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幹的!”
聽見韓鬆承認,眾書生瞬間來勁,一齊衝上去撕打。
謝仲、林書鴻、石長生、龍澤搶過去護著韓鬆,身體也挨了好多下。
朱文武歎了口氣,眼神又頹喪起來。
孔曉生、孟子儀、趙白駒三人費了好大力氣才讓眾人停手。
而後孔曉生代表眾人問道:“韓鬆,你為何要那樣做?”
韓鬆不答。
孟子儀道:“謝仲,你們幾個怎麼說?”
清風書院幾人也無話可說。
最後謝仲道:“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待我們出去,自有夫子先生們定奪,若我們死在這裏,那便無關緊要了。”
孟子儀冷笑道:“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不是要打死喂粥的麼?人找到了,你怎麼還不動手。”
謝仲不語。
這時韓鬆見謝仲為難受氣,便道:“孟子儀,你莫要欺人太甚了,昨夜喂粥時,你可是清醒的,現在怎麼裝起糊塗來了。”
孟子儀大笑道:“你要血口噴人,也得找個人配合,可別端著髒水胡潑。”
韓鬆道:“我自有證人,隻是沒必要說出來。”
孟子儀道:“來來,你說,我看誰給你作證。”
韓鬆不答。
朱文武坐不住了,他自然知道,自己昨夜逞強做了那第一個吃粥的,今日韓鬆便逞強把事情擔下,有來有往,實在仗義。
想到此處,朱文武起身開口道:“我給他作證。”
眾人聞聲看過來,隻見朱文武緩緩走到孟子儀身前,盯著他的眼睛道:
“昨夜是我先吃的第一口粥,接著喂得你,然後才喂得別人,這本是你讓我這麼做的,隻因為你既想活命,又不想落下罵名。
不僅你,孔曉生也知道,朱自貞、毛雍也知道,你們全都知道,你們或是真的昏死過去,但這事情你們都有一份,誰也脫不了幹係。
不僅咱們府城書院的,趙白駒,你難道不是因為偷聽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才有恃無恐,若我們不這樣做,想必你們也會這樣做吧。
倒是清風書院那邊,有人猶豫,有人確是一心求死,隻有韓鬆想要活,想活命有什麼錯,你們哪個不想活命?卻又個個道貌岸然,演的一出出好戲。
他韓鬆願意背負罵名,我認他是大丈夫,真仁義。你們不是要打死他嗎?先來打死我!”
此言一出,眾人低眉不語。
孔曉生、孟子儀實在沒想到,平日對他們言聽計從的朱文武,此時如此不把他們放在眼裏,竟將一切抖落出來。
片刻,孔曉生義正言辭道:“朱文武,韓鬆,你們二人違背天理,無視道德,不仁不義,自盡謝罪吧!”
趙白駒聽了,也大聲附和道:“對,你們自盡謝罪吧!”
府城雲館書生的老大,與縣邑雲館書生的老大都發話了,餘下眾人也都叫嚷起來:
“自盡謝罪!”
“去死吧!”
…
韓鬆被清風書院幾人護著,隻覺得雲館那邊眾人嘴臉可笑,被人拆穿還能演的下去,實在恬不知恥。
朱文武則道:“我不會自盡,你們要我性命,自己來取。”說罷坐回牆根,閉上眼睛。
那雲館眾書生正不知所措,便聽見一個語氣嘲弄的聲音:
“精彩!精彩!”
申無情拍著手,從鬼王像後現身,他走到書生們麵前,饒有意味道:“我說什麼來著,果然斯文掃地,不知廉恥。”
眾書生聽了都是又羞又怒。
謝仲壓製不住怒火,他喊道:“都是這老匹夫害的,咱們弄死他。”
孟子儀、趙白駒也道:“打死他。”
說完眾書生們全部衝上去動手。
申無情絲毫不懼,用出擒拿格鬥,摘骨摜跤的功夫,片刻將幾十名書生打翻在地。
書生們起身還要再戰,申無情猛然釋放五彩靈氣,運力催動,靈氣如風,瞬間將所有書生擊飛。
書生們撞到南側木牆,落地再難起身。
申無情收了靈術道:“這場戲差不多了,也該收場了,帶上來吧!”
隻見幾個少年從鬼王像後帶出一個人,那人雙手被縛,腳步踉蹌。
正是蕭玉郎。
清風書院幾人見了焦急喚道:“二先生!”
蕭玉郎卻是眼神迷離,神誌不清。
鬼門少年將蕭玉郎緊緊綁在鬼王像上,然後退去兩旁。
一名少年將一柄長劍呈給申無情。
申無情接過,抽出長劍,一把甩出。
長劍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落在韓鬆眼前,插入土中,嗡嗡作響。
韓鬆看到劍護下麵兩個黑色篆字。
“自牧”。
是他的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