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嫻足足哭了有一刻鍾,等到從楊牧身上爬起來的時候,雙眼腫的跟燈籠似的。

眼中的失落之意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欣喜和慶幸。

自從遇到楊牧,她的生命線都在不斷更正,數次從死神手裏逃脫,如今更是十幾年來耗費無數資源與心血都未曾鬆動的氣脈徹底凝聚成型。

司嫻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自身能凝聚氣脈和楊牧剛才的舉動一定有著很大的關係,如今想來那股子舒爽之意不就是凝聚氣脈時的意境嗎?

司嫻柔柔的看了一眼楊牧,櫻唇輕啟:“楊牧,謝謝你…”

楊牧沒好氣道:“是誰剛剛一口一個登徒子的,現在怎麼慫了?”

“我…我不知道…”

“行了行了,反正我是個孤家寡人,被罵就被罵吧。”

司嫻聞言芳心一跳,連忙抓住楊牧的手,急切道:“不是的,不是的,…”

“什麼不是的?混人~登徒子!難道不是你說的嗎?”

“我…我是說你不是孤家寡人…”

司嫻的頭都快低到胸口了,聲音小的跟蚊子一樣。

“聽不見你在說什麼,站起來看看能不能走了,趕緊送你回家,我可不想晚上還待在這,到時候來個老八老九我可對付不了。”

司嫻動了動嘴唇,最終沒有勇氣說出心裏那句話。

在楊牧的攙扶下嚐試著站起身,原本無法落地受力的右腳已經可以放在地上,雖然還有一絲不適,但已經不影響行走。

楊點點了點頭,道:“恢複的不錯,看來我的手法還可以嘛!既然好了就上路吧,你先自己走,等走不動了我再背你,爭取日落之前能到驛站。”

司嫻低聲嗯了一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跟著楊牧走出林子,沿著官道往青山城的方向走去。

考慮到司嫻的狀況,楊牧走的並不快,時不時還爬上路邊的巨石或者大樹,看一下前後是否有商隊車馬經過,那樣至少能少走一段路程。

火辣辣的陽光炙烤著大地,楊牧的破爛衣服已經濕透了,司嫻的頭上也浮現出細密的汗珠,幾縷青絲貼在額頭之上。

走到一處樹蔭下,楊牧停下腳步,回頭道:“先歇一會,喝口水吧,這鬼天氣怎麼這麼熱?”

楊牧脫下身上的長衫,已經被汗水浸濕了,黏在身上怪難受的,也不知道司嫻裹的那麼嚴實怎麼受得了!

“哎呀!你這人怎麼脫衣服啊…”

司嫻紅著臉扭過頭,不敢看楊牧。

“這不是穿著褲子嗎?你穿那麼多不熱嗎?”

司嫻輕唾一口,隨後偷瞄在那裏掀著褲子朝褲襠扇風的楊牧。

白淨的身軀雖然瘦弱,但肌肉線條卻菱角分明,肚子上還有著幾塊腹肌,從沒見過男人赤裸身軀的司嫻看的雙眼放光,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液。

“你確定這條路是去青山城的?怎麼這麼久連一個人都沒看見?”

“啊?哦,是這條路,因為青山城往西是千裏雲夢澤,大多都是無人居住的地域,少數平民百姓也都是自給自足,所以很少會有商隊馬行從這邊經過。”

“雲夢澤?不知道裏麵有沒有小鹿…”

“小鹿?什麼小鹿?”

楊牧哈哈一笑,道:“沒事,那你記得這裏離最近的驛站或者是村莊有多遠嗎?”

司嫻搖搖頭:“現在我們在哪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遠了。”

“希望你沒記錯吧,你在這歇會,我去找點水,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要是有人來了一定要攔下啊,靠兩條腿走還不知道要多久。”

交待完司嫻,楊牧便走進路邊的叢林,得虧這裏不是什麼戈壁沙漠,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司嫻等楊牧走遠,左右看了看,隨後解開腰帶,敞開胸口的衣襟讓涼爽的空氣進入裏麵,小嘴不斷吐著熱氣。

“呼…快憋死了…”

兩隻小手伸手背後,將裹胸稍微鬆開一點,頓時胸前的裏衣被撐起一個飽滿的弧度。

做完一切,司嫻蹲坐在樹下,雙手托著下巴,細細回憶著這兩天所發生的一切。

初見楊牧,雖身著麻衣,但心思細膩,對馬這種牲畜都能考慮周全,自己鬼使神差的居然去主動搭話,得知他居然還能識文斷字。

出於好意,便給他提點一句,不曾想這男人很小心眼,非要跟自己理論,更是不知道從哪搞出了個馬蹄鐵。

從那一刻開始,司嫻便對楊牧起了好奇之心,雖然被逼著叫了聲“楊哥哥”,但司嫻知道自己心裏並不是特別排斥,更多的是羞意而已。

原本以為也就此萍水相逢,結果才過幾個時辰又遇上他了,他更是從黑風山強盜的手下將自己救了下來。

後來再讓他護送自己回青山城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一路上對自己也是頗為照顧,雖然嘴上花花,但舉止端正,毫不輕浮,這讓司嫻更加刮目相看。

等到那個鬼修追上來,明明毫無修為,卻是以身相護,再次救了自己一命,正如楊牧所說的那句“我是上天派來拯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