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直白啊。按照正常流程,一般難道不應該先打兩圈太極嗎?雖然這個正常流程其實並不存在……

剛剛坐下來,拿起杯子但飲料還沒喝進去的澤安德突然有些不知道自己這一口飲料還適不適合喝下去。

但他最終決定先痛飲個兩口甜牛奶潤潤嗓子再開口。

就在澤安德潤嗓子的這工夫,鄧布利多便自然地繼續問道:“所以,澤安德,伏地魔是你的父親嗎?”

“鄧布利多教授……”澤安德把玻璃杯放回桌麵上,看著鄧布利多,古怪地問,“我能問問您是什麼意思嗎?”

“我是不是太直接了?”鄧布利多像是終於意識到了一樣說道,但是語氣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哦,但是澤安德,我覺得以我們的熟悉程度,既然我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那我就能夠直接問問你是不是真的了。”

“如果您認為您知道的消息是真的,”澤安德說,“那您又有什麼必要問我呢?或者說,您難道還希望我回答什麼?”

澤安德沒有直接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現在,否認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了,還會顯得更加冥頑不靈一點。因為澤安德知道鄧布利多確實知道這是真的。無論是按照伏地魔老爹那個所謂臥底進鳳凰社的要求還是遵從澤安德自己的本心,澤安德都不想繼續嚴詞否認,假裝自己全然無辜了。

得到了一個類似間接承認的回答,但鄧布利多的半月形鏡片後的藍眼睛依然是溫和的。

“我很高興,澤安德。”鄧布利多微笑著凝視澤安德,“我並不需要你回答出什麼問題。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你願意像現在這樣坐下來和我討論這些問題。”

澤安德一時無話可說。他感覺現在就像之前在敲開海格小屋門被鄧布利多笑眯眯看著都時候一樣不得勁。而澤安德也終於意識到了這種不得勁的原因——鄧布利多似乎覺得自己的這些行為都是自己還能夠被拯救的表現,並且為此十分地喜悅。

但澤安德自己和鄧布利多感覺的不一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不可能被那麼容易地“拯救”。

澤安德實在對鄧布利多的評判標準感到不解。光是願意去探望一下海格和能和鄧布利多坐下來談談怎麼就是能被拯救的點了?別的不說,就算是少年伏地魔在這裏,裝也能裝完全套啊!

不過,既然自己本來就要表現出被拯救的可能,也不需要打破鄧布利多的認知,澤安德心想。

於是澤安德隻是說了一句,“哦。”

這仍然是一種偏向防備和不配合的態度。但也意味著對方確實擊中了自己的內心的想法。

“我有些好奇,澤安德。”鄧布利多把兩隻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下巴就放在指尖上,看著澤安德,“你對於你的父親是怎麼看的?你平常會因為你的父親而在生活中感到什麼不一樣嗎?”

澤安德靠在椅背上,也看著鄧布利多,但不說話。

“如果你不願意多說,那就讓我來說說我看到的吧,澤安德。”鄧布利多平和地微笑著,“你認為伏地魔是錯的,不喜歡伏地魔的行為,並且認為有這樣仇視麻瓜殺人如麻的父親讓你感覺到丟臉。”

啊?澤安德皺了下眉。

雖然澤安德真的認為伏地魔幹的很多事是反人類,並且確實不喜歡伏地魔的很多行為。但……覺得伏地魔老爹讓自己丟臉?鄧布利多究竟是怎麼得出這個出其不意的結論的?澤安德在麵對食死徒那方的人時,狐假虎威用的可是越來越爐火純青了。不如說,澤安德在某些群體中的臉麵全都是靠伏地魔老爹掙到的。

“你好像不認同我的結論,澤安德。”而鄧布利多繼續微笑著說道,“但,為什麼你剛才讓海格看看德拉科的情況呢?海格認為有一個追隨神秘人巨人母親會是他的不可抹去的汙點。你想表達什麼呢?表達雖然德拉科有一個做過食死徒的父親,但其他人並沒有因為他父親對他有偏見,所以別人也不會因為海格巨人母親對海格有偏見嗎?你可能沒有注意到,但你在下意識地把食死徒當做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