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夢國皇宮。
晚宴過後,少女們全都去往彭月兒的寢宮。
宮殿不大,東側為臥房,紅紗帳半遮一方床榻,旁邊有些竹木家具,牆上掛著鹿角獸皮和鮮花裝飾。
西側是茶室,有木桌茶具,牆上掛著竹條編織的竹畫,西牆開著一個月牙窗,可以看到山林風光。
少女們聚在中間殿堂內。
侍從們往地上鋪了席子,又拿了坐墊,她們就在席子上飲酒飲茶,吃著果子說話。
鹹芷兒與彭月兒年齡相仿,隻大了幾個月,是這群少女中的大姐,其實也才十八九歲年紀。
作為大姐,自然做事周全許多,她先是清點一遍彭月兒明日成親要用到的物什,又整個看了宮殿裏的裝飾,忍不住讚歎:“怪不得月兒要將婚期推後一個月,這用心裝飾的才好看。”
彭汐兒笑道:“等你和韓公子成親時,咱們也這麼給你裝飾可好?”
其他人聽了忍不住笑著附和。
鹹桐兒年紀最小,更是調皮道:“就是,就是,我看芷兒姐姐是看人家成親,自己羨慕了,也想趕緊成親,不如咱們再去找那韓公子說說。”
鹹芷兒無所謂道:“切,有什麼好的,中原哪有好男人。”
說完覺得失言,又道:“當然月兒丈夫很好,有咱們夢國男子的氣概。”
鹹桐兒道:“中原男子文雅得很啊,比如長生哥哥就很好,你看他言語不多,進退有禮,見了姐姐妹妹也不會出言不遜,還多有關心,是不是纖纖姐姐?”
曾纖纖本來不喜歡在背後說人長短,奈何跟姐妹們坐到一起,又忍不住想聊,聽見鹹桐兒問她,就答道:“他這樣的在中原也不多見,人是蠻好,就是心太細了。”
彭汐兒道:“心細不好嗎,知道心疼人。”
鹹蕪兒道:“什麼呀,男人太心細可不好,容易心眼小,要是說起來,還是吳乘風那廝豪爽些,就是凶起來太凶,以後他要對月兒好就罷了,要是敢欺負月兒,咱們一定不能饒他。”
眾人又附和稱是。
彭夜兒道:“在我夢國哪有男子敢欺負女子的,量他也不敢,他要敢放肆,看我不把他腸子揪出來。”
眾人笑道:“你小小年紀,脾氣可不小。”
彭夜兒道:“我哪裏小了,比桐兒大半歲呢!”
鹹桐兒道:“是是是,你年齡大,以後哪家的姑爺不老實了,都交給你處置。”
彭夜兒伸出拳頭道:“看見我這拳頭沒,專打負心漢!”
眾人看著她那小拳頭又是一陣哄笑。
鹹芷兒笑到一半,看向彭月兒,隻見她大著肚子,就沒有坐在席子上,而是在旁邊置了竹榻,鋪了厚厚的墊子,半躺著一聲不吭,隻笑吟吟地看著姐妹們。
眾人聊的熱鬧,她卻越來越煩心,漸漸發起呆來。
鹹芷兒察覺,就起身動了動腰身,然後緩緩走到竹榻邊坐下,拉起彭月兒的手道:“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彭月兒回過神來,笑笑道:“沒有,聽你們說話。”
鹹芷兒聞言道:“姐姐們都是一塊長大,你若有什麼心事,記得說出來,你有身孕以後一直胃口不好,也是辛苦,再過幾個月,生了寶寶就好了。”
彭月兒道:“真的沒事。”
這時鹹蕪兒聽見二人談話,插嘴道:“要我說,就是吳乘風那廝不知好歹,月兒都有了身孕,他倒好,自己偷偷跑了,回來就得一漂亮媳婦和一大胖孩子,憑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