏之人,不過現在還有用得到的地方,將來天下平定後,他要是再犯什麼過失,那時再殺也不遲。
“是公與先生舉薦的你,說你通曉烏桓事務。此時大哥逃遁烏桓,他勾結蹋頓意圖寇略我幽州冀州,所以讓你以為參謀,將來或許還要你做向導隨軍出征。”袁尚說道。
“啊!大公子逃遁烏桓胡地?”雖然袁尚的才略比袁譚高很多,但郭圖想不到袁譚這麼快敗亡。
看到袁尚那淩厲的目光,郭圖心中悚然一驚,答道:“既然烏桓胡人欲不利與我冀州,那郭圖必當竭盡全力以抗拒之。”
“你是待罪之身,就在車騎將軍府領個參軍職銜吧。至於查抄的家產……”袁尚頓了頓。
能保住身家性命就很不錯了,郭圖哪敢討價還價,立即答道:“就當對在下的責罰吧,郭圖必定效死力以報少將軍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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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眾人大才分擔軍政事務,袁尚的擔子輕了不少,加上萬年公主、甄宓、貂蟬眾女回到鄴城,使袁尚又享受了一段難得的悠閑日子。
走在州牧府後院,袁尚突然聽到低低的悲泣聲。他循聲走到院落邊,看到兩名素衣女子掩麵而泣。
“你們在哭什麼!”袁尚問道。
兩名女子抬起頭,看到袁尚後顯得驚慌失措。
“見過公子。”那兩名女子趕緊施禮,她們用的還是從前的稱呼。
袁尚看去,見那兩名女子姿色還屬上佳,而且身姿曼妙。他仔細一想,記得是袁紹的歌舞伎和姬妾。
“婢子謝過公子救命之恩。”兩個美姬下拜道。
“起來吧!”袁尚說道,先前他救過這些姬妾的性命,那是袁紹出殯時,劉夫人強烈要求將他們一同殉葬。袁尚哪不知道劉夫人平時就恨她們,這時正好借機除去以解怨恨。好在袁尚苦勸下讓劉夫人改變主意,這也救了她們一命。
“是不是又發生什麼事了?”袁尚問道。
其中一名舞姬畏畏縮縮不敢開口,另一名美姬則柔柔弱弱地說道:“是夫人要將我等送人,還請公子救救婢子。”
袁尚一陣頭痛,袁紹留下來的這些“遺產”是個大麻煩。在劉夫人眼中她們是禍水,而歌舞伎還好辦,每個豪門都會豢養一批,他還可以省掉一筆錢來購置。可是袁紹的姬妾卻是個難題,殺掉不忍心,有了貂蟬等絕色,自己對這些女人興趣也不大。本來想賞賜給有功將士做姬妾,但是立即發現不妥,這個時代是有幫好友姬妾改嫁的,但是將父親的姬妾送人,那還真是有違常倫。如果由劉夫人出麵將他們改嫁,那時人還是可以接受的,隻是袁尚想不出在自己治下,有人敢收袁紹的姬妾。
“送與何人?”袁尚好奇地問道。
“嗚嗚……”那名美姬悲泣道:“是送與下賤的並州商販。”
袁尚一陣歎息,這個時代一般的商人地位底下,隻有像甄家、糜家那樣大地主商人才有政治地位。這些姬妾好歹是在世家門閥待過,要她們去普通商販家,那她們自然是不願意了。
“你們起來吧,我去跟母親說說。”袁尚吩咐道。
那兩名姬妾連連跪拜,有了袁尚的求情,她們能留下的機會很大。
袁尚邊走向劉夫人的院落,他暗自苦笑,自己的後宮都來不及打理,這會還要幫忙打理袁紹的後宮。不過這些都是苦命女子,自己有財力就豢養著算了。
院落裏主室,劉夫人跪坐木榻上首,甄宓跪坐右側。
“顯甫你來得正好,宓兒送來西域瓜果,你來嚐嚐。”劉夫人招手道。
袁尚跪坐在劉夫人身旁,接過所謂珍貴的“西域瓜果”,他不僅啞然失笑,這些瓜果在後世再平常不過,隻是這時雖然開通絲綢之路,也引進了不少作物,但西域的東西還是屬於貴族的奢侈品。這樣他想到一統全國後,絲綢之路的再次開通。
“母親,您是不是要將那些姬妾送與並州來的商販?”袁尚問道。
劉夫人臉色立即轉陰,拉住袁尚的手,問道:“是不是那些賤婢又去糾纏你了?”
袁尚搖搖頭,“是孩兒聽仆役說的。”說著他看向一旁的甄宓,劉夫人並不認得什麼並州商販,那麼能聯係上他們自然是跟甄宓有關了。
甄宓芳心一跳,低下頭去。
“她們留在這看著煩心,給她們找個好人家也是好事啊。”劉夫人答道。
袁尚歎了一口氣,“母親,從前她們是開罪了您,但現在父親過世,她們不過袁家一般下人身份,跟您的尊貴是沒法比的。送到那些粗鄙商販手中也苦了她們,不如辟一個院落專門安置她們,平時讓她們兼作女紅。如此既體現了您的大度,也不會惹您煩心。”
劉夫人對這個兒子心極軟,拍拍他的手答應下來。
“顯甫你看宓兒多孝順,每次有什麼珍稀都是送來這裏。”劉夫人看向甄宓的眼神充滿欣慰,但一會後她轉口道:“可是那位公主殿下倒尊貴得很。”
袁尚聽出些苗頭,他能從中猜測出一二。劉夫人雖然看甄宓比自己漂亮而有些許的嫉妒,但甄宓的家教使她八麵玲瓏,不久就將劉夫人侍候得順心如意。而萬年公主雖然也是有教養,但多年皇家熏陶使她自然而然地,散發出高人一等的高傲尊貴氣質。劉夫人指頤氣使慣了,哪能容忍別人比她更大派頭。於是劉夫人自然親近甄宓,而排斥萬年公主。
袁尚眯眼一笑,跟劉夫人搭著話。雖然比在青州時,增多劉夫人這個更難應對的醋壇,但隻要他心如明鏡,就能依照自己的意願行事。畢竟自己現在是家主,他喜歡寵誰就寵誰。除了劉夫人,沒有人能對他指手畫腳。
“公子,外頭來人稟報,說鞠義已經帶到前院書房。”一個婢女稟報道。
袁尚心說又來了個麻煩,他辭別劉夫人和甄宓,叫上了許褚典韋來到前院書房。
鞠義沒有披甲,而是身穿冀州軍征袍。他的神情有些不耐煩,但看到袁尚後立即恭敬地施禮。
袁尚招呼他坐下,並讓仆人端上瓜果點心。
“鞠將軍一路辛苦了。”袁尚說道。
鞠義坐正來,說道:“辛苦說不上,這點路途算什麼。隻是不知少將軍召我來有何事,是否有新的調任?”
“這個不急,先讓將軍看些東西。”袁尚笑了笑,他讓許褚端上旁邊的九份文書。
許褚將文書放到鞠義的案幾上,鞠義好奇地翻開來看,他的表情先是驚奇,然後變成憤怒,接下來再看兩份後又變得臉色發白。
鞠義抬頭看去,見袁尚臉上淡笑看不出喜怒,而旁邊許褚典韋兩個殺神眼中的凶光,卻讓鞠義不寒而栗。
鞠義立即跪了下去,“少將軍,這些都是誣陷啊!末將一心忠於袁家,哪敢有半點不臣之心。”
“我沒說你有不臣之心啊。”袁尚淡淡道,“可是這上麵說的私吞糧餉、多討糧草、不奉號令、陽奉陰違,這些事可是真的?”
鞠義冒出冷汗,辯解道:“這都是那些文官挑撥是非,末將在中山防備公孫瓚時,確實有過不奉調令之事。但那時是袁公受郭圖等人挑撥,讓我冒然出擊。少將軍也是通曉軍機之人,應當知道何時不能戰。”
“但這虛報兵員,多要糧草之事總有吧?”袁尚冷冷道,“上麵可是羅列了清清楚楚的賬單!”
“末將糊塗,確實多要了糧餉。隻是末將隻拿了少許,大多數都是分發將士了啊!”鞠義再次辯解,“少將軍您知道沒有戰事時,不多發糧餉的話,將士們過得實在是苦。但我是沒有縱兵在當地搶掠的,那些錢糧多數分發給了下屬,是故先登營他們為何會效死命。”
這時的兵卒過得是苦,鞠義真是多發糧餉提振士氣,或是收買人心的話,那不難理解。
袁尚見已經威懾的目的已經達到,於是說道:“我相信鞠將軍你,但是此間種種做法實在惡劣,要是每個將領都像你這樣,我還可以安睡麼?”
“末將謹遵號令,不會再發生這些事情,不過需要練出一支精兵,獎賞是不可少的。”鞠義說道。
“我會跟公與先生他們商討裁減老弱增加糧餉的事。”袁尚頓了頓,“此次召你回來是為了征討烏桓之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