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最近出門都快被煩死了,尤其是那幫雀友,平時一個個裝的和氣,這次倒是可以趁著這件“醜事”陰陽怪氣嘲諷一下。
她已經推掉了很多不懷好意的邀請,但要來的始終會來,再這麼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希望薑寧晚是個上的了台麵的,別給自家丟人就好。
“我也是擔心你肚子裏的孩子。”
見薑寧晚小臉委屈,傅夫人不自然地找補,說完又覺得沒必要,可不能對這女人掉以輕心。
“謠言太多,你出去知道應該怎麼做的。”
薑寧晚:“母親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
連稱呼都悄悄改了...
傅夫人輕嗤,但也沒有去糾正,畢竟在外麵還是得做做樣子,倒不如提前演練好,免得表現不自然反而尷尬。
“要真有那麼簡單就好了,該說話的時候還得說,當啞巴一樣丟人。”
“對了,你有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表演,最好是高雅一些的樂器。”
傅夫人冷眼看她,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可不是光靠一張臉就能吃開的,多少美豔絕倫的花瓶女星來了都得坐冷板凳。
沒身世沒背景,且門不當戶不對...如果連敲門磚才華都沒有,那說出去會被人笑話,哪家好人找這樣的兒媳婦啊,弄不好是毀兩代人的事。
“鋼琴,小提琴...或者說芭蕾舞什麼的。”
傅夫人打心底是瞧不上薑寧晚,這些問題有些明知故問找茬的意思在。
“我已經提醒過你了,該怎麼準備你自己去琢磨,總不能被別人恥笑是靠懷孕上位才嫁進傅家的吧,你既已獲利,名聲興許對你來說也沒那麼重要,但於斯一直都很完美,也是我們傅家最正統的繼承人,他身上不能留下這種汙點。”
傅夫人對她的意見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完的,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還是讓薑寧晚稍感到無奈。
“我應該怎麼做呢,母親能給點建議嗎?”
“不是我給不給建議的問題,是你要清楚自己有什麼?”
傅夫人心底最好的建議就是換個兒媳婦,一向端莊自持的她對著薑寧晚那副無辜小白花的臉,都忍不住翻了幾次白眼。
薑寧晚想了想:“我美術還可以...”
傅夫人多看了薑寧晚幾眼,看不起她是真,但這女人身上的氣質卻不假。
“畫畫是嗎,你以前學美術的?”
“不過你沒有名校加持,或者是往國外送展和獲獎經驗還是不夠看,這個圈子比你想象得要優秀許多。”
薑寧晚沒有泄氣:“還會一點鋼琴。”
“看不出來你還會鋼琴,那行,這段時間我給你找個老師教教,起碼學會一首完整的曲子,到時候被人點名了也有拿得出手的東西。”
“能讓於斯教我嗎,我想這樣學起來會更加快,不會耽誤宴會。”
傅夫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虧你敢想,我可提醒你,於斯的脾氣不好,不會像鋼琴老師對你那麼耐心溫柔,到時候被罵哭了別後悔。”
她說完就匆匆上樓,待會約了人打麻將的,別時間在這和無謂的人囉嗦。
這就是允許了,薑寧晚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待傅夫人離開後,徑直來到傅於斯的琴房。
正如傅夫人所說,傅於斯在任何領域都是拔尖優秀的,樂器方麵也是,他會的東西很多,而且還有不輕的收集癖,這幢別墅都屬於他的琴房範圍,裏麵羅列擺放著大大小小,從世界各地收集而來的樂器。
都是古今中外名家手作,價值不菲,甚至是絕版無價。
薑寧晚一眼就看見那架施坦威,古木製成,通體黑棕,質樸不失質感,漫漫歲月的沉澱感,一眼就能觸動人心,仿佛看見這棵古木千百年在眼光下栩栩如生的生機。
好美。
薑寧晚眼裏泛起柔光,走進鋼琴,陽光將她也包裹覆蓋住,她眼裏露出久違的繾綣戀慕,和老鋼琴一同陷入過往的美好回憶。
看守琴房的傭人上前,和和氣氣提醒道:“少夫人,少爺不允許任何人碰這架鋼琴...”
薑寧晚並不感到意外,這裏的東西保存收藏得很好,而且傅於斯一直都是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
“我隻是看看,不會上手摸。”
她承諾道,然後又走到另一架施坦威前坐下,這架鋼琴應該是傅於斯平時用於練習的:“我用這個可以吧。”
“這個...少爺倒是沒說。”
傭人糾結了一會,但想象畢竟是少夫人,也就沒多說什麼。
薑寧晚彈得有些生疏了,好幾個關鍵音漏掉,她有些氣餒,鬱悶的心情都寫在臉上。
“這什麼水平?”
頭頂驀然響起熟悉的男音,嚇得薑寧晚猛地抬頭,四目相對尷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