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卉說完,擺手讓身邊的人退下,起身便朝司槐走去。
“畢竟是魏管家犯錯在先,四小姐隻是在氣頭上沒收住手罷了,可是小四,你畢竟對你頂頭的兩位姐姐不尊,依妾身看,不如讓四小姐手寫一份認錯書,再前往祠堂處跪上個把時辰便可。這兩全其美的辦法,我想對在座都有個交代。”
柳姨娘身邊的人端來文房四寶,連墨都親手磨好了。
“姨娘先別急,二叔和大夫人都沒說什麼話呢,柳姨娘就認為是我先犯的錯了?”
司槐也不去看柳姨娘的臉色,徑直對著翠柳說道:“翠姐姐,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您最清楚不過,今日司槐的清譽,就全壓在翠姐姐身上了。”
柳卉看向司槐的眼神瞬間變得輕蔑起來,還以為被雷劈了腦子靈活了,原來還是個將希望寄托在下人的蠢貨。
以為討好這個賤婢就能讓她說出實話麼?
柳卉心裏一陣嘲笑,果真還是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就憑這點手段就跟她鬥,還太嫩了點。
翠柳一臉痛苦的看著這個陪了自己近十年的少女,苦不堪言。
自己三歲時就被賣進郡公府裏,自幼就被分配到了司槐身邊,雖說自己隻比她大了五歲,可心裏還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妹妹看的。
從小身在郡公府,但奶娘仁慈,依舊留她回家看望。家裏人視她如草芥,隻有她的弟弟是在那茫茫黑暗中的一道光…
“奴婢…”
但是如果不按照柳姨娘要求做,那她的弟弟就再也不能活了,如果隻有一個人能活的話,那就讓弟弟帶著她的希望活下去吧…
她如此想著。
“翠姐姐,我記得姐姐家中雙親雖亡,但是還有一個跟我一般年紀大小的弟弟。”
正當翠柳猶豫不前時,司槐悄悄湊進她耳朵邊如此道:“若是因為弟弟的原因,讓你受製與此,我司槐敢對天發誓,若是翠姐姐說了實話,我必定護他周全。”
翠柳渾身一震。
司槐說完變將頭扭到一邊,這人留與不留,就在她一念之間了。
司槐雙眼輕閉,翠柳依然支支吾吾,內心的小人正在打鬥,一邊即是恩人,也是如同親妹的四小姐,而另一邊是與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弟弟…
司季青的麵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他沒空再去聽這群女人的鬧戲,他如今關心的隻有一個問題…
“夠了,諸位也沒必要再爭執,既然翠柳是小四的貼身侍女,那小四和二長老今日所言是否屬實,那隻需翠柳來證實。”
“我以代理家主的名義起誓,若你今日說出實言,我可將賣身契退還與爾,此後榮華富貴集一身,任何人今後不得插入。”
柳卉勾唇,絲毫不去關心這最後的結局了,司槐站在下麵跪倒一片的眾人麵前尤為突出,她的手指微動,閉上的眼也無法讓人看清她到底在想什麼。
“魏管家…並未冤枉小姐…”
說罷,翠柳心如死灰,跪拜的姿勢一動不動。
司槐睜開眼,眼底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