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聽呂玄如此說,雖然放心大半,可心中又好像失落了什麼,不由問道,“難道公子嫌棄阿嬌?”
呂玄正色道,“小姐亦是名門之後,豈可輕看我呂玄,姑娘國色天香,明眸皓齒,在下心亦有所望,但男女之事,天之大倫,怎可隨便?”
阿嬌聽呂玄這般說,想不到這呂將軍少而穩重,不肯做那苟且強人之事,自己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了。
“阿嬌這就去通報姐妹,一會…”阿嬌咬了咬紅唇,語音低不可聞,“一會,便來。”
果然,阿嬌不久便返,如蔥玉手托著一壺香片,輕倒了一杯玉盞放在案旁,又取棉袍為呂玄披了,在一旁研墨不語。
呂玄筆不停頓,這一會,他又將軍營編製訓練之法寫了出來,反複醞釀一番,才放在一邊,四更已過,依稀有雞鳴之聲傳來,天色漸明,呂玄見阿嬌在旁昏昏欲睡,起身將榻上皮裘與阿嬌蓋上,又湊到阿嬌臉前為她緊了緊袍子,但見鵝蛋倩臉,皮膚細膩如玉,心中一蕩,低頭吻了下去,還好阿嬌沉睡,呂玄暗罵一聲色急,轉到案幾前,略一思索,寫下一首李白的秋風詞,便轉身出廳去了。
阿嬌身披皮裘,心中溫暖,若得夫如此,父母在九泉之下可以寬慰了。及到呂玄低頭一吻,更是又羞又喜,又怕又苦,隻盼時光停滯,哪怕多留片刻。
見呂玄出廳,阿嬌捧起秋風詞,“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複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阿嬌望著風雪中遠去的呂玄背影,不由得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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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將軍。”守衛見到呂玄盡皆拜倒。
“你二人隨我來吧。”
呂玄先往左山去看韓玉的突陣營,營房都已立好,場地平整開,兵士與兵器都到位了,這會呂攝、王建正率新編士卒操練,韓玉帶著老兵們加固營院,一切井然有序。
“呂將軍昨夜可曾睡……”韓玉看到呂玄到來,早湊了過來,看呂玄兩眼通紅,怕是一夜未休,不由調侃起來。
“老韓,你在這,這,這,這設四個瞭望塔。”呂玄豈能不知這壞蛋的想法,生生把話截住。
“今後每午時三刻大廳議事。”
“遵命。”韓玉撇撇嘴,拱手道。
呂玄不多廢話,又到右山高武巡陣營,將前話交代一遍,又看了看高武傷勢,這一營都是老匪,整體戰鬥力雖弱些,勝在經驗豐富,單兵作戰悠有可為。
再到二寨陷陣營,早早著裝完畢,真槍實戰,進退有據,高義統軍有方,這才是勁旅啊。
剛到三四寨交界處,便聽後山一陣巨響,一朵黑雲冉冉升起,不一會,呂猴扶著郭玉而來,郭玉麵色黝黑,衣衫襤褸,瘸著奔來,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將軍,大喜啊,這震天雷成了。”
呂玄卻麵色不善,“來人,將呂猴推出去斬了。”
左右護衛上前便要將呂猴拿下,呂猴低頭沉默不語。
“將軍,不怪猴侍曹,是我非要靠近的,這皮肉之傷有何礙事,休養兩三日盡夠了。”郭玉連忙跪下求情。
“哎呀,先生請起。”呂玄早等在這裏,見好就收,“呂猴,你這猴頭我暫且寄在你處,再敢違命,定斬不饒。”
“你速將這十七律五十四斬製成木牌,每營中都要有,後山民寨中也要豎。”
“得令。”呂猴性命失而複得,趕忙趕製軍法牌去了。
“報,山寨下有呂枸、呂諸叫門。”一個小校飛奔而來。
“快快迎上山來。”北麵的消息終於到了。呂玄心中忐忑。
“少將軍,那張燕正與袁紹鏖戰,無暇南顧,隻是…..”呂枸道。
“隻是什麼?”呂玄急問。
“其小帥孫輕,聞風而動,率部眾三萬,逶迤而來,怕是來者不善。”呂諸補充到。
“還有幾日?”
“三日必到。”
“擂鼓!眾將大廳議事。”
點將令,震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