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來花衣的意義不是要斷絕與我的關係,而是要我記住,我要嫁也隻能嫁給他。他說再見,原來再見還有第二層意思,我會再去見他。
回去後,寧清一直待我小心翼翼。他心裏肯定內疚得很,生怕我不聲不吭就走了。他靜靜地對我說:“子琦,你要是想走,隨時都行,現在都可以,其他不用擔心,我能處理。”我笑著說:“不會的,現在不會,在晨園這麼美的地方免費吃住,我一時半會兒還沒找著有同等條件的,寧清,你不會嫌我吃得太多,還霸占了你的大床吧?”我欠了他的,我隻能盡量地去彌補。我對自己說,再等些時間,等新婚過去。等他能對父母交待再離開。
寧清終於露出笑容。我打量他:“寧清,其實你真的很帥的,有錢多金,瀟灑倜儻,我們公司裏好多人都說我釣了隻金龜呢。”他攤攤手歎氣:“你那有釣?你不過無意中往水裏扔了根樹枝,這隻龜就自動爬上來了。還賴你非得說你釣上來的。”我咯咯直笑:“寧清,原來你嘴甜的時候這麼會哄女孩子歡心!”寧清一扶頭做眩暈狀:“還好是你,要是別人,我怕我一開口接下來隻能硬撐著說我要負責了。”我哈哈大笑,與寧清也不再有隔閡:“可是我欠你的,我真要還的呢。能不能不還?你千萬別還想有利息啊。”寧清也笑:“利息嘛就算了,不還可不行。子琦,不管你以後找到了哪個,我這個-前夫-總是先進門的。”我實話實說,再待些時間就和寧清“勞燕分飛”。寧清淺笑著同意。
寧家的事算是擺平了,公司又出事了。
雲天的款一直拖著沒給齊。公司已墊資甚多,前期的拍攝,人員的費用是一大筆。媒體的費用,劇組的費用也是一大筆。
現在媒體在催款,製作分包商也在催。老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天天守著財務給雲天發傳真,財務部主管已飛了好幾趟B市。雲天每次承諾馬上打款,賬麵上總不見銀子彙到。
老總急急召集各部門主管開會。我對大海說:“你覺不覺得老總的肚子癟下來,像袋鼠?”大海忙低頭偷笑:“現在生死存亡,要與公司共進退。”我也笑:“聽說雲天的財務是個四十來歲的風韻婦人,派你用美男計?”大海賊笑:“其實何必這麼惱火,我保證你一出馬就能化解。”我氣結:“你是小人,展雲弈不是!”經過這麼些日子,我有理由相信展雲弈要出手早就出手了,用不著拿公司開刀,公司又不是我開的,倒閉了我不過換個地方打工。
老總開始沉痛地講話,我和大海連忙住嘴。“相信大家都知道了雲天集團款沒打過來的事。現在公司正處於一個相當被動的局麵。公司已經墊資達四百多萬元,現在媒體已催款數次,這個月的廣告費再不到賬,就停刊停播。一旦停止,我們公司的名譽受損,同時麵臨違約。”大海忍不住開口:“雲天不打款,我們違什麼約?”是啊,你銀子老不到賬,關我們什麼事?老總歎了口氣說:“當時隻想一口吞掉雲天在C城的單子,合同上簽訂前期製作由我們公司墊資,而宣傳開始執行後一周內,雲天開始打款。隻是當時沒想到雲天前期的單子會有這麼多,公司相當重視與雲天的合作,花去大筆資金投放製作,而且前期投入的錢已挪用了部分其他單位的資金。現在雲天拖款,它就算是違約,我們也同樣麵臨違約,其他單位已催款多次。”老總說話聲音都在抖。這年頭,公司最差的就是流動資金的問題。前期製作相當於凝固了資金,雲天是今年公司最大的單,雲天款沒到,公司沒法支付欠其他單位的錢。這樣的三角債比比皆是,能夠周轉就能維持公司正常運作。公司為了雲天的單,挪用了其他項目的錢,一旦周轉不靈就慘了,再大的公司也是說倒就倒的。
我很奇怪,在當初就應該想到這樣的事情。一般情況下至少應該是打款到達一定比例,公司才開始動,這次和雲天合作怎麼就沒想到一旦拖款就會出現大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