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陸廬舟,正與柳菀寧在破廟中打鬥。
陸廬舟察覺到鬼影有異後第一時間追了出去,追了不遠,便與鬼影大打出手。
那鬼影幻成了柳菀寧的樣子,但周身的氣場卻渾然不同,陸廬舟一時察覺不出這是柳菀寧的分身還是她本就是故意隱瞞氣息,隻想先將鬼影拿下。
他動手速來都是快準狠,冷著一張臉二話不說舉劍便斬,下手毫不留情,即便眼前是柳菀寧那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也沒有絲毫地心軟。
那鬼影見騙不著陸廬舟,也出招與陸廬舟對上,它周身黑氣繚繞,每一動手,都仿佛有一陣惡臭撲麵而來。
幾回過招下來,險些把陸廬舟臭暈。
陸廬舟本就不欲與它多過糾纏,皺著眉便欲用劍陣捉它,哪知鬼影忽地仰天長嘯,黑氣如煙霧一般隨著妖風散去,那聲音又刺耳又難聽,陸廬舟手下一頓。
附近的房屋有了動靜,仔細一看,竟是白日裏那些村民,此刻如行屍走肉一般向他二人打鬥的地方走來。
那些村民身上也有黑氣溢出,順著妖風與鬼影身上的黑氣融為一體,鬼影看似似在操控那些村民阻撓陸廬舟,又像是從他們身上汲取能量。
陸廬舟覺得不能再拖延,於是揮舞長劍變換招式,無視越來越近的村民們,一招白虹貫月,劍光借著月光,徑直從身前飛出,破空直擊鬼影。
鬼影沒想到陸廬舟的術法修為如此高深,竟敢直直一招擊他麵門,劍光逼近,隻覺硬接也不是,閃躲也來不及了,隻能猛然從周遭的村民身上全力吸出黑氣,凝在身前拚死一擋。
劍光襲來,與那團黑氣正麵相擊,像是一滴白墨墜入盛滿黑墨的硯台裏,驟然濺出白花。那鬼影被陸廬舟一擊打得倒退幾步,柳菀寧的身形也幻得不太真切了,它心道不好,一個揮手招來兩個村民圍住陸廬舟,轉身便逃竄出去。
陸廬舟不願傷到村民,幾個旋身避過村民,再抬眸時,那鬼影已杳無蹤跡,他隻好掉頭回破廟,出來這麼久,隻怕陸輕璃他們會遇上什麼不測。
可沒想到,他再回到破廟之時,沒有陸輕璃,沒有雲染染和陸安,隻有柳菀寧捂著胸口,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神色緊張地半倚在地上。
“柳姑娘?”
陸廬舟劍未放下,劍尖指地,警惕地問向廟裏的人。
柳菀寧受了傷,陸安下手太重,她生生吃了那一擊,即便是修為不低,可此刻還是渾身發冷,麵色一片慘白。
見來人是陸廬舟,她懸著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她本就是來找陸廬舟的。
白日裏與這幾人照麵,陸安冷峻凶狠,陸輕璃冷漠寡淡,而雲染染卻總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隻有陸廬舟知書達禮,雖與生人也很是疏離,但到底對她照拂得還多一些。
她並非有心在夜裏來破廟,隻不過是憂心他們,可誰知被陸輕璃當成了歹人,不僅暴露了身份,還受了重傷。
她無處可躲,更怕陸安和陸輕璃追來,隻好回破廟來尋陸廬舟,希望他能聽自己一言,化解這些誤會。
“陸公子,陸姑娘她與我……”
可沒等柳菀寧說完,陸廬舟瞥見了她身上的傷痕,那傷痕上竟也透著縷縷黑氣,陸廬舟立即皺眉,長劍一揮,不等柳菀寧再出口,劍招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