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垂馬關(1 / 3)

大焚邊塞,垂馬關。

垂馬關坐落於三國邊境,往北臨大啟,往南靠邱夏,往東,便是大焚疆土,往西,隔著一大片荒土平原就是大荒。

要說垂馬關這名字,倒是來源的久,起先立國之初,因此城盛產良駒命名豐馬關,整個大焚軍營近乎有一半以上的馬匹皆是來自豐馬關,後來幾經戰役,人死馬亡。

出產馬匹舉國一半以上,戰死馬匹舉國一半以上,豐馬關老城主看著一批批良駒送出便沒了歸路,當著眾將士的麵吐了一大口唾沫,罵道

“豐馬關,去他狗娘養的豐馬關,要我說,連年征戰,人死不完,馬也死完了,這豐馬關倒不如叫死馬關更甚。”

再經一次戰役,邱夏與大焚鼎力之戰,一月之久,最終於豐馬關關外,大焚以戰死六萬人為代價,打退了當時邱夏孤注一擲四十萬大軍聯合入侵。

一戰曆時十天九夜。

大焚死六萬,馬匹死四萬。

老城主雖不曾參加戰爭,但是那匹被自己當成親兒子對待的雪白大馬,隨著自己的親兒子戰死在了關外的平原上,老頭子當時就氣紅了眼。

後來連夜叫人毀了那關城上豐馬關三個大字中的豐字,改為了死馬關,改完之後老城主對著手下的人揮了揮手說道

”你們回吧,讓老頭子我一個人靜一靜。“

望著死馬關三個大字老城主在城門外站了一夜,第二天手下士卒前來請老爺子回府,才發現老人早就沒了氣兒,就這麼站死在了關門前。

後來其他城主上位,思索良久,感念老城主的憤恨之情,又怕皇城裏有人怪罪。不得已,最後還是將死字毀了去,命人鑿刻了一個垂垂將死的垂字。

垂馬關也就由此傳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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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焚長雁此時真正體會到了這話。

一目之遙,頂著大雨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辰,這抬頭可見的垂馬關沒有想象中的越走越近,更像是越走越遠了。索性不急,找了處山凹停留,總不能一路頂著大雨前行,就算到了關,也要被淋個七葷八素。

掏了掏腰間的布袋,抓出了幾個青色的棗子,拿在胸前的衣襟上擦了擦,放進嘴中嚼了起來,甜倒是不怎麼甜,甚至還有些澀感,看著手中餘下的幾顆青棗,焚長雁輕輕哼哼了一聲,忍不住又罵了一句

“容公子啊,臉皮都能比得上城牆了。”

隨後嘴巴一撅,吐出不大不小的棗核兒,又往嘴裏扔了一顆,這次倒是連擦都沒擦。

分別時,梁丘容一手勾上焚長雁的肩膀,若是不知,還真以為兩人之間的感情比地厚比天高,兩人混跡這麼長時間,焚長雁對這小子不算是知根知底,倒也差不了多少,隻要梁丘容屁股一抬,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沒憋什麼好屁。勾肩搭背時梁丘容另一隻手悄悄從焚長雁身上摸走了這布袋。布袋倒是不值幾個錢,裏麵的東西呢,說不定還沒有布袋有用,可不就是裝了這麼幾顆還沒熟透的大青棗,是兩人路上趁著主戶家沒人偷偷爬牆頭摘下來的。

梁丘容自己那份早就不知道拉在哪個草垛了,倒是焚長雁吃剩下幾顆,放在隨身布袋裏,偶爾拿來解渴。就這麼幾顆口感酸澀的大青棗,這一路上容公子可是沒少惦記。

技高一籌,兩人在離別之際,焚長雁順手便又從梁丘容身上摸了回來。

吃著棗子賞雨,想著梁丘容發現後氣急敗壞的表情,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大雨停,日頭已經過了晌午,焚長雁從地上站起,悠悠伸了個懶腰,一身破布爛衣衫依舊是有些濕漉漉,倒是不礙事,望了望遠方的垂馬關,焚長雁加快了腳步。

日頭將末之時,焚長雁緊趕慢趕終於是到了關門前,垂馬關三個石刻大字十分醒目,也不知是哪家的能工巧匠雕刻的這般有氣勢,隨著時間的潑灑洗禮,倒是更顯的莊嚴古樸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