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今天告訴我一個秘密,我是一個不死之身。
媽媽在我十八歲那天也對我說了類似的事。
“廣益,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記得那一天就像昨天一樣清晰。她放下家用啞鈴,說:“你要答應我,一個字也不能對你爸說。”
為了我十八歲生日禮物PL4,我可以永遠保守這個秘密。
“是的,媽媽。”
那時候爸爸出差沒能參加我的成人禮。
“那麼,你媽,我嗯......”她謹慎地選擇著措辭,我希望她快點說清楚,因為我心心念念的PL4就在房間裏等著我。
“我是一個異能者。”
“哦,好的。”我想的隻有心愛的PL4,敷衍了幾句就向自己房間走去。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停住腳步,猛地回頭看著她,張大了嘴。
“一個異能者?”
當時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異能者第一種叫不死之身,如果有第一就有第二。下一種叫“變形者”,字麵意思就如此。
“你媽可以變形!”
我的大腦需要幾秒鍾來處理她的出櫃。
“變成美少女戰士嗎?”
她年齡大了些但仍很漂亮,不會難看的。
“如果你想,我甚至可以變成聖特蕾。”
她也很有智慧。我的美少女戰士,她的聖特蕾,不相上下。她隨後解釋給我聽,大多數不死之身有著共同的特質,即不死。這也是為什麼他們統稱為“單一異能”。變形者有些不同,具有某些動物的特征,比如狼、熊或者老鼠,並能變形,也就是所謂的狼人。在過去,當人類還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時,他們認為這些都是自己在夜晚產生的幻覺。但實際上,那些傳說與神話隻是為了掩蓋各種目擊異能者的傳聞。總之,我媽就是這樣一種變形者。這就是我媽的秘密。
“你過生日想要什麼?”爸爸的聲音讓我回過神來。
“我也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家境優渥,父母很溺愛我這個獨生子,基本上我想要的都會買給我。爺爺以前還會專門給我零花錢,數目可觀。
“我沒事。”
現在我迫切需要弄明白自己的處境。一個是不死之身,一個是變形者,我到底會變成什麼?變形者在十八歲覺醒,不死之身在二十歲覺醒。兩年前,爸爸出差的時候,我經曆了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事。
我身體的每一根肌肉都像被撕裂一樣,大量嘔血,所有的頭發和指甲都脫落了,不過很快就長回來了。光頭十八歲的念頭讓我痛不欲生。我的頭發長得更厚密,肌肉也覺得更強壯了。我從勉強做個引體向上,變成了輕鬆做十五個。這時我終於明白了媽媽的話。
我是一個異能者,一個變形者。
“你真的沒想要的嗎?”媽媽問道。
“能誕生在這個家我已經很滿足了。”我回答。
“說得真好,你跟你爸一樣體貼。”
“才不是呢,他繼承了你美好的性格。”
“他融合了你們兩人的優點。”
請停一停。二十年來,我僅僅拉過一個女生的手腕。你們兩位必須當著我的麵這樣嗎?等一下,我想起還有個問題。
“爸......”
“什麼事?”
媽媽的眼裏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你有女朋友了嗎?”
“沒有!”
“好吧,我們出去說吧?我們很快就回來,親愛的。”
“當然,廣益啊,不許讓她懷孕知道嗎?沒有保護措施的話,禁止滾床單。”
“我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有你這麼帥的臉,怎麼可能沒有呢?”
這種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爸爸笑了,一如既往的爸爸作風,帶著我出去了。一關上門他就拉了個怪臉,那種你想悄悄詢問某人這個地方適不適合談話的表情。
“我們下樓說吧。”
我懷疑我們需要走得更遠一些,覺醒後我的聽力比以前敏感,公寓的牆壁也不是隔音的,至少這裏會稍微好點。秘密終究是秘密。
電梯到了,我們下樓了。悶熱的夏夜迎接了我們,到了一樓外麵更是炎熱。今年雨季長達一個月有餘,潮濕的空氣仍然殘留在某些地方。
“兒子,怎麼了?”
“爸,覺醒的時候會痛嗎?”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想再次經曆那種變形。如果你沒有體會過,你不會知道那有多痛苦。非常、非常痛苦。媽媽還說那比生孩子還痛苦,生孩子輕鬆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