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安德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控製不住表情。他沒想到鄧布利多居然能從這個角度入手。因為澤安德當時第一個想起的還真就是自己的伏地魔老爹和自己。
“這並不能證明些什麼。”澤安德說,“我所表述的隻是依照巫師界主流觀點下的客觀判斷。還有很多食死徒的孩子私下裏並不覺得有一個食死徒的血親是丟臉的事情,甚至可能會為此自豪。被抓進阿茲卡班才是丟臉的事情。”
往近了說,澤安德敢保證德拉科絕對不會因為現在在食死徒裏位居高位的盧修斯感到丟臉。
“那你為什麼千方百計地在朋友們麵前隱瞞你父親的真實情況呢?”鄧布利多問,“難道不是因為丟臉嗎?”
“我難道能夠直說嗎?”澤安德反問道,“伏地魔殺了多少人,而我在格蘭芬多的同學朋友們又有多少人的血親死於伏地魔和食死徒之手?如果我被分進了斯萊特林,交到的朋友們都是食死徒後代,那我直接說也不會有事。”
“學院之間並沒有本質差別,你分進格蘭芬多或是斯萊特林,你都是你自己,澤安德。”鄧布利多溫和地說,“也請別這麼緊張地給予反駁,孩子,你都已經開始承認你和伏地魔的關係了。其實,我認為你不能說和你覺得丟臉這兩件事的情況差不多,都是你認為隻要說出去你和伏地魔的關係就會打破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並且認為即使最後有所得到也不如你現在擁有的好。”
雖然一直溫和地微笑著,但鄧布利多的觀點和話語過於犀利了。
澤安德無話可說。他知道鄧布利多其實說對了不少,例如澤安德不想放棄自己在格蘭芬多的朋友們……但不管認不認為伏地魔老爹是自己不可抹去的汙點,血緣關係確實是無法抹去的。
澤安德抱起手臂,打算看看鄧布利多接下來還要怎麼說服自己。
看著澤安德這副樣子,鄧布利多突然笑得好像更開心了一點,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他摘下了眼鏡,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然後重新戴上。
“哦,澤安德,你真的沒必要這麼緊張,請放鬆一些。”鄧布利多笑著說,“你可能真的不覺得有一個仇視麻瓜的父親丟臉。但我可以告訴你,認為你會覺得丟臉這件事其實純粹是我的主觀猜測——因為我覺得有一個這樣的父親會很丟臉,至少在我上學的時候是這樣的。”
等等……澤安德突然想起一件因為事情發生在鄧布利多非常年輕的時候以至於澤安德基本上忽視的事情——
“你不一定清楚,澤安德,因為這件事太過久遠了,現在即使用來攻擊我都很少有人會重新提起。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直接頂著仇視麻瓜者的兒子這樣的名聲進入霍格沃茲的。”鄧布利多平靜地微笑著說,“因為就在我入學的前一年,我的父親凶殘地襲擊了三名麻瓜,最終被判處了阿茲卡班終身監禁。就像你說的一樣,我有一位丟臉的被關進阿茲卡班的父親。”
澤安德清楚這件事情。澤安德還清楚鄧布利多教授的父親珀西瓦爾·鄧布利多最終死於了阿茲卡班。甚至,澤安德曾經猜測鄧布利多對攝魂怪和阿茲卡班的厭惡不僅僅出於人道主義觀點,還有他父親的原因。
但是,這件事在原著七本書中的前六本書都沒有提及過。鄧布利多就連在安慰海格的時候用的都是自己弟弟的例子。澤安德還以為鄧布利多已經不願意再提及這件事了。
所以,澤安德就更為鄧布利多就在自己麵前,為了說服自己拿出這件事而感到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