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鎖說玉岩要是知道小桃紅沒死,就不會去秦府殺人了。
鮑一刀悔恨的說,一錯再錯,是我老糊塗了,亂點鴛鴦譜。
王金鎖不解的問,師傅,玉岩來信,為什麼沒有跟我們說?
鮑一刀說,你與桃紅已經成親了,讓我怎麼開口說玉岩還活著。
王金鎖想了想說,玉岩現在在哪兒?
鮑一刀說,在杭州大富貴酒店做大廚。
王金鎖點頭說,小桃紅肯定是去杭州了。
王金鎖決定去杭州找小桃紅,鴻運樓的夥計與老板都來送別。鮑一刀找出一包銀元遞給王金鎖說,路途遙遠,可少不了花費,拿著。
王金鎖不接,說,師傅,你手頭也不寬餘。
程太太也遞上一包銀元,王金鎖說,我怎麼好意思收你的錢?
程太太說,你以為是給你的,是給小桃紅的。
鮑一刀說,你就拿著吧。
二賴子說,窮家富路嘛。
王金鎖接過銀元,拍著二賴子說,二賴,哥不在的時候,托你幾件事。
二賴子胸脯一挺說,哥你說,隻要是我二賴子能辦得到的。
王金鎖語重心長的說,一是多多照顧師傅,他年紀大了,讓他多歇會,不要什麼事都要老人家親自動手;二是後廚主剩下你了,好好幹,不要給師傅丟手藝。
王金鎖接著對鮑師傅跪下說,師傅,我讓你老沒少操心,沒少惹你老生氣,在此金鎖給你老賠罪了。師傅,都是徒兒不孝,小桃紅走了,我也走了,身邊沒人照顧你老了,你老可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師傅,年齡不繞人,灶上的活少幹點吧。
鮑一刀心情難受的說,師傅擔心你沾火就著的脾氣,你性格直爽,出馬一條槍,容易上當受騙。你要記住,不要輕信別人,不要義氣用事,遇事多問多留一個心眼,切忌虛榮,要實際,腳踏實地的幹好自己能幹的事。
王金鎖感動的說,徒兒記下了。
鮑一刀繼續說,不管能不能找到玉岩,不管桃紅對玉岩如何如何,你都要對她好,對玉岩好。我了解桃紅這孩子,她不會做出讓你難堪的事來的。
王金鎖點頭說,師傅放心。接著給鮑一刀磕了三個響頭,灑淚而別。
鮑一刀望著王金鎖的背影,含著的淚珠終於都滾落下來。夥計們都眼含淚水。
162
在徽杭古道上,王金鎖頂著烈日,背著包袱在匆匆行走,汗水濕透了他的衣衫。他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找到小桃紅。
而此時,在杭州鮑玉岩新租的房子裏,他拉著鳳英的手走進屋子說,鳳英,你看,這是我給你租的新房子。
鳳英不滿的說,怎麼是給我呢,應該說是給我們。
鮑玉岩謙虛的一笑說,對,給我們,不過比起你的閨房來,還是有點寒酸。
白鳳英說,房子在杭州連成片,可是人就隻有你一個呀。
鮑玉岩說,沒辦法,隻好委屈你了,鳳英。
白鳳英卻不那樣認為,她說,隻要我們生活的有色彩,不在於房子多麼華麗;隻要是幸福的日子,無論房子多窄,也能裝得下。我們的愛情長久,不在於物質怎麼樣,讓我們的愛情之花在肥沃的感情土壤上盛開,讓我們的浮華在貧瘠的虛榮沙漠裏枯死。
鮑玉岩怔怔地看著她,突然一把摟過來說,嫁給我吧,鳳英!
172
白鳳英恬靜的倒在鮑玉岩懷裏,憧憬著。
當天夜裏,鮑玉岩,白鳳英和老周頭在徽州小廚時等著劉光元。鮑玉岩尋問老周頭,叔你什麼意見?
老周頭想想說,我覺得目前的小館子生意足夠維持生活,而且每天流水也在上升,雖不富足,但很殷實。我擔心的是你倆的婚事還沒辦,都是急需用錢的地方。我建議要慎重,等婚後再考慮擴大經營。
白鳳英說,這不是問題,不辦都行,沒必要走那個形式。
老周頭說,那怎麼行,沒有大媒,還沒有婚禮,讓別人笑話。
鮑玉岩點頭說,婚禮是肯定要辦的,我也知道目前擴大經營還不是時候,但隔壁酒樓出兌,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而且我覺得通過徽州小廚的經營,我們已經聚集了很多食客,我們原來就什麼也沒有,不妨搏一次,至於婚禮我覺得可以往後推一推。
白鳳英立馬表態,我支持玉岩的想法。
老周頭笑著說,你這個傻丫頭,到你那兒什麼都行。
此時劉光元興奮地走進來說,都打聽清楚了,隔壁醉白樓的老板老家鬧兵荒,不得安寧,父母老婆孩子都在老家,一直沒心思經營,決定回老家不幹了,現在是急著出手。
鮑玉岩惋惜的說,不幹真是太可惜了。
劉光元望著他說,玉岩,這次對你是個機會。
鮑玉岩讚同說,我也覺得是,但是不是有點乘人之危啊?
白鳳英說,你不去兌,自然有別人去兌。
老周頭說,鳳英說得對。
劉光元興奮的說,後廚,前台,基礎設施,連同招牌,加起來才2500塊大洋。
鮑玉岩一驚說,2500塊啊!
老周頭也覺得不少,就說,那麼多啊?
劉光元解釋說,如果按行情,最少4000塊,所以我認為玉岩你要把他兌下來。
白鳳英鼓勵鮑玉岩說,玉岩兌下來吧,這個價格的確很值。
鮑玉岩苦笑笑說,是個好時機,可錢呢?
劉光元馬上表態說,這好辦,你要是缺多少錢,我來負責。
白鳳英對鮑玉岩說,我還有點私房錢,是這些年積攢的。
鮑玉岩想了想問劉光元,行市現在幾分利?
劉光元伸出三個指頭說,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