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進入霍格沃茲的時候,也不願意提起我的父親。但因為這件事早就鬧得沸沸揚揚,所以多的是人想和我談論這些事情。還有人讚揚我父親的行為並斷定我和我的父親一樣是個仇視麻瓜的人。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認為我的父親影響了我的前途。”鄧布利多平靜地說,“但現在,已經不會有人因為我的父親對我抱有偏見性的看法了。因為我用我的行動告訴了世人我自己的觀點。這時候回過頭看,我父親的事情其實並沒有對我的事業造成任何影響。”
“但是這不一樣!”澤安德脫口而出。
珀西瓦爾·鄧布利多對那三個麻瓜男孩發起襲擊是因為報複他們對於自己女兒的傷害。這三個男孩嚴重地傷害了阿利安娜·鄧布利多,把她逼迫成了精神錯亂還無法控製魔法的默然者。雖然這樣的事後報複行為確實是違法的,也顯然造成了進一步的社會負麵效應,違反了保密法又加劇了巫師和麻瓜的矛盾。但按照澤安德樸素的道德觀,報複的行為也是一定程度上情有可原的。再者,珀西瓦爾的行為也沒有傷害到其他認識鄧布利多的人。
而伏地魔在過去犯下的罪行,那是恐怖主義和種族主義,並且切切實實地傷害了無數澤安德認識和將會認識之人的血親朋友。而澤安德和伏地魔的聯係甚至不是一般的血親父子……
“哪裏不一樣了?”鄧布利多平靜地反問。
澤安德不能說。
因為澤安德可能知道珀西瓦爾·鄧布利多進了阿茲卡班,但不可能知道阿利安娜是默然者的事情。珀西瓦爾在被捕入獄的時候為了保護女兒,完全沒有提及阿利安娜。在保密法的要求下,魔法部要是知道有一位隨時可能爆發魔力的默然者一定會把她終身監禁在聖芒戈醫院裏,甚至可能更糟。
甚至連後來扒到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關係的麗塔·斯基特都隻認為阿利安娜是個啞炮。
於是澤安德決定換個方式,說點直接的:“因為不止伏地魔不僅會給我帶來負麵的聲望,還有正麵的。”
這是澤安德的一部分真實想法。如果完全考慮需要臥底這個要求的話,澤安德不應該這麼說。他應該順理成章地“明確自己的真實想法”,然後和伏地魔做切割。這麼說會讓鄧布利多不容易“說服澤安德”。但澤安德也不想繼續被鄧布利多一次次逼得無話可說了。
但令澤安德費解的是,在澤安德說出這麼功利的話後,鄧布利多依然很高興。
“我很高興你告訴我你的想法。”鄧布利多笑著說,“是的,不可否認,澤安德,伏地魔能夠集合非常多的助力為你服務,讓他那些仆人們也成為你的仆人。但澤安德,如果完全沒有伏地魔,你覺得,憑借你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和實力,你就做不到得到足夠的助力嗎?會不會,其實你能夠在將來做得更好?而且那樣,你還不用參與那些你不喜歡的事情。”
澤安德還是又一次沉默了。
做得更好啊……澤安德現在想做的篡老爹位的這件事還真就是為了做的更好,為了把一切打造得更符合自己的三觀。
以SARA協會為參照物,如果全部由澤安德自己來建立勢力,可能真的會比修正食死徒更容易。而且,想想那幫食死徒裏占比最多的牆頭草們,即使澤安德是個純麻瓜出身,隻要有充足的實力和能力,把他們拉到澤安德這一邊也其實是能夠做到的。隻不過,在成事之前,要做的準備也絕不會少多少。
或許澤安德真的能夠做到。
可是……假設沒有伏地魔,那澤安德還能活著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嗎?
如果澤安德隻是伏地魔的兒子,那澤安德還有可能被說服。但澤安德不隻是。
所以,鄧布利多永遠也不可能說服澤安德。永遠也不可能,澤安德在心裏想。
見到澤安德沉默,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接著又笑了起來:“喔,我明白了,澤安德。你愛你的父親,所以不願意和他站在對立麵,不管他做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