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陽光在灑在他身上,地板上投射出一條修長的身影。
“不喝咖啡也沒事,”他說,“但是根據能量守恒定律,總有人要死。”
溫瀾瞳孔驟縮,從沙發上站起來,下意識後退半步。
隻見溫斯特擺了擺手:“我怎麼會舍得讓你死呢?”
“你在這附近調來了殺手?”溫瀾很快恢複平靜,麵無表情的問。
從聲音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緊張來。
“嗯,差不多”溫斯特笑道,“不過你緊張什麼,又不是衝著你來的。”
溫瀾電光火石間想起了在保姆車上的那一瞬間的直覺,毫不猶豫地就往別墅門口走。
“門鎖了。”
溫瀾頓住,轉身看向他:“你想幹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已經猜到了,你那麼聰明,又何必問我呢?”頓了下,他補充,“有人要殺我,那我報仇也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嗎?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叫以牙還牙。”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聲槍響和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這個時候,溫斯特已經走到了她身邊,與她並肩的位置。
“你想出去的話也可以,”他貼心地輕輕刷開門,拉著她走出別墅的大門。
別墅外站著一圈荷槍實彈的黑衣人,溫瀾猜到是雇傭兵。
這個別墅位於郊區,附近人煙稀少,更何況,這個位置管理混亂,出現雇傭兵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甚至打起來也不是。
對於那些三三兩兩的路人來說,隻能算是,談資。
等結束後,或許他們還會興致勃勃地過來看一下哪一邊贏了。
溫瀾就站在這個包圍圈裏,周圍風平浪靜,隻有花園裏的花枝亂顫,微風拂過,放佛剛才的槍聲隻是錯覺。
她知道,外麵已經打起來了。
溫瀾二話不說,掙脫溫斯特就要向外走,溫斯特拉住她:“我勸你別出去,誤傷了可怎麼辦呢?”
“砰!”
又一聲槍聲。
溫斯特湊到她耳邊,輕聲道:“猜猜這一槍會不會打到你的小男朋友呢?”
溫瀾不動聲色地遠離他幾公分,沒說話。
又是一陣動亂後,一輛越野車橫衝直撞過來,眼看就要衝進前花園,被人攔了下來。
溫瀾沒想到,黎向野竟然也在,還跟祁慕寒在一輛車上。
“不錯嘛,竟然沒死。”
溫斯特上前兩步,笑著鼓了鼓掌。
“媽的這混蛋,我看該死的是他。”
黎向野一拳打死最近的黑衣人,又跟後麵一個人纏鬥起來。
其他的黑衣人不敢動,但槍口都對準了從這個車上下來的兩個人。
等著老板的指令。
溫斯特手指抬了一下,做了個手勢,黑衣人放下了槍,但仍然死死盯著這兩個人。
祁慕寒和和黎向野都穿著一身迷彩服,手裏拿著槍。
看到溫瀾安然無恙地站在花園裏的時候,他鬆了口氣。
溫斯特挑釁地看著祁慕寒:“是不是很意外?”
祁慕寒的眼神裏看不到一絲意外,他出乎所料地笑了一下:“當然不”
“你要是死了,我才意外呢。”
停頓片刻,他話鋒一轉:“怎麼,現在這麼沒有能力了,抓專門去抓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出氣?”
黎向野本來怒目而視這一下撲哧笑出聲,被溫瀾遠遠瞪了一眼,硬生生收住了笑。
“小黎少爺,沒記錯的話,我還算你半個前輩呢。”溫斯特轉向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來很巧,黎向野家很久之前跟溫斯特的家族有牽連,當時還把小黎向野送過來訓練體力。
而就是在那時候,溫瀾才認識了黎向野。
“那你還是記錯吧。”小黎少爺毫不客氣地說。
“本來想留你一條命的,既然這樣,那一條命看來也沒有留的必要了。”
祁向野笑了笑:“誰留誰命還不一定呢。”
說話間隙,溫瀾不動聲色地把手伸向背後。
就當溫斯特抬手的瞬間,她以迅雷不掩耳之勢把槍拿了出來,並且抵在了溫斯特的太陽穴上。
溫斯特一愣,就連對麵的兩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都別動,誰動我就開槍了。”
那幾個黑衣人也愣住了,槍舉起來不是,不舉起來也不是。
場麵一度十分僵持。
“阿瀾,你上學還帶著槍啊。”
溫斯特突然來了一句,氣氛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把手放下來,反應過來後很快恢複平靜。
“這不就派上用場了嗎?”
溫瀾毫無吝嗇地回複了她的疑問。
“好吧,我以為——”溫斯特本來想說什麼,但是又放棄了,“算了。”
溫瀾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