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有人勸慰,但陸卿之還是守在病床前直至薑戈蘇醒。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幾天讓他久違地感受到了無力,陌生的人、不能行走的雙腿、接二連三的危險意外,一切都變得不可控製。
眼睜睜的看見薑戈被車撞到,兩者相碰時的轟然巨響到現在還回蕩在他的腦海裏,他卻隻能跟著這些人的身後什麼也做不了,保護不了她,連去到她的身邊也是用雙手爬過去的。
薑戈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手臂上的觸感,低頭看到陸卿之握住她沒打點滴的手望向空中出神:“卿之?”
陸卿之沒注意她稱呼的改變,隻以為自己是幻聽,再三確認薑戈真的醒過來了,抓住床邊的呼叫器用力按了幾下:“你終於醒了,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
薑戈失笑:“沒事,沒有不舒服,你不是已經在叫醫生了嗎?你看我好好的。”
她看著陸卿之的眼神柔和懷念,還帶著寵溺,聞聲趕來的保安感覺被虐到了,被護士喊回去繼續包紮手上的擦傷。
她還有什麼話要說,被趕過來的值班醫生打斷,一番檢查過去,再要開口時,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說實話,她沒怎麼見過陸卿之這樣彷徨無助,他最無助最激烈的少年時期她沒能見證,再往後的陸卿之已經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事情都運籌帷幄、不動聲色的成年版大人物了。
這次的事情確實把他給嚇到了,薑戈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不要不斷的自責回想那些不好的回憶,小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我想起來了,卿之。”
沒錯,就像爛俗電視劇中的一樣,車禍,失憶的快速道、恢複記憶的良藥妙方,必須得把握住“分寸”、一不小心就會死人的那種。
她腦中的迷霧好似被一雙大手撥開,往日的一幕幕清晰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她看著失而複得的愛人,攢著力氣又勾他的掌心。
陸卿之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一瞬間他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精神錯亂了,晃了晃腦袋瞅著紗布裏露出的兩隻眼睛,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麻藥沒過,那股疼的勁還沒上來,她還有精力去逗陸卿之:“怎麼?傻了?”
語句裏的親昵陸卿之確定自己沒聽錯,往日的薑戈,兩人相處雖然自然,也有些情意流動,但她始終保持有禮,絕不逾越,比他這個“古代人”還像古代人。
“想起來了?我都和你怎麼說你都想不起來,這“飛”了一下就想起來了?”這“飛”指的是被撞飛。
薑戈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怎麼被撞飛,又是怎麼落地的,半是氣惱半是想逗他開心地回話:“說不定還真是這一下的功勞,早知道就早點…”
話沒說完,被陸卿之一個狠瞪給嚇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