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靖命趙雲領三千天龍騎跟隨袁紹一眾人等回歸河內,袁紹率袁譚、郭圖、陳琳等眾人急急如喪家之犬連夜趕路,第二日清晨已至大河北岸,袁紹命手下人尋找渡船過河。趙雲率眾於旁監視,直到袁紹等人皆棄岸登船,才接了甄府上下一眾人等,望著袁紹乘渡船倉皇而去,趙雲心中冷笑,暗中立誓,早晚斬袁紹之首級,獻於兄長,當下也不再追趕,率隊護送甄氏族人回歸鄴城。
卻說華靖見袁紹等已去,不由長歎一聲,對郭嘉等人道:“吾軍千算萬算,未曾算及袁紹小兒以甄氏為質,至有今日放虎歸山,日後行事之時,當以此為鑒。
郭嘉道:“主公不必自責,吾等早晚必擒袁紹,以雪今日之恥。”
眾將也皆來勸解華靖,華靖搖了搖頭,對眾將笑道:“諸公不必相勸,吾本無事矣!還請諸公先去整點兵馬損失,安撫城中百姓,待子龍歸時,再商大計。”眾將佐領命而去。
華靖率田豐、郭嘉回到刺史府內,著人叫逢紀、許攸來見。須臾二人便至。望華靖跪倒施禮,說道:“吾等獻城來遲,望主公恕罪,今後願隨吾主左右,以供驅策,望吾主莫辭。”
華靖走下坐來,扶起二人笑道:“二位先生不必多禮,今得二位先生相助,實靖之幸也,今後還望兩位先生莫辭勞苦,多多教我才是。”
逢紀、許攸二人連道不敢。許攸獻上冀州百姓戶籍帳冊,華靖接了交與田豐整理,這時許攸道:“吾有一事報與主公,袁紹帳下大將顏良、文醜被吾昨夜迷倒,現暫押於我府內,請主公定奪?”
華靖聽罷大喜,忙叫許攸帶人提來州府,聽候處理。許攸領命而去,不一刻已將顏良、文醜二人帶到。顏良、文醜二人邊走邊罵許攸、逢紀二人背主求榮,許攸於旁邊微笑不語。來至堂上,顏良、文醜怒視華靖,立而不跪,華靖走下堂來,親手為顏良、文醜二人解去綁繩,對二人道:“華某多有怠慢二位將軍,望將軍勿罪!”
顏良、文醜二人並不答話,隻昂首而立,華靖回到坐上,叫人與顏良、文醜看座,二人亦不理會,華靖道:“二位將軍可願助我華某,來日一同征戰沙場,保國安民?”
顏良抬眼看了一眼華靖,口中怒哼一聲道:“吾二人既中小人詭謀被俘,但有一死耳!何足道哉,若要吾等歸降,勢比登天。”
一旁許攸聽了此話,忙上前來對顏良、文醜二人深施一禮道:“吾等約主公裏應外合,情非得已出此下策,有得罪二位將軍處,許攸在此謝過,望二位將軍大量莫罪。”
文醜圓睜雙目,怒視許攸道:“汝個背主求榮的逆賊,吾主袁公待汝不薄,為何反投了背盟之賊,至吾今日大敗,吾死後化為厲鬼,亦要取汝狗命。”
許攸聽罷冷哼一聲道:“好個頂天立地的英雄,何出此違心之語,吾且問你,終是何人背信棄義,袁熙豎子,不顧同盟之誼,為一女色而劫吾主親眷車仗,已先背盟於先,吾主率兵討之有何過錯,再有何言袁氏待吾等不薄,汝等二人亦非不知,袁氏用吾之時,好言相謂,而被困城內,反而每日責辱,此既汝之所言厚者乎?吾念多年共事之誼,未曾加害與汝等,更思汝等勇武,故薦汝以明主,汝不言謝,反辱我之名,是何道理?今吾主惜汝二人大將之才,待之以禮,汝等咆哮廳堂,無禮至甚,汝等捫心自問,可是君子所為!”
一旁逢紀亦說道:“袁紹,小人也,實不足以成其大事,貪小利而忘大義,二位將軍何苦追隨此等樣人,豈不誤了一世英名,今有明主在此,汝等若早降,可隨吾主成不世之功業,若仍思往歸袁氏,恐早晚喪命其手。”
顏良、文醜聽了一愣,均抬頭望向逢紀,問道:“袁公尚在否?”
逢紀聽罷歎道:“二位將軍心中仍存袁氏故舊,可見忠義,然又何其愚也!想吾逢紀豈不忠不義之人,概因吾隨袁氏多年,較汝二人時日久矣,然其竟以我一時之計而欲斬我,至吾心冷若冰,才出此下策,況汝等方隨其年餘光景,他日若有一言不合,必受其辱也!”說罷頓了頓,又道:“不錯,袁氏尚在,今已率合家逃回河內,然若非其挾甄氏一族無辜之人以要吾主,憑其袁氏父子,百餘親隨,安可出吾主二十萬大軍之圍,其行此小人行徑,必遭天下人恥笑,便其逃回河內,亦不能成勢也,縱其不死於吾主之手,久亦為他人滅之,隻待其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