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亡命之徒.Desperado(2 / 3)

“亞曆山德拉家的魔術刻印需要繼承人。你知道的,這是義務。”一句並沒有多少語氣的話,卻讓空氣瞬間進入沉默。

“是呀……這是義務……”白發女子自嘲地說著,尾音消失在海浪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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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的確是喊出來了。那種快要瘋掉的感覺使她再也顧不上什麼丟人、再也顧不上周圍有多少看戲的。用力得希望全世界都能聽到她的誓言。

“波特卡斯.D.艾斯,我將成為你的堅城、鐵柱與銅牆,無論是白日的亂箭抑或黑夜的恐怖,都不必懼怕。以亞曆山德拉第二十九代之榮耀起誓,直到永遠!”

那時候,她還有著一頭深沉的黑發,在明亮的天空下甚是顯眼。那時候,她的衣服黑得像無底洞一般,吸收了所有、沒有絲毫的反光。那時候,她還隻是個不知“真實”為何物的小女生。

那時候,那個男人還隻是若有所思地望了她許久。最後壓低了帽簷,讓人無法辨認他的眼中究竟滲透了什麼。

“……不值得。”

盡管是微乎其微的聲音,但還是被她那身為魔術師敏銳的感官捕捉到了。但當她欲開口時,他卻恢複了往常的笑容。

——“嘛,要保護的話也應該是我保護你才對吧?”

明明是一樣欠扁的笑容,一樣欠扁的話語,一樣欠扁的時機……

——“閉嘴!你這個人得意什麼啊!”

……卻絲毫提不起她像往常一樣扁他的衝動。

不知何時,他們竟有了這種默契。他用他依舊陽光的性格、她用她依舊惡劣的脾氣,來掩飾彼此的秘密、來越過彼此都不願提起的東西。

如此偉大的理解,卻也不知在何時變了質。

《在沉重之下我們都想讓對方獲得輕鬆,結果就是我們兩個,全部都忘記了什麼是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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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隻海鷗飛翔而過,在甲板上留下了一逝而過的陰影。之後,連痕跡……也沒有剩下。

許久,名為布蓮達的女子終於張口:“這種無聊的義務,就到此為止吧。亞曆山德拉的家傳魔術與詛咒,就讓它在我這裏完結……”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魔術的起源就在於一代一代才學的積累與運用,身為第二十九代的你卻要把‘亞曆山德拉’這個古老而高貴的姓氏抹掉?!”七花詫異,不知不覺間語言開始變得急促。

“你知道在某一次的聖杯戰爭[注2]中,那個很有名的衛宮前輩說過什麼嗎?”魔法使從椅子上起身,直視著眼前的人偶師,認真地問著。

“這種事情我又不感興趣。如果你是在說那些有名的人偶師的話或許我還會知道……”人偶師攤手,擺明了不想深入這個話題。

“他說,魔術師隻有被魔術師殺死,才會是最好的收尾。”布蓮達說得一字一頓,堅定無比。

所以,她不會被任何一個普通人給打敗,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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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的任何一個人都不配殺她:無論身份是海軍士兵、還是什麼中將大將,甚至於元帥;也不會是什麼想要趁機謀利的海賊,哪怕是實力已經非人類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也不可以!

因此,她曾一向認為自己有著足夠的能力來守護那個人。

可惜的是,她卻放手了一次又一次。

即使是在那一刻賭上這個肉身的一切,也得不到她所想要的結果。

明明是最強的使魔、明明是超越了魔術的魔法、明明是做好了一切的準備,也依然夠不到那個台上的影子。這是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唯一可以得到的結論就是,這裏並不存在著什麼是與否的問題。而是……有一個人,讓她心甘情願地不要命。隻要是為了那個人,無論付出的是什麼、無論能夠得到什麼,她都不會在乎。

簡直就是……走上了和她母親,一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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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魔術師……殺死麼?”七花略帶迷茫地望著天空,“也許吧,有道理。”

“但終究不是作為真理而存在。”布蓮達抬頭,也同樣望向遙遠的雲端。

雲本身,興許就是為了遮蓋什麼而存在的。

“我很欣賞你身為武鬥派的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