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生依舊自責道:“我的家人都被人害死了,我也沒有尋到顧姐姐,仲哥也被佛門抓走了,項俠尊將墨門交給我,我卻不知鐵莊主他們的死活,二先生,我,我好沒用!”
蕭玉郎不再言語,隻將酒葫蘆遞給風長生。
風長生接過,咕咚咕咚飲了幾大口,辛辣的味道讓他憋悶的胸口感覺通暢許多,他喝完將酒葫蘆交給韓鬆,
韓鬆也喝了幾大口,隨後將酒葫蘆交給蕭玉郎。
蕭玉郎接過酒葫蘆,繼續飲酒。
等風長生、韓鬆二人眼淚止住,蕭玉郎才道:“你們說的這些,我都一清二楚,不是你們的錯,你們長大了,應該知道,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不能讓人起死回生,也不能消滅這人間的罪惡,不要傷心了,還有很多事要你們做。”
二人終於平複心情。
風長生道:“二先生此來,是帶我們走嗎?”
蕭玉郎道:“算是吧,你們要隨我去滇州一趟。”
韓鬆道:“去滇州做什麼?”
蕭玉郎道:“我們要滅雲國,先取滇州,後麵再圖嶺南,以後再與各方聯合,進軍中原。這本是夫子生前的計劃,我和你們小先生離開邢州之後一直在滇州籌劃此事。”
風長生聽了,心中有些齟齬,便道:“夫子到底還有多少計劃,我早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做他人的棋子,我自會為家人報仇,不想殺那些不相幹的人。”
風長生說完就看向韓鬆,似在等他表態。
韓鬆卻是沉默不語。
蕭玉郎對風長生道:“夫子的計劃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天下蒼生,你如今能說出自己報仇的話,隻是因為變得強大了,你可曾想過,若不是夫子的計劃,你又怎麼如此強大,且不說取滇州、滅雲國這是夫子的遺願,你即便報仇了,這天下受苦受難的人你就不管了嗎?你的顧姐姐難道不是他們中的一員?不管墨家還是儒家,都以大仁大愛為尊,你可曾找到你的仁道?你可曾學會大愛?”
風長生聽了,胸中波瀾起伏。
良久之後才道:“我管不了那麼多,我隻在意自己珍視之人,我會家人報仇,會接回父親,尋到顧姐姐,救出仲哥,其他的什麼大道蒼生與我無關。”
蕭玉郎聽出風長生語氣緩和不少,繼續道:“看來你心中自有冷暖親疏,看不見先生們了,也不管書鴻的死活。”
風長生聽了,心中不忍,急忙道:“他們都還好嗎?”
蕭玉郎道:“我和你們小先生已經說過了,不必再提,你們大先生還在朝廷為官,書鴻做了清風書院的掌院,太平帝在利用他們來領導泥黨,製約雲黨,這隻是權宜之計,若要他們安然無恙,一勞永逸,隻有顛覆雲國。”
風長生沉思片刻,有些擔憂道:“先生們自有先生們的仁道,書鴻撐起師門也有他的責任,此時他們暫時平安,若突然起事,恐怕要連累他們。”
蕭玉郎道:“我們取了滇州,不會連累他們,若沒了他們,東州孔孟二府立刻就會扶持龍淵上位,道門也會攛掇龍澤爭位,佛門則會冷眼旁觀,渾水摸魚,所以,我們取不取滇州,都不會讓左右太平帝製衡天下的布局,三門也動不了他們。”
風長生還在猶豫。
蕭玉郎又道:“即便這些你都不在意,也無可厚非,畢竟我之前還害你失了靈犀,這你能平安無事,多虧了項俠尊,你的靈犀和濁靈之元都是項俠尊給你的,現在鐵雲山、鐵百裏和上千墨者都在滇州,你難道連他們的生死也全不在意?你若不同意我的做法,也要親自去將他們帶走。”
話已至此,風長生終於鬆口道:“好,我就隨二先生去滇州。”
蕭玉郎看向韓鬆道:“鬆兒你呢?”
韓鬆道:“長生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蕭玉郎點點頭。
這時鹹瑩瑩道:“你們要走也不在一時半刻,明日月兒和吳乘風大婚,先吃了喜酒再說。”
蕭玉郎欣然道:“就依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