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雲染染不知道柳菀寧在法陣中消失差點害了陸輕璃的事,她原先隻當這幾人是因為三角關係在尷尬,卻沒想到居然已經上升到謀殺了。
她冷不丁地一個哆嗦,陸安在身後按住了她的肩膀。
柳菀寧的語氣中滿是愧疚,“她知道我也是妖,說她得了一塊血玉,能夠淨化妖的妖氣,等徹底淨化妖氣之後,便能如凡人一般和心愛的人長相廝守。”
柳菀寧說著,目光落在了陸廬舟身上。
“這便是我們幾乎察覺不到安平鎮和花房妖氣的原因?”但陸廬舟根本未將柳菀寧的情意放在心上,很是坦然,且近乎絕情地,隻過問血玉之事。
柳菀寧有些心傷,但還是點點頭。
“她本是不顧被發現身份的危險,請你們替王生拔毒,卻沒想到你們還是察覺到了花房的法陣異樣而起了疑心,自然,她想瞞著的事也會瞞不住。”
說著,她看了看那榻上的女子。
“血玉淨化了妖氣,也會有損修為和妖力。趙粉衣在淨化自身的同時,妖力也虧損了不少,可她還需要妖力給王生續命,還想生生世世和王生在一起……”
“所以這就是她留我一命的理由?她將我鎮在了此處不讓我死去,才能源源不斷地從我身上汲取妖力,是麼?”
那榻上的女子輕笑一聲,那般苦相,竟比一開始的柳菀寧還要淒慘決絕。
雲染染聞言與陸安對視一眼。
現在,好像已經完全可以確定那女子是誰了。
柳菀寧歎了口氣,也是頗為後悔。
“趙粉衣不能再留你們,於是便以血玉為誘餌,讓我在破陣之時退出。待她的法陣殺了……便答應也予我淨化妖氣,好能讓我在這世間與廬舟……”
她本已是幾經猶豫聽進了趙粉衣的話,卻在見到陸廬舟奮不顧身救下陸輕璃時,還是忍不住暗中出手相助了一把,穩住了那幾道裂縫,好讓陸廬舟順利破陣。
她亦不想陸廬舟受傷,更不想陸廬舟心痛。
那麼其他的,隻有她自己去承受。
“她現在,大抵已經到了郊外的花苑,是否真的能用血玉救王生和她自己,我也不得而知了。”
柳菀寧的話沒有說全,但大家都已知曉了其中的意思。
趙粉衣蠱惑柳菀寧,不過是想掩蓋她用法陣鎮住王生原配娘子還有用血玉淨化妖氣之事,但她肯定沒想到陸廬舟那麼強能夠直接暴力破陣,更沒想到本來都已蠱惑成功的柳菀寧突然又反水。
她沒有辦法,隻能帶著王生一起逃走,希望能在被他們找到之前完成淨化,屆時麵對著和凡人已然沒有區別的她,眾人也定然不會太過無情了。
但她更更想不到的是,王生的原配娘子被雲染染救醒了。
那榻上的女子已從初醒疲弱的狀態裏恢複得七七八八,她輕輕翻身下塌,對著眾人行了個禮。
“是我險些害了諸位,妹妹她……我從未管教好。從前就走錯的路,今日該糾正回來了。”
說著,她走至門邊超遠處一望。
“那花苑我知道在何處,諸位請隨我走一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