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便是一名被主子花重金培養起來的精通各種暗殺手段的殺手。論修為或許及不過眼前一身白衣的年輕人,不過觀氣息的本事,卻是這三人中最出色。
焚長雁仰躺在石階上,嘴中哀聲載道。
“我說小白啊,我算是知道焚庭為什麼建立在山腳了,就算是最高的樓閣也不過就是半山腰,這都爬了蔣瑾一個時辰了,風光倒是不錯,可這那是爬山,這簡直是要人命啊。”
被叫做小白的焚尚明笑笑不說話,起先自己還因為小白這個稱呼跟焚長雁爭論過幾句,但無論自己說什麼,焚長雁隻是點頭說知道了知道了,但隻要一喊自己,依舊是小白,小白,這個是啥東西,那個又是什麼東西,無論如何一口咬住小白兩個字就是不改口了。
還說什麼自己一身白衣,長的也白淨,身上除了背的這把劍色兒不一樣外,哪裏還見得到半點其他顏色,索性以後就叫小白好了。這焚庭有一個算一個,年紀大的呢就叫老白,小輩呢就叫小白。
路上遇見那些跟自己一樣閑來登山的的白衣子弟,小焚王也是一口一個小白叫著,絲毫不覺得尷尬,讓那些個行禮的子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莫名其妙。
歇息了一盞茶時間,三人再次抬步上山,焚長雁忽而問道
“小白,你說大焚的王,好當嗎?”
焚尚明皺了皺眉頭,儒雅的麵容本來就生的好看,眉頭稍稍皺起,帶了幾分肅穆,想了想說到
“尚明所知的帝王不僅要有帝王之道,也要有帝王之術,兩者雖相近,卻有大區別,術是人遵行自然的處世方式,也是人的駕馭之道,又或者進取之道,防禦之道。”
“而道則是世間種種法則運行的規律,也是人修身養性之本。在我看來,帝王最重要的便是馭人之術.......”
“停停停”
焚長雁插嘴打斷焚尚明正要滔滔不絕的話語。
“當初我最討厭龍老頭對我長篇大論了,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你可別給我整一大堆小爺我聽不懂的大道理。”
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直接告訴我好與不好就行了。”
焚尚明嘴角咧了咧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世間多數皆苦,好當,也不好當。”
小焚王丟給焚尚明一個白眼,罵了一句
“呸!你他娘的等於放了個沒聲的屁,不但沒動靜,還臭哄哄。”
秋竹原本還殺氣與埋怨共存的俏臉頓時瞬間笑開了花,不知是笑白衣年輕人的滿頭黑線,還是笑麵前吊兒郎當的小焚王一口髒話。
“要我說,世間疾苦,當王好不好當我不知道,不過當兒子最不好當。”焚長雁忽而一本正經的說道。
“何解?”焚尚明一臉疑惑。
秋竹悄悄收斂笑意,悄悄豎起耳朵。
“嘿,小爺我也不懂,這是當初跟我隨行的老張頭說的,當初他跟我說,這天下有人出生便含著金鑰匙,一生富貴,而有的人卻是生下來便是要受那忍饑挨餓,天寒地凍大苦,小時候呢,嫌父母沒本事,後來長大了,卻是又怕自己沒有父母有本事。”
“男人啊,這輩子生下來便要做兒子,或者做兄長,做兄弟,再後來,要做丈夫,做父親,無論以後要做什麼活計,什麼掌大勢者,什麼天地強者,又或者世人口中的凡夫俗子,都逃不過要做家中的頂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