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國內政局變幻 拉讓亦掀波瀾(2 / 3)

這時,索南華多幾個人翻牆跳進江措老師的小院裏,對著黑洞洞的窗口喊話:“江措,你已經被包圍了,出來投降吧!不要讓我們往你屋裏扔炸彈!”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索南華多他們可能發現屋裏沒人,破門而入,卻沒抓到什麼“共黨”。眾多阿卡圍攏過來看熱鬧,他們聽說這些人在抓捕什麼GC黨,開始打口哨起哄,有人大聲嚷嚷:“寺院哪有什麼GC黨,趕緊滾蛋,免得髒了佛家淨土!”“就是,趕緊滾蛋,不然我們對你們不客氣!”“打死這些狗東西!”華傑加和才讓太見氣氛不對,趕緊從房頂下來騎上馬逃回宿舍。沒過一會兒,索南華多幾個人也灰溜溜逃了回來。一到宿舍大家相互看看,接著捧腹大笑,都對這場鬧劇深感可笑,華傑加更是開心地笑出了眼淚。

再過一會兒,其他三個組也回來了,也是一無所獲。那三個組奉命抓捕的GC黨,一個是寺院一位年輕阿卡,據說他是江措老師介紹給寺院的康巴人,名叫桑珠。他原來在成都一所學校當職員,後來因為當局懷疑他是GC黨,準備逮捕時得到消息,逃到拉讓找到好友江措老師。二人商量後,當晚剃去頭發,找來僧衣,扮成從康巴到拉讓學經的僧人,由江措介紹到顯宗院當了阿卡。不知甘肅省黨部怎麼打探到他在拉讓的消息,也列在這次要抓捕的GC黨名單中。一個是名叫錢曉堂的漢族小夥子,他在拉讓天主教堂做牧師助理。還有一個是名叫紮昂的阿卡職校的生活管理員,據說他是江措老師在拉讓發展的一名GC黨。華傑加聽著這些,隻覺得好奇,哪想到拉讓竟有這麼多GC黨!他不相信這些人是GC黨,尤其不相信江措老師是GC黨。

他們正在說笑,有人通知說,洪保叫大家到大廳開會。他們止住笑聲一起來到大廳。見洪保和管家仍坐在台上的桌子後麵,正在黑著臉看著他們進來。等大家坐定,洪保開始發話:“聽說你們去抓捕GC黨一個也沒抓住,怎麼回事,由各組組長彙報!”見洪保和管家滿臉怒氣,大家剛才的輕鬆勁一掃而光,都對四個組長怎麼回複洪保的問話捏了一把汗。先是第一組的索南華多彙報,他先彙報了傍晚散會後他怎麼布置小組成員行動,怎麼到江措宿舍撲空,阿卡們怎麼圍攏過來起哄等,最後他說:“我們原打算到寺院各處搜捕,可阿卡們哪裏允許!就是這樣,我們差一點還挨頓揍,要不是我們跑得快,可能回都回不來了。”洪保生氣地說:“你們沒有給阿卡們說清楚這是省黨部的命令,必須執行嗎!”索南華多哭喪著臉回答說:“他們哪容我們說話!一個個揮舞著拳頭朝我們怒吼,根本就不讓人說話。”洪保氣呼呼地罵道:“沒用的東西,虧你還是隊長!第二組彙報。”第二組組長是公保多傑,他在衛隊裏因老練持重受到尊敬。他說:“我們到職校抓捕紮昂,搜遍職校的每個角落也沒有找到。聽老師們說,紮昂下午上街買東西沒有回來。我們估計他得到消息後逃走了,也不知逃往哪個方向,也就回來了。”洪保“哼”了一聲沒說什麼,要第三組彙報。第三組去天主教堂抓捕錢曉堂,也撲了空。組長多拉太說:“聽牧師說,錢曉堂一個月前因老娘生病回了江西老家,明年開春才回來。”最有趣的是第四組,他們去顯宗院的康巴僧舍區抓捕桑珠,剛到僧舍附近,就被一群阿卡擋住去路,不讓他們走近。他們向阿卡說明他們是奉洪保命令抓捕GC黨桑珠。可那些阿卡根本不聽,說他們汙蔑康巴紮倉窩藏GC黨,非要他們說出找不到GC黨,接受什麼樣的懲罰才能進去。他們正和這群阿卡爭辯時,又有一群阿卡拿著棍棒趕來,不由分說,揮舞著棍棒要打他們。因為阿卡人多勢眾,他們隻好逃回來了。聽完各組彙報,洪保氣呼呼地罵道:“一群廢物!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衛隊有什麼用!”他掃視了一下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的隊員們說:“抓捕GC黨是省黨部的密令,隻有我和管家知道這個命令,怎麼可能走漏消息!過兩天省黨部還要派人來押解GC黨到蘭州,今明兩天必須抓住他們。雖然錢曉堂早已離開,可其他三個GC黨一定還在拉讓。今天晚上再到寺裏搜捕,阿卡們肯定不允許。我命令,你們四個組今晚分別把守四個方向的路口,凡外出的行人必須一個個弄清身份,如果發現GC黨,立即逮捕。明天早上由管家帶隊,給阿卡們說清楚厲害關係,再到寺院搜查。”接著他下令索南華多組把守拉讓北麵通往臨夏的路口,其他三個組把守拉讓東南西三個路口。一分完工,他一砸桌子,大吼一聲:“快去!不要讓GC黨跑了!”

看著洪保怒氣衝天的樣子,衛隊成員個個心驚膽戰,由組長們帶領急匆匆去把守各個路口。華傑加原以為洪保隻是做做樣子,沒想到他竟如此惱怒!從他的陣勢看,非要抓住江措老師他們不可。他心裏有點發緊,盼望江措老師已經逃出了拉讓。索南華多也很緊張,命令組員們趕緊上馬,飛奔拉讓北麵路口。可他們到這裏才發現,來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大家都穿著白天的衣服。現已天寒地凍,沒有大皮襖哪能經受得住寒風的襲擊。沒過一會兒,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紛紛要求回去添加衣服。索南華多自己也凍得直流清鼻,上下牙嗑打著說:“大家一起回去肯定不成。這樣,咱們分兩個組,一組回去添加衣服,一組守候這裏。”說著點名讓幾個隊員跟他回去換衣服,讓華傑加負責帶領另外幾名隊員守候。華傑加雖然嘴上應承,可心裏暗罵索南華多這個“自私的家夥”。他們隻得挨凍把守路口,跺著腳就地跑步取暖,直到索南華多他們換裝回來,才回去添加大皮襖。這樣折騰了一夜,並沒有什麼路人經過。天色大亮後,索南華多再次分組安排大家吃早飯,這次他讓華傑加他們組先回去。華傑加吃過早飯回來時太陽已經出來,這時才有一些路人前往臨夏。他們一一盤查這些過路人,其中並沒有他們要找的GC黨。正在這時,德拉加飛馬跑來通知說,管家讓大家回去在寺院和鎮子裏搜捕。他們趕緊上馬直奔拉讓鎮。剛到巷子口,見才讓太那個組等在路口。才讓太告訴他們,管家已經把衛隊分成兩撥,一撥由他自己帶領搜查寺院,一撥由索南華多帶領搜查拉讓鎮。索南華多根據管家指示,讓才讓太和華桑二人守住街口,其他人跟隨他挨家挨戶搜尋。他們每進入一家搜尋,都引來戶主的一片責罵聲,說他們和當年的胡匪沒有兩樣。盡管如此,索南華多也不敢違抗洪保命令,硬著頭皮繼續搜尋。一直搜尋到太陽都快下山了,把這個不到兩千戶的小鎮家家戶戶幾乎搜了一遍,還強行搜查了平時沒人敢動的清真寺和天主教堂,得罪了這裏的所有居民和兩個教堂的主教,並沒有發現GC黨的影子,隻好回來交差。

索南華多把隊伍帶回到衛隊營房的食堂,讓大家吃點東西,自己去給管家彙報搜查結果。沒過多久,他垂頭喪氣地回來說:“洪保很是震怒,要咱們趕緊到大廳開會。”說著拿了一塊餅子,領著大家趕赴大廳聽洪保訓話。華傑加一到大廳就看到,管家帶領的那撥隊員已經在大廳,他和洪保還坐在前麵的桌子後麵。隻見洪保的臉色陰沉得像狂風暴雨來臨前的黑雲一樣可怖,華傑加都不敢正眼看他。他們剛坐下,就聽洪保“啪”地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嚇得隊員們一個個打了個激淋,心裏暗暗叫苦,不知道洪保會怎麼處罰他們。隻聽洪保大聲罵道:“一群廢物!連鼻子底下的GC黨都抓不住,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索南華多、管家你倆說說,你們究竟是怎麼搜查的?是不是沒有盡到責任,隻是糊弄一下就算完事了!快說!”索南華多戰戰兢兢站起來說:“阿克洪保拉,從昨晚到今天早上,我們先到路口盤查行人,可整個晚上沒有一個人過往。今天早上雖然有一些行人經過那裏,可裏麵沒有要抓的GC黨。今天我們奉命在拉讓鎮搜尋,我讓幾個隊員把守各個街口,自己帶領其他隊員挨家挨戶搜查,連天主教堂和清真寺也搜查了,沒有找到GC黨。那幾個GC黨要不是藏在寺院裏,肯定跑了。”洪保吼道:“你說你們搜查了全鎮每家每戶,可拉讓各家各戶都有地窖,你們搜查了每個地窖嗎!”這一問讓索南華多傻了眼:“這、這個、沒有。”洪保罵道:“還是啊!我肯定你們草草看了一眼每個房間就算完事,沒有仔細搜查。你這人這麼粗心,這個隊長也別幹了。我宣布,撤銷你的隊長職務,當一般隊員!”他又轉身問身邊的管家:“我讓你去寺院搜查,你是怎麼搜查的?怎麼也空手回來?”管家卻十分淡定地回答說:“洪保您先消消氣,聽我慢慢彙報。我遵照您的指示帶領十幾名隊員到寺院搜查,先給五世佛和幾位金座活佛彙報了省黨部的密令,要求他們配合捉拿共黨分子。他們開始不同意我們進入寺院搜查,後來我向他們說明,我們是按照洪保指示行事後,他們同意我們進入寺院。可您也知道,寺院裏大小殿堂那麼多,有的殿堂,比如靈塔殿和藏經樓禁止凶器進入,這些地方他們絕對不許我們踏入。在管家佛的陪伴下,我們去搜查,凡是允許我們進去的地方我們都搜查了,沒有發現共黨分子。就這樣,還引來眾阿卡的強烈不滿,他們怒目相視,不少人朝我們吐唾沫,罵我們是GM黨的走狗,攪鬧得清淨佛門不得安寧等等。要不是有五世佛和各位金座活佛的首肯,要不是有管家喇嘛陪同,他們非掄起拳頭把我們揍扁不可。洪保拉,您交給我的可是苦差事,您還怪罪我們沒有抓住GC黨。您想想,拉讓寺這麼大,藏幾個人還不容易?正如咱牧人那句笑話‘大皮襖裏抓虱子,不燒皮襖沒辦法’。除非政府派大軍把整個拉讓寺踏平,否則不可能抓到GC黨。”洪保沉吟一會兒,緩和了一下口氣說:“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拉讓寺建築太多,有些地方又不讓武器進入,可你就沒有想到讓大家放下武器進去搜嗎?”管家笑著說:“洪保拉,您說的太輕鬆了,您讓我們赤手空拳進入佛殿抓GC黨,可對方身藏武器怎麼辦?非打死我們不可。我不是沒有想過不帶武器進去,就因為這個才沒敢那麼做,免得我們人沒抓住,還死傷自己弟兄。”洪保又沉吟一會兒,說:“你說得也是實話。可明天省黨部來人問話,咱們怎麼交待?”管家說:“洪保您就沒有想想,咱們有電台,難道GC黨就沒有電台?GC黨比猴子還精,我肯定,那幾個GC黨早就得到從蘭州發來的消息才事先逃跑了。反正咱們該做的事已經做了,整個拉讓地區咱們搜了個遍,沒有抓住共黨分子不能怪咱們,隻怪上麵沒有做好保密工作,走漏了消息才讓共黨跑了,難道不是嗎?”洪保陰沉的臉色這才有所好轉,說:“既然你這麼肯定是蘭州方麵走漏了消息,那明天由你給省黨部的人彙報,我隻能給你敲敲邊鼓。這事就這麼辦了,散會!”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暗暗佩服管家在這麼大的事情麵前竟然如此淡定鎮靜。 GC

華傑加給已經灰心喪氣的索南華多打了招呼就回家了。到家裏他邊吃晚飯邊給一家人述說這兩天抓捕GC黨的經過,說到GC黨沒有抓住,索南華多卻丟了隊長一職時,大家都笑了。阿爸說:“與其讓索南華多當隊長,還不如咱們家的華東當。”老奶奶一聽,趕緊製止說:“你可別說那樣的話,華東當了隊長,就不能待在家裏了,你還不嫌咱家人手不夠啊!”阿爸趕緊說:“是是是,怪我多嘴。這話千萬不能外傳,要是華東真當了隊長,那可害了咱們自己了。”一家人正在說笑,聽大門口的拉獒狂吠不止,大家自然知道有人在敲門。貢巴才旦跑出去開門,可一會兒隻他自己回來。他見大家疑惑地看他,趕緊說:“門外有個小孩傳話說,有人要大哥出去一趟。”一家人頓時有些緊張,不知道這麼晚了,什麼人自己不進來,卻派一個小孩來通知華東。阿爸起身準備陪華東一起去看看,華傑加勸阿爸說:“那人既然叫我,我自己去就行了,阿爸你們就在家等我回來。”說著他起身出門。大門外麵,一個大約十三四歲的小孩還在那裏,華傑加並不認識。小孩見有人出來,指著門前那片小樹林說:“有個大人讓我告訴你,他在小樹林裏等你。”說完轉身跑了。華傑加忐忑不安地剛進入小樹林,從一棵大樹後麵閃出一個人影。他上前仔細一看,那人居然是管家紮西加措!他四顧看了看,見隻有管家一人,才趕緊問:“大管家,您怎麼……”。沒等他說完,管家立即製止:“別大聲說話,你跟我來就是了。”華傑加大惑不解,壓低聲音問:“發生什麼了?這麼晚了,要去哪裏?”管家低聲說:“你先別問,去了就知道了。”華傑加不好再問,悄悄跟在他後麵。管家帶著他並不走街區,而是繞道山根往寺院方向走。二人來到寺院後麵的一處院牆處,華傑加見有兩匹馬栓在那裏。隨即,管家帶他從一個小門進入院牆,來到一個點著油燈的房間。一進門,華傑加目瞪口呆:屋裏的小坑上居然坐著江措老師和洪保。見華傑加張口結舌的樣子,洪保笑著說:“沒想到吧!”華傑加仍沒緩過神來,隻看著二人發呆。洪保卻哈哈大笑,說:“紮西加措,看你把華東都搞糊塗了,你在路上沒說讓他幹什麼嗎?”管家笑道:“這小子一見我就大聲問話,我怕他聽到您要讓他做的事,嚇得胡亂嚷嚷,才沒給他說明白。這不,你們看看他的樣子,是不是嚇傻了?我哪敢半路上給他透露實情。”說得三個人都大笑不止。華傑加這才有點回過味來,沒想到,洪保和管家這兩天做的全是假把戲!他上前幾步,握住江措老師的手說:“老師您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逃走了,沒想到您躲在這裏。”洪保笑著對江措老師說:“江措,你沒看錯人,那天他一聽說要抓你,硬說要取自己的槍,跑去給你通風報信,這小子還真有點義氣。”江措老師笑著說:“可惜我還沒來得及開導他走上路子,就得離開了。管家大人,你可得看顧好我這個小朋友,他是咱草原上一棵好苗子,引導好了將來可能有大用也說不定。”華傑加聽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隻知道他們在誇讚他。他沒心思聽這些,隻想知道他這位老師究竟是不是GC黨。他問:“老師您真是GC黨?”江措老師笑笑說:“我是不是GC黨不要緊。今年入冬以來,GM黨和GC黨翻了臉,GM黨在全國掀起了反共高潮,又開始推行他們過去那個所謂‘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反動政策了。咱們拉讓哪有什麼GC黨,隻不過凡是他們懷疑的統統要消滅罷了。你也不要問我是不是GC黨,我也不會告訴你。反正他們認為我就是GC黨,要抓我殺我。這不,洪保把我藏起來了,想派你護送我去和政,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願意!可不知道怎麼去,什麼時候走。”洪保說:“願意就好,馬匹和幹糧都已準備停當,你倆現在就上路。”華傑加不禁愣住了,他這一走,家人不知他出了什麼事,肯定會著急。洪保見華傑加猶豫的樣子,不解地問:“怎麼,不想護送你的老師?”華傑加趕緊說:“不是,隻是不給家裏說一聲,他們肯定到處打聽,反而弄出什麼事來。”管家笑著說:“這個你放心,你寫個紙條,就說因為洪保生病,我派你到左爾蓋草原請名醫去了。”“可我沒帶槍,也沒穿大皮襖,這樣去怕路上既不安全也抵不住嚴寒。”洪保說:“都給你準備好了,大皮襖和棉皮靴,還有槍都是我的,這次一並送你了。我那把三八大蓋可是嶄新的,隻打過幾槍,是拉讓最好的槍。雖然我有點舍不得,可為了嘉獎你,就送給你了。怎麼樣,還有問題嗎?”華傑加聽了高興的不得了,連連說:“沒問題,沒問題了。”三人看著他笑出聲來。華傑加見氣氛如此輕鬆,與這兩天的緊張氣氛和洪保暴怒的態度完全相反,感到很不適應,隻是傻笑著。洪保對他說:“你隻要把江措老師安全送到和政縣的葉家成那裏就算完成任務了,回來管家還會嘉獎你。”華傑加估計了一下時間,這會兒快到半夜了,恐怕到明天晚上才能到和政。他連忙回答:“洪保您和管家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把老師送到,隻是不知道到了和政怎麼給葉老爺說。”管家遞給他一封信說:“這是洪保給葉家成的信,你隻要把這封信交給他就行了,其他事情他知道該怎麼辦。”華傑加寫了張奉管家吩咐去左爾蓋請醫生的紙條交給管家,穿上洪保送給他的大皮襖和棉皮靴,接過管家手裏那支槍背上,大家起身。洪保握住江措老師的手說:“一路上不可大意,安全到達後想辦法給我捎個信,免得我擔心。有機會再來拉讓,我隨時歡迎你。”江措老師說:“謝謝五世佛和您,還有大管家這幾年對我的關照,尤其感謝這次冒死相救。將來全國解放了,我想我還會回來。好了,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和華傑加出門,洪保和管家送出小院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