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隱顯閣的人到了,任淮舟以為會是很多人,沒想到就是兩個老頭,俞懷照對其中一個拱手道:“弟子俞懷照見過師叔。”
“好,這位是文無宗內門現任掌權人也是裴言采的師父,專為裴言采的事情來到隱顯閣,得知你們的消息後我就帶著他一道過來了。”
“晚輩見過先生。”
“還請俞公子帶路,讓我去見見那孽徒。”他一生學醫,所救之人數不勝數,沒想到會教出一個殺人如麻的徒弟。
平野城的早晨霧氣很重,潮濕的空氣給人一種難以言說的冷冽,所以早上起來做生意的人寥寥無幾。
任淮舟上前去敲連府的大門,一個小廝打開一道門縫望著任淮舟,見有些眼熟,“公子你找誰?”
“告訴你家夫人,真正能救連二公子的人來了。”
那小廝才把門縫敞開些,看了看外麵站著的幾人,“幾位稍等,我這就去告訴夫人。”隨即把門又給關上了。
不一會兒那小廝便來把大門打開,“幾位裏邊請,我家夫人在正廳等著。”
一路上任淮舟都在觀察著連府,平時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不知為何那日竟會有那麼多人出現。
此時的裴言采正悠哉的坐在正廳喝茶,再次看到熟麵孔臉上也依舊笑眼盈盈的,“都是老熟人了,就不必客氣了,坐吧。”看了一眼江渙,“喲喂,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自然是你吹的風,五年前我留你一命讓你自行下山,想著你經此一遭會有所改變,可你卻在此繼續作孽。”
“五年不見師父您現在是得償所願,做了那內門掌權人,當年您是仁厚願意放我一馬,可那孫訣卻不想我活著離開,在我生命垂危之際是連盡汝救了我,我感恩他愛慕他,我想得到他,難道有錯嗎?”
“當然有錯,知恩不報,枉顧人命,飼養蠱蟲,這樁樁件件哪一件無錯了,今日我來就希望你別再錯下去了!”
“既然這樣,那師父就別怪我不念及我們之間的情意了。”拿起手中的笛子開始吹了起來。
“凡事皆過往啊,回頭是岸啊。”江渙對這位徒弟到底是有幾分憐憫之心的,想當年他外出行醫,在死人堆裏遇見了她,那種不屈於命運的倔強樣子就如同一株懸崖邊上的雜草,於是他毫不猶豫的將她帶回了文無宗,不問她過去如何淒慘,隻叫她往前衝。
笛聲尖銳刺耳,外麵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江先生,待會兒那些人來了可有辦法製服他們?”俞懷照的師叔起身望著外麵問道。
擒賊先擒王,任淮舟立刻就上前去奪裴言采的笛子,卻從她身後衝出來了兩個發瘋的人阻止了任淮舟,裴言采也在那兩人的掩護下逃了出去。
這些人都是失去自主意識的,隻知道進攻,不知疼痛。
江渙擒住了一人,極其快速的從頭到腳把他順了一遍,最後在耳後的翳風穴刺了一根銀針,頓時就泄氣了,他把銀針拔後那人就倒在了地上。
越來越多的人湧入正廳,江渙縱身一躍出了正廳,在院子裏甩出了數根銀針,正廳內的那些人都停滯了下來,他快速的在那些人中穿梭而過,最終又停在了俞懷照他們旁邊,那些人相繼倒下。
“你倆去找裴言采,我和嶽長老在這裏。”
他們便朝著裴言采逃走的地方追了過去,看到密道口時任淮舟才恍然大悟。
進去全是狹長的密道,寬處僅能容納一個成年男性,他倆隻能一前一後,幸而隻有一條密道。
出來後任淮舟覺得此處有些眼熟,“我怎麼覺得好像來過?”
“再往上麵走就是去小堂寺的路了。”
“她不會去小堂寺吧!”
俞懷照在旁邊雜草堆裏發現了馬糞,又循著馬蹄的足跡走了一段路程,“確實是去了那裏。”轉身問任淮舟,“輕功怎麼樣?”
“還行,隻是太耗體力了。”
“隻能這樣了,她可能已經知道了秦姑娘和葉姑娘在小堂寺,秦姑娘重傷未愈,單靠葉姑娘怕不是她的對手。”
踏風而行,雁過無痕,兩人在山林間快速的穿行,偶爾任淮舟停在樹枝上大口喘著氣,過後又繼續去追趕俞懷照的步伐。
到了小堂寺時任淮舟已經累虛脫了,看著小堂寺門口的馬俞懷照都不給任淮舟休息的時間,拉著他就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