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祁毓伸了伸懶腰。又是該死的例行公事,吃飯、看書、睡覺、運氣好了騎騎馬,最多就是去賭坊。也不知道孫達那小子現在怎麼樣,好長時間不見了祁毓覺得有點想他。雖然有時候他在賭桌上出千,可想起他來,祁毓就開懷。漱芳樓的姑娘也不知道還是不是一個個的還那麼花枝招展。雖然祁毓對那裏的姑娘沒什麼興趣,不過她們身上飄出來的氣息總讓祁毓想入非非。
“公子,該用早點了。”一聽蘇夫子的聲音,祁毓吃飯的興趣就沒了大半。又要在他和聶老頭的安排下度過一天的生活了。就是騎馬他們也要緊緊跟著。真該死!還好吃飯的時候沒祁毓看見他們愁眉不展,祁毓在想這兩人昨天到底賣的什麼關子,不會是知道了自己要逃跑專門演給他看的吧。他們說昨天進了人,祁毓問了許多下人,都說一個也沒看見。田莊上的佃戶也沒什麼大的動靜,看來真的是有問題!
祁毓思謀著怎麼才能擺脫他們,看來隻有去賭坊裏了,那裏人多可以渾水摸魚。
“蘇老師,今天想去賭錢,在家裏悶的慌。”祁毓試探著對蘇夫子說。
“公子,不可!這幾天外麵亂的很。”還沒等蘇夫子說話,聶遠就用堅決地口氣否定我的意圖。
“公子,聶兄說的對,你出去不安全。你要是實在悶的慌,就在田莊裏騎馬吧。”蘇夫子的意圖很明顯,不想讓祁毓太難看,但他始終和聶遠是一麵的。祁毓知道自己出不去了,騎馬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不用在屋子裏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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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著馬走到高處,田莊的風景盡收眼底。低處田裏的莊稼已經波浪起伏,田裏到處是忙碌的身影。山上流下來的溪水象帶子一樣繞著玩流向遠處。山腰,空氣清新、林木繁茂、鳥語花香,所有的煩惱都沒了。祁毓加了一韁繩,馬又跑開了。他想讓馬跑的再快一點,也許就可以擺脫他們了。但馬似乎不怎麼聽話,總是和聶遠他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哎!
走了很遠以後,祁毓才發現這裏他似乎沒怎麼來過。路變得模糊了起來,他們的聲音也不知道那裏去了,祁毓有點慌,但卻被自由的狂喜取代。越往林子深處走,景色越是陌生,馬的腳步還算安穩,祁毓可以愜意欣賞周圍的景色。這時隱約傳來聶遠的聲音,祁毓剛一加鞭,馬就把他甩了下來,等他回過神,隻看見了枝葉的顫動,馬早沒了蹤影。聶遠喊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急促,祁毓撥開林子鑽了進去。林木之間充斥的水氣,偶有蚊蚋之類的小蟲,因為天氣涼還不怎麼咬人。
到處都是樹木,祁毓轉了好久也走不出去。天色暗了,他不由就緊張起來。要是在家,這會聶遠肯定已經弄好晚飯了,蘇夫子會喝著酒給他講故事。哎,要知道就不跑出來了。現在走出樹林成了祁毓最迫切的願望。
入夜以後,林子裏的聲音和先前不一樣了,有點陰森。祁毓想來想去隻能到樹上過夜了,在蘇夫子的故事裏,林子裏充斥著豺狼虎豹,在樹上會比平地上安全一點。祁毓好不容易上了樹,看來了餓四周都是陰陰的樹影,還好頭上有漫天星辰,蘇夫子雖然教過祁毓怎麼辨別天上的星座,可在祁毓眼裏,這會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走出去,根本沒時間去想星辰的事情。蘇夫子說可以根據星座確定方向,祁毓看來看去覺得它們一點區別也沒有,看來隻能等到太陽出來的時候了。
“噶···,噶····”,也不知道是什麼叫的聲音,有的恐怖。祁毓抱緊了樹幹,身體不住打顫,想著蘇夫子說的豺狼虎豹,祁毓更害怕了,他連眼睛也不敢合,生怕迷糊了從樹上掉下去。
晚上的月色有點暗淡,山風掃過,身上泛起陣陣寒意。樹林裏冉冉生氣了許多白氣,月亮的顏色更加暗淡下來。山裏的寒氣讓祁毓清醒了許多,可聽著亂亂的聲音,還不如迷糊的睡去好。天朝才子會有“但願長醉不願醒”的說法,祁毓覺得用在這裏很合適。
期盼天亮成了祁毓最大的念想,突然林間狂風大作,卷起的灰塵讓祁毓有點睜不開眼睛。等祁毓睜看眼睛的時候,樹下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它好象是一隻晶瑩剔透的老虎,還長著翅膀。它在樹下飄來飄去的,沒飄上來的意思,可許久了也不見它離開。祁毓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它,生怕它飛上來一口就把自己吞下去,還好後來它不動了,祁毓的心才平靜了下來。祁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去的,醒來的時候,樹下已經沒了它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