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懷照晚上回來後幾人就開始交談起裴言采。
“任公子去回涯縣找到些什麼?”
“我壓根就沒有去回涯縣,我陪同連家的人一起出城,沒兩日那些人就相繼死去,幸好有阿聞的百毒丸,我才能幸免於難。後來我就回到了平野城,又去了一次那個已經死了的家丁家裏,探訪了他的領居,領居說他是間歇性的發瘋,時好時壞的,而且他死之前裴言采去找過他。”
“所以我就懷疑起了裴言采,這人能穩紮於連家,定有非凡的手段,我就一直跟蹤她,觀察她,有一次她去桑田地裏巡查,不慎從田埂上摔了下去,掉出了一塊腰牌,她似乎很寶貝那塊腰牌,還未起身就趕快去檢查那塊腰牌摔沒摔壞。”
“什麼腰牌?”
俞懷照接過了任淮舟的話,“文無宗外門掌權人的,文無宗作為江湖中的醫世大宗分為了內外兩門,內門所學皆是世間難得的古籍醫術,而外麵則就學一些治療普通疾病的醫術,時間久了內外兩門就會生出間隙,導致掌權人互相爭鬥,而裴言采就是他們爭鬥的犧牲品。”
“為何那塊腰牌會在裴言采身上呐?”
任淮舟繼續說,“裴言采這樣的人,狠毒有手段,雖為內門弟子卻幫外門做事,之後外門養蠱之事被發現了,就推她出來做那個替死鬼,誰知道她沒死成反而是外門的掌權人被她殺了,即便如此逃出來也就剩下半條命了,幸虧遇見了連盡汝救了她。”
秦昭顏在旁邊感歎著,“她這一生既精彩又悲慘,可最終還是要自食其果。”
“後來到了連家陰差陽錯嫁給了連盡莫,之後下毒害死了連家父母,而這連盡莫不是什麼好人,整日在外麵喝花酒賭博,有時候喝醉了回來還打罵裴言采,你們想,就裴言采那個性格怎會忍得了,所以在一次他外出跑生意時給他下毒,死在了外麵,屍體都來不及帶回來就已經腐爛了。”
“連盡莫死後她就開始朝連盡汝和王凝霜下手,王凝霜裝瘋賣傻躲過了一劫,連盡汝就此躺在了床上再也沒醒過來。”
秦昭顏心想裴言采現在是不瘋魔不成活,要是突然覺得連盡汝和王凝霜曾經那麼恩愛刺痛了她的心,她該不會對那兩人動手,“她會不會去把王凝霜殺了,又或者是連盡汝。”
“這個有可能,所以待會兒我和俞懷照就得下山去連府看著她,等待著隱顯閣的人來。”
兩人連夜趕到連府,先前盯梢的說裴言采殺了兩個丫鬟和一個廚子,之後就再也沒什麼異動了。
任淮舟在屋頂上看著裴言采書房裏燈火通明的,“其實,說實在的,就算我們知道裴言采的秘密對她也沒多大的威脅,她不怕流言蜚語,她也不怕我們去報官,因為死無對證,無非就是想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沒殺成,心裏氣憤罷了,所以我們剛才逃出來後她並沒有追過來,先下如果我們離開平野縣其實也沒什麼的。”
“難道任公子就不想抓住她問一問你身上那還未解之毒嗎?”
任淮舟轉頭看了看俞懷照,並沒有因此覺得驚訝,“天下第一的情報組織果然厲害,連我中毒未解都知曉。”
“隻要你踏出京都就沒有隱顯閣不知道的事。”
“我看啊,你們連京都的都知道,我問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中毒,那你們知道是誰給我下的毒嗎?我找了這麼久才找到裴言采這麼一個線索。”
“隱顯閣有規矩,恕在下不能相告。”
“我說你們隱顯閣就是軸,有這麼大的情報係統,可以說是世間事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了吧,卻偏偏內部消化,你說你要是高價賣出這些情報,那得賺多少啊!”
俞懷照白了他一眼,從屋頂跳了下去。
任淮舟壓低了聲音,喊道,“不守了?”
“不守了,找個地方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