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小丫頭，我和她不同，我可是唯一的。”似乎被柳如意的話逗笑了，冥女輕輕呼出一口黑氣，將柳如意也包裹在了其中。“而你，屢屢在不同的世界殺掉自己、頂替自己，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怎麼這次還帶了位觀眾？”
“這就是，真正的冥女...我有一個問題，你能切實地回答我嗎？”木槿努力忽略掉這一人一鬼之間的低氣壓，在對方回答之前，她終於問出了那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猜想：“你明明能救下兩個人，卻每次隻救下一個人，是不是想讓我們之間多次殘殺，好更多地召喚你，更多地讓你有逃出來的機會？”
“哦，聰明的小家夥，我還怪喜歡你的。”冥女故作嬌嗔地笑了幾聲，卻被木槿的動作打斷了話語。
“那麼，我也可以懷疑，柳如意說的每個世界，包括我所在的世界，也是你在給皇室提供消息，來加速我們的毀滅的，是吧。”蘇木槿緩緩從兜裏掏出一塊小小的玉石來，這塊玉石散發著與屋子同樣的低溫，散發著詭異的金光，如同天上的太陽一般。
“不用猶豫，小姑娘。你的祖先們和我做過數次交易，我相信你們的誠心，你也可以相信我。你能活到現在，還要感謝我的數次善心之舉呢。”
這她倒沒說謊，木槿想道。
可是為什麼這個明顯淩駕於人類之上的存在不直接搶奪，而要特意以契約的形式保護它？明明有屠盡兩族的方便的解決方式，卻不對更加弱勢的自己乃至祖先們出手，十有八九是有什麼無法直接殺死兩個家族的限製，可惜除了兩族不能死絕之外暫無其他線索。
“比起你的祖先們，你也太軟弱了點吧，讓我有點擔心你將來又能活多久…或者你把燈直接給我，三分鍾以後我就把所有涉及這次唔…屠殺的人的項上人頭給你擺個囍字，作為給你妹妹婚禮的份子錢？”女人催促著，木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向自己無聲蔓延過來的漆黑陰影，心裏大致有了打算。
“燈在我手裏，但我需要先知道，這是什麼才能放心給你。如果你拿到手什麼也沒做就先把我殺了，那我也沒臉去見祖宗。”聞言對麵的女人果然皺起了眉頭，怒斥起來“蠢貨！少耍花樣，我能感受到這東西就在你身上！如果人類的身上多出個這玩意兒，大腦會因為接受太多信息壞掉。我沒必要騙你，不是嗎？”
柳如意沒有責怪木槿的莽撞，隻是默默起身，拔劍指向冥女。
木槿倒是緩緩露出一點笑意，她已經大概有了猜想，隻需要再一點點佐證。“我明白了，那我再問一個問題，我的眼睛，是什麼色的？”
“……”
木槿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笑聲，最終演變成放聲大笑。她這個家族的逆子，要做出斷絕前人努力的決定了。冥女被她觸怒，聲音忽地低沉下來：“你應該清楚，幫你複仇已經是便宜你了。”
“你知道嗎？我們和柳家一直在研究，究竟是什麼樣的礦石才能擁有這樣耀眼的金光和美麗的紋路。”木槿雖已有了六七分確認，袖子裏揣著木瑤還沒來得及戴上的簪子，手卻也布滿了汗，微微有些顫抖。“見到你，我才確認了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甚至足以牽製你。”
對麵的女人領會了她的意思，臉色陡然變得煞白，“既然知道了那就給我。你留著沒用，我會遵守我的諾言，幫你複仇，我以我的身份起誓。”
“你也隻會殺人而已，死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根本不夠！我要讓‘它’活著，長命百歲，求死不能，永遠感受有我存在的恐懼之中！”木槿將簪子握在手裏直指對方，又像是在指著她和她的祖輩們抗爭了百年千年的宿命，而後露出一個惡劣又猙獰的笑容。
女人被她震懾住了一瞬，而後出手意欲搶奪，可惜慢了一步。
“既然已經多了一個同樣的東西才會讓自己的腦袋壞掉，那去掉一個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