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李少元是侍郎的外孫!
潘寶雖說沒有專門研究曆史,但是電視小說可沒少看,這一方部院的左右侍郎最差也是從二品,而且身在中樞可說是真真的實權人物。
換做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就是公安部、外交部,或者財政部的副部長,部級待遇。
皇城下數得著的高官。
那李少元可不就是正兒八百的官三代,天之驕子嗎。
潘寶被打擊得體無完膚,原本還在慶幸生在了一個富貴的家庭,可跟李少元比起來,自己就是兩輩子加起來也拍馬不及啊。
李少元時刻留意著潘寶,發現他又在發呆,偷偷地伸出手指在他的腰眼上戳了一下。
潘寶得了暗示,忙學著李少元的樣子,上前、抱拳、彎腰,就連說的話也學了一個九分出來:
“兒子拜見父親,見過馬掌櫃。”
“嗯!”潘伯舟雖然不滿潘寶的“愚鈍”,卻沒有在客人麵前上表露出來,微笑地點頭答應著。
馬永富誇了別人家的孩子,這主人家的孩子當然不能拉下:
“伯舟兄,令公子虎背蜂腰,真正生得一個好漢子!”
“哈哈……永富老弟過獎了,不過是一個隻會舞槍弄棒的武夫罷了,如何上得了台麵!隻不知永富老弟這次前來所謂何事,可是我這不孝的兒子闖了禍事?”潘伯舟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客客氣氣上門拜訪的馬永富以禮相待,其實心裏卻揣著不安。
“伯舟兄多慮了,我這次……”馬永富說著,從袖口裏抽出兩張十兩的銀票,整整二十兩白銀,放在了茶案上,接著說道:
“伯舟兄想來還不知道吧,今天下午犬子被歹人擄去,如果不是令郎舍身相救,後果不堪設想!”
“在萬福的地界上還有這等事情!”潘伯舟驚得伸直了腰板。
馬永富看著潘寶,說:
“我知道衙門的規矩,送去的謝禮到了潘寶賢侄的手上隻怕不到一兩,這次特意前來,就是想要當麵向賢侄致謝,還請笑納。”
“這……”潘寶麵對送到跟前的銀票不知所措,拿眼睛瞄了李少元,看著他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才伸手接下:
“馬掌櫃太客氣了,身為縣衙捕快,濾清地方,拘捕匪盜不過是分內之事,當不得如此大禮。”
潘寶也算是在體製內混過,說著客氣話,臉不紅心不跳地伸手收錢的事情不是沒幹過,此時嘴上說著“當不得”,二十兩的白花花銀子實打實地揣進了懷中。
馬永富見著潘寶收了銀子,打蛇上棍地說道:
“伯舟兄,小弟有個不情之請……不知能否請潘寶賢侄到我的府上暫住幾日,實不相瞞,三天前我家就收了道上的警告,隻是沒想到這些人真敢下手,我實在擔心還會有人對犬子不利……”
“這有何難!”身穿華服,舉止婀娜的女人在丫鬟的攙扶下,踩著小碎步嘴裏答應著,走進會客的堂屋,向馬永富見禮以後,坐到了潘伯舟的右首,眯著一雙桃花兒的眼睛,對潘伯舟說道:
“老爺,難得有人賞識我們家的寶兒,這個忙說什麼也得幫的,就讓寶兒去馬府上住上幾天,看看還有哪家的賊子敢在萬福地界上撒野!”
打這女人進門以後,潘伯舟就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脖子,筆直的腰板微微地彎了點,就連翹著不停抖動的腿也放了下來,雙手規規矩矩地平放在大腿上,滿口地答應著:
“夫人所言極是,永富老弟請放心,潘寶既然討了這份差事,就得為民辦事,你隻管使喚就是。”
“伯舟兄高義,潘夫人仁慈!你們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咯,這麼些天我家是千防萬防,最後還是出了事,有潘寶賢侄坐鎮,我們一家人總算可以高枕無憂啦!”
幾個人三言兩語地就把事情決定了下來,最後那拿了主意的潘夫人才似笑非笑地向潘寶問道:
“寶兒,你可願意?”
潘寶沒搞清楚狀況,這個女人是潘夫人,那不就是這“潘寶”的娘了嗎?
古人生育得早,眼看著怕隻有三十出頭的樣子吧,隻是潘寶總覺著情況不對,從那個女人的眼中,他沒有感覺到一個母親看兒子的那種味道。
正當潘寶暗中思量的時候,潘夫人看似征詢的問話來了,潘寶想要回答,但是這聲“母親”卻是怎麼也叫不出口,最後隻得咬著牙齒硬逼了出來:
“母親……哎呀!”
李少元一腳踹在了潘寶的腳肚子上,打斷了潘寶的話。
就在那潘夫人自作主張的功夫,李少元一直不停地給潘寶使眼色,想讓他出言反對,但是潘寶這小子腦子根本就沒想這件事,反而糾結在了要不要叫那個潘夫人一聲“媽”,剛克服了心裏障礙,咬著牙叫出來時,李少元終於忍無可忍地一腳踹了過來。
李少元沒有向那潘夫人行禮,代潘寶反對道:
“潘夫人,我覺得這件事情不妥。”
潘寶不是傻瓜,相反出生警察世家,官場的爾虞我詐,市井的齷齪勾當,聽說過、親眼見過的不少,大聰明可能沒有,小心思卻是一套套的,隻從李少元對那潘夫人的稱呼,就察覺出了問題,當下打起了精神,聽李少元對馬永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