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二)(1 / 2)

“聶兄,公子總算休息了”蘇秀才歎道。

“蘇兄,咱們是不是應該把真相告訴公子呢,都這麼多年了,你看···”,聶遠說。

“哎,我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十幾年了,主子也沒什麼旨意”,蘇夫子說著又輕歎了起來。

“咱們等多少年都無所謂,怕可惜了公子呀!”聶遠說著有點喪氣。

“看他的樣子,我也很內疚。他還是不知道的好,也許主子這麼做有他的深意”,蘇夫子說。

“看來隻能隨其自然了,咱們就靜等時機吧。”

“聶兄,這幾天來我夜觀天象,覺得很快就會有事情發生。公子的星相忽明忽暗的,前途到底怎樣我根本看不出來。開春時我看星相大亮了一次,這和以前截然不同,現在又轉而變暗了,也不知是福是禍,不過大亮的那次隱隱有王者的氣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公子是凶多吉少。”

“當年就是因為星象奇異,主子才讓咱們帶著公子來了這裏,如果你說的情況被居心叵測的人看到,那就大事不妙了。”

“聶兄,咱們要早就應變的準備,這幾天我總覺得心緒不寧,看來是山雨欲來,以後的日子可能十分凶險。”

聶遠歎了口氣說:“如果可以保全公子的話,我寧願一輩子在這裏陪他,現在他都這麼大了還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子,書讀的不怎麼樣,騎馬、射箭就更別提了,哎!”

說完這些,兩個人喝起了酒。混亂的列國局勢、前途未卜的命運,讓他們惆悵頗多。蘇夫子伶仃大醉,連平日觀星的習慣也放下,明月疏星下,什麼憂愁在酒裏都變沒了。

※※※

蘇夫子曾多次和祁毓說起天下大勢,但每每說到晉國時,他總是有意回避。他告訴祁毓,過了太行山不遠就是齊國的地界了,齊國有個稷下學宮,那裏集中了許多有大儒,裏麵就有他很佩服的田溫,但從不多說別的事情。似乎他對齊國的興趣就是因為田溫才來的。其實祁毓對齊國的興趣並不大,那裏又不能放開心思的遛馬,到是聽他說到無際的草原時,祁毓就起了興趣,總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去那裏放馬馳騁。但他總是告訴祁毓,草原上的胡人很彪悍,他們是為了戰爭而生的,當然不會喜歡像他們這樣的人到他們那裏去。別的國家祁毓也聽蘇夫子說起過,都沒引起祁毓的興趣。

蘇夫子教祁毓的書,都是些齊家、治國、平天下之類的,和田莊上的活動有天壤之別。不過祁毓對《祁子》表示出了極大大興趣,讀的深入了祁毓怎麼也弄不明白書裏的含義,後來幹脆就不看了。還好祁毓在縣裏的活動並不受什麼限製,這讓祁毓能到城裏賭坊賭上幾手,雖然祁毓沒贏過什麼錢,但他很喜歡那裏熱鬧的氣氛。尤其是一個叫孫達的小子,鬼的厲害,但他不怎麼欺負祁毓,祁毓覺得孫達是怕聶遠,要不然自己身上的衣服早讓孫達贏去了。

祁毓很討厭賭錢的時候聶遠也陪在身邊,這讓他不能象孫達那樣大呼小叫,雖然孫達很多時候都輸錢,祁毓覺得那小子肯定比他快樂。

賭坊的附近有座妓院,出入的人很多。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在樓上樓下招呼客人。蘇夫子對於那裏似乎有點意見,因此他都不怎麼陪祁毓去賭坊。那裏的姑娘離“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還差很遠,也沒勾起祁毓的興趣。其實祁毓的興趣很簡單就是想清清楚楚的高興一場,但是他總覺得生活在無知裏,有時候連賭坊裏的氣氛也激不起他的興趣。

想來想去,祁毓覺得趁著賭錢的時候逃跑是個好注意,就是不知道怎麼才能甩掉聶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