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浣兒道:“我專門來看你的,有的是功夫,那打仗的是有趣,我忍不住問問,再說什麼男人女人,不管是祖母,母親,還是澤嫂子、玉檸姐姐,都是將門出身,女中豪傑,哪個比男子差了。”
耿玉檸大笑,隨後學男子語氣道:“說得好,公主頗有幾分英雄氣概,在下佩服佩服。”
耿玉櫻道:“若公主出征,想必馬到功成。”
龍浣兒道:“這是自然,可惜父皇母後不允,否則我真的要橫刀立馬,征戰沙場。”
風湄兒道:“你倆可別捧她了,打仗不是鬧著玩的,小心哪天她真的拿著刀槍騎馬去了。”
龍浣兒道:“姐姐不要小看我,真有那一天,我定比那些男子勇敢。”
風湄兒道:“是是是,都知道你厲害,要去也先生兩個孩子,否則魏公子可不放你。”
龍浣兒湊到風湄兒跟前,摸著她隆起的肚子道:“我才不要,你多生幾個,到時候分我倆。”
眾人大笑。
又說了會閑話。
風湄兒見耿玉檸一切如常,便道:“玉檸姐姐,你就不擔心陳公子的安危?”
耿玉檸道:“我父親叔伯雖然是儒將,也沒少征戰,朝廷點將,自應責無旁貸,這本是分內之事,況且我夫君每日舞刀弄槍,就盼著這一天,他去了才好,省的每日找我練拳。”
耿玉櫻道:“終究不是兒戲,還是提醒他穩妥些,那鬼門不簡單,我夫君和衛將軍就是吃了大虧。”
龍浣兒道:“咱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可好?”
風湄兒道:“千萬不可,太後和皇後一直不允許後宮幹政,咱們雖然出嫁,也不能壞了規矩,反而應該更加謹慎才是。”
龍浣兒道:“怕什麼,咱們不去,讓太監去。”
說著就喊貼身太監馮柴。
馮柴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龍浣兒道:“你去前廳,看看他們在說什麼?”
馮柴道:“皇後有旨,命奴婢寸步不離公主,若有違背,死罪。”
龍浣兒道:“你這死腦筋,馮米,你去。”
馮米道:“是!”
說著就朝前廳去了。
馮米到了前廳,門口沒有旁人,隻有馮醬、馮醋、馮茶三人守著。
柴、米、油、鹽、醬、醋、茶,七個馮姓太監都是年幼進宮,被馮真收作幹兒子,從小調教,不僅機靈規矩,而且修為不淺,後來陸續被派到龍浣兒、龍淵、風椿壽、龍澤身邊。
此時見麵,馮醬、馮醋、馮茶一齊低聲喚了聲:“二哥哥!”
馮米也低聲道:“公主命我來此等候,客散後向世子請安。”
馮醋道:“既然公主有令,自當遵從。”
說著讓出貼門位置。
馮米站了過去。
幾人不再言語,都凝神聽著廳中動靜。
廳中除了龍淵、龍澤、陳祖光,還有顏樞、趙白駒、朱自貞和幾個五軍都督府的武官,還有幾個兵部、戶部的文官。
自虞夫子死後,顏樞就從吏部侍郎升為戶部尚書,入內閣執事,太平帝此舉一來是為保住泥館出身官員的勢力,二來是讓顏樞監督錢糧,保障國庫。
而趙白駒、朱自貞都在今年進士及第,留在勇親王府,做了世子屬官,都在兵部掛職。
像孔曉生、孟子儀二人,隻得了進士出身,在朝廷做了幾個月官,清風樓一戰之後,二人辭官回到邢州,幫忙打理書院。
毛雍本來也是世子屬官,龍淵看出他有些商人的市儈,有些嫌惡,好在毛雍凡事謹慎克製,龍淵也沒有說什麼。
清風樓大戰之後,龍澤的屬官全部出走,龍淵警醒,便要將毛雍打發去地方做知縣,問他想去哪裏,他說想回邢州。
龍淵雖然覺得不妥,卻想盡快將毛雍打發,又不想落下待人苛刻的名聲,孟上卿也來幫著說話,龍淵便提醒毛雍一定要廉潔奉公,這才放他回邢州做知縣。
謝廉身死,青山縣知縣劉直跨六級,直接升任邢州知府,補了謝廉的缺,毛雍則補了劉直的缺。
如此一來,龍淵的屬官就剩下朱自貞和趙白駒。
並非隻邢州出人才,而是邢州是清風書院所在之地,清風書院又相當於是泥館儒生的宗府。
所以龍淵選屬官,便也喜歡用邢州的雲館儒生,有知己知彼之意。
朱自貞擅長經學,又沉穩敏捷,品行端正,是個不錯幫手。
趙白駒則剛直健勇,出身於嘉禾書院趙氏,嘉禾書院有些獨立於孔孟二府之外,承天府府尹趙簡又是趙白駒的親叔叔,考慮到這個,龍淵也將趙白駒收作屬官。
五月,龍澤奉命回邢州問責虞夫子時,龍淵以讓趙白駒回家省親的理由,命趙白駒回邢州盯梢,這才有趙白駒救下趙白禾一事。
此時大廳之中。
龍澤剛把蕭紅兒和屍鬼之事詳細道出。
顏樞道:“這麼說,渝州出現的屍鬼還有生前的戰力,不像別處的好對付?”
龍澤道:“正是如此。”
陳祖光不以為然道:“豐都一戰,隻因先被鬼門算計,人員損耗,士氣衰竭,所以才會落敗,若軍陣不亂,整齊劃一,正麵對敵必能破敵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