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你壓著我了。”
情緒平緩,瞌睡自然就上頭,雲染染的聲音悶悶地從陸安的懷抱和被褥中飄出,她又打了個哈欠,腦袋拱了拱,想掙脫出來。
但有的人明顯不認賬還想耍賴。
“哪兒壓著了?”
“……你說哪?”
雲染染的話音一下變得嫌棄至極,她支起胳膊推了推陸安,動作帶出的被窩裏的熱氣烘到兩人臉上,隱隱又惹得她臉上有些發燙。
臉一燙,身體也跟著發燙。
而且更危險的是,她覺得,陸安比她更燙。
為了掩飾這有些尷尬的情況,雲染染不得不強忍瞌睡,硬生生地岔開話題說正事。
“你都知道我的故事了,是不是該說說你過去在魔道的故事?”
她覺得,這些過往塵封在心底的心事,最是能讓人冷靜和感懷,哪知身前人隻是微微一愣,繼而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地又埋頭往她肩窩裏拱。
“你想知道?那明天我帶你去個地方再同你講。”
“哦,那也行。”
雲染染縮著脖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躲癢,但陸安好似根本沒打算放過她,綿軟的吻又覆上了脖頸,雲染染驚得一顫。
“你、你幹嘛!既然你不打算現在講,那就快睡!”
話未說完,雲染染側臥的身子忽地又被人推平,綿密的吻伴著陸安逐漸沙啞的嗓音,再次將她圍繞。
“等一會兒,染染,再等一會兒。”
-
合該雲染染又信了陸安的鬼話,他那“等一會兒”哪裏是一會兒,沒得又將她折騰了好長時間。
第二日太陽曬到了屁股上,陸安笑著哄她起來,雲染染眼都沒睜,扯過被子就罩在了頭上。
“快起來,說好帶你去個地方的。”
“不要,再讓我睡會兒……”
雲染染一腳踢出,想要將已穿戴整齊坐在床榻邊哄她的人踢走,卻不想腳踝一熱,踢出的那隻腳被陸安順手撈住。
她蹬了蹬,沒蹬掉,反而被陸安拖著越拽越出。
微涼的空氣和拉扯的動作讓雲染染的瞌睡去了大半,她一邊仍不放棄地扯著被褥,一邊陰陽怪氣地嗔罵陸安。
“陸安,你小子,昨天肯定是第一次對吧?”
話一出口,陸安拉扯她的動作明顯頓了頓,雲染染趁機趕緊又向上鑽了鑽,嘴上愈發沒個遮攔。
“也是了,長這麼大頭一回開葷總是要證明證明自己的唄,這該死的表現欲,我懂……哎?你別拽我了,你拍我做什麼?咳嗽做什麼?我又沒有說錯。”
“咳。”陸安又是一聲咳嗽,聲音還更大了些。
雲染染終於是意識到不對,扒著被子,露出半個眼睛看向外麵,不看還好,一看,她整個臉“轟”一下全紅了。
被陽光照得很是亮堂的寢殿內,陸安正襟危坐在她床榻邊,一臉正色,那模樣君子得不能再君子。
而寢殿門口,竟齊刷刷地跪了好幾個宮人侍婢,一個個雖都悶著頭伏在地上,但雲染染很清楚地看見有人都憋笑到肩膀起伏了!
完了完了完了。
她的形象全完了!
雲染染連半隻眼睛都再不好意思露在外頭,一個縮頭,硬是把自己又悶回了被褥裏做烏龜。
陸安俯身湊了過來,雲染染壓著聲音狠狠罵他:“你怎麼都不說!”
陸安憋笑,卻在回答她剛剛胡亂陰陽怪氣問的問題:“錯,昨晚要不是怕你難受,已經是第三次,或者更多了。”
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雲染染再忍不了,猛然掀開被子惡狠狠地要去捂陸安的嘴。
“這是他們不花錢能聽的嗎!害不害臊了!”
陸安精準地捉了她的手,臉不紅心不跳,眼神裏還頗有些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