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 / 3)

“我正要聽聽你是如何判斷的啊。”計然說。

“子比接著也是短命鬼。棄疾這不過是借刀殺人的把戲。子皙大人和子西大人也許難以幸免!這一係列的謀劃都是棄疾為了將來坐穩所謂的江山而精心設計的!”範蠡說。

“如果你是子比又要如何辦呢?”計然高興地問。

“首先就把棄疾殺掉!接著把陳、蔡故地歸還兩地的故宗親,並支持他們複國。對徐國造成的損失割地補償。同越侯建立友好的外交!”範蠡說。

“為什麼不同吳國建立外交呢?”計然閉著眼睛問。

“伐徐而恫嚇吳國,這一定傷了吳王的心才對。所以主動請和一定會使吳王抓住把柄而沒完沒了的提條件的。為了達到吳國主動與楚建交,所以隻要和越侯建交就可以了。”範蠡說。

“還陳、蔡土地又是為什麼呢?”計然說。

“公子圍大舉不義之兵,已令天下諸侯極其不滿;我楚國也因連連戰爭內政不修。為了全力發展國力必須改善周邊複雜的關係及諸侯的看法。否則內憂外患我楚國終於受到沉重的打擊的。”範蠡說。

“既然除掉了棄疾,又還有什麼內患呢?”計然說。

“一個勢力集團就有一個共同的利益,絕不會因為集團的頭目死了就消失了他們的利益追求。所以棄疾的除掉隻是惡權的代號之一。如果不立即采取有效的轉移辦法,成於上萬的棄疾分子一定會紛紛冒出來的!但斬盡殺絕畢竟是武夫行為,怎樣避免這內亂的發生呢?又如何使這股龐大的惡勢轉變為建國的有利力量呢?這才是接著要去考慮的。”範蠡說。

“你又打算怎樣把這不利因素轉變為有利的因素呢?”計然說。

“了解其需則投其所好。政治的穩定是第一步,從中逐一考察個中利害關係,並大膽啟用賢能,在穩定中發展,在發展中變化。讓那些原來有共同利益的人在熱火朝天的建國浪潮中忘記自己,並有意識地教育他們、改造他們。這樣,不用幾年原來那批反抗惡勢也就會自動瓦解的。”範蠡說。

“子皙和子西你認為幹什麼好呢?”計然說。

“子皙出使列國,也一定會把各國關係處理得非常好的。子皙為人仁善,又目光遠大,這樣各國也一定會紛紛同大楚建立深厚的合作關係。子西則主持國家財政,他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所以在處理財政時一定會確保合理分配。”範蠡說。

“在你心中大司馬該由誰擔任呢?”計然說。

“這當然是伍子胥!伍奢這次的漠視實際在軍中喪失了權威。他的大兒子伍尚辦事不幹脆,又有文人的毛病。但伍奢的小兒子則很有軍事頭腦,是個辦事果敢,六親不認的人。這正是我楚國急需的人。”範蠡說。

“那麼你同伍子胥比怎麼樣?”計然突然問。

“管將我不如他;領兵他不如我!”範蠡說完不禁樂了。

乾溪的城牆,威武的守衛猶如宮廷般傲然矗立。大殿內那熱鬧的歌舞令人昏迷。楚靈王那酣醇的美酒一杯接一杯。析父一直想找個機會提醒國王回宮,但那離開一位又跑來一位的青春美少女又令他插不上話。楚靈王睜開眼睛突然發現析父似乎有話稟告,便隨口問:

“右尹大人,請說吧?我在聽呢。”

“國王想聽微臣說什麼呢?”析父說。

“剛才我看出右尹大人好像有什麼事要向我稟告。是不是徐地傳來捷報呢?”楚靈王說。

“國王的恩德布施天下,又哪裏真的再攻打小小的徐國呢?吳軍在岸對麵也提心吊膽了一整年,國王一定是體察您的士兵怕寒受凍,也一定是等待花開水暖的時節橫渡江水,從而一舉擊潰吳國大軍!”析父說。

“右尹大人深解人意。我真的是這麼想的。否則我又哪裏會在這荒涼的乾溪呆這麼長時間呢?”楚靈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