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陸廬舟一個側身,擋在了陸安身前。
他長劍朝下,不動聲色地撥開了陸安,將他的殺意擋下,金絲劍芒瞬間消散,隻化作了之前牢籠的形狀,堪堪將柳菀寧罩在了其中。
陸安很生氣,他不明白陸廬舟在幹什麼。
而陸輕璃也滿臉詫異,這柳菀寧是異類,又與他們幾次三番過招,甚至還挾持雲染染。雖他們都沒受什麼傷,可她不明白陸廬舟為何如此袒護柳菀寧。
但雲染染心想,陸廬舟隻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啊!
啊,不是。
陸廬舟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初到石溪村後,陸廬舟便察覺到了這石溪村看似瘴氣繚繞,但其中卻有兩股不同的氣息,一是沉悶的、令人惡心的屍氣死人氣,二便是大妖留下的若有似無的妖氣。
他覺得這兩種氣息並非來自同一隻妖物,而在見到柳菀寧後,他便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柳菀寧的妖氣很淡,但逃不過陸廬舟的法眼,那股妖氣清新、正派,不像是作惡多端的妖孽,更沒有那股惡心的死人味兒,隻是隱隱的,有那麼一點點的,混著點兒屍氣。
後來他與那鬼影交手,鬼影雖是柳菀寧的模樣,但周身氣質與柳菀寧差得太多,他心下已有猜測,所以再在廟中看到柳菀寧,見她傷口處屍氣溢出,隻決意將她拿下,聽她說說看情況,卻並不打算傷害她。
他是男主,是玄幻修仙文裏的男主。
他隻是犯了玄幻修仙小說中男主都會犯的不經意間到處留情的錯啊!
雲染染輕歎一聲,走過去拍拍陸安的肩,搖了搖頭。
“算了陸安,聽小師叔的吧。”
陸廬舟讓陸安將金絲牢籠撤去,陸輕璃再是有疑慮也聽陸廬舟的對陸安點了點頭。又有雲染染在旁勸道,陸安再是生氣也隻好聽命。
他雙手變換,那金絲牢籠也變幻著形狀逐漸消退,最後隻餘一根細細的金線捆在了柳菀寧的手腕上,另一頭,陸安將它交到了陸輕璃的手中。
陸輕璃朝陸廬舟望了望,陸廬舟無聲默許。
四人遂與柳菀寧一道坐在了破廟之中。
“說吧。”
陸安沒好氣地開口,一副“開始你們的表演”的神情。
柳菀寧看了眾人一眼,施展法術收回了那些藤條樹枝,隻留點點熒光縈繞在她的指尖。
“我並非凡人,而是一隻近千年的柳樹妖。”
她的開場乍一聽很是勁爆,但在場幾人人人都已知曉或猜到,便皆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柳菀寧瞥見大家的神色,於是繼續說。
“從前百餘年我一直都在雲落山上修煉,但近些年來,我感受到山上靈氣動蕩,心覺有異,又好奇山下風光,便化作了人形下了山。”
“下山之後我四處遊曆,前一陣又回到了雲落山下的石溪村附近,恰逢天災降世,我不忍見生靈塗炭,便留了下來替眾人醫治。”
她說得簡單而真切,語速平緩且清淡,陸廬舟一直盯著她的神情,看不出什麼說謊的痕跡。
“我有近千年的妖力,本又是草木精靈,加上對醫術也有些研究,因此治愈村民們的傷勢並不是什麼難事。”
柳菀寧說到這兒,柳眉微皺,像是想到了什麼難處。
“可正當你潛心醫治之時,屍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