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道:“不讀書做官,難道跟你一樣,一輩子弄這黃湯渾水?你有沒有想過兒子的前程,就記得你的鴿子。”說罷伸手來打林大業手裏的鴿子。
林大業護著鴿子往門外躲去,嘴裏還不服氣道:“釀酒咋了,能養家糊口,玩鴿咋了,不過輸幾個銅板,起碼沒有什麼災禍,讀書做官的,看哪幾個有好下場。”
這時對麵李掌櫃正提著鴿籠靠在門邊看熱鬧,看到林大業被文娘打出門,吆喝一聲:“林大哥,來賽一程。”
林大業應聲道:“來著。”說罷二人同時放飛了各自的鴿子。
蕭玉郎離了酒莊,表情變得凝重,他抓起酒葫蘆大飲了一大口,然後把酒葫蘆掛在腰上,提步轉入一條小巷,接著快步走到巷子中間折角處,隱藏起身形,靜待小乞丐們追來。
幾個小乞丐見蕭玉郎進了巷子,急忙往巷子裏跑去,跑到巷子中段,拐過折角,為首的小乞丐最先卻看到蕭玉郎,登時停步愣了一下。後麵的小乞丐不知發生了什麼,來不及停步,撞到那為首的乞丐身上,於是小乞丐們人仰馬翻,亂在一起。
蕭玉郎伸手就抓了為首那個小乞丐的胳膊。其他的小乞丐起身後看到蕭玉郎凶惡,一個個心裏害怕,立時扔下同伴,跑了個無影無蹤。
被蕭玉郎抓住的那小乞丐,十三四歲模樣,蓬頭垢麵,滿身油汙,嘴裏叫嚷著:“先生饒命。”聽聲音,竟是個女孩。
蕭玉郎平時憐香惜玉,此刻卻一臉煞氣道:“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聽見沒有?”
小乞丐道:“輕點,疼,哎,快,快問!”
蕭玉郎道:“為什麼跟著我。”
小乞丐胳膊被抓的疼,口中卻倔強得很,隻聽她道:“虧你還是個教書先生,如何不講理,這大路朝天,興你走,不興我走。”
蕭玉郎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輪著班盯書院好些天了,誰派你們來的?不老實交代,看我一會怎麼收拾你。”
小乞丐耍起無賴道:“你堂堂儒門賢者,為難我一個小乞丐,說沒有就是沒有,看你還敢打我不成。”
蕭玉郎道:“這話你對我師哥說還有點用,跟我說白費口舌,要是跟我師弟說,讓你見識見識。”說罷抓著小乞丐往空中一丟,同時手生白光,那白光變成一個大手,攥著空中的小乞丐往上托舉,越托越高。
小乞丐“哇哇”大叫道:“你這短命教書匠,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救命啊!”
蕭玉郎道:“這荒巷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我現在是沐恩附體,快老實說了,不然一會沐恩把你撕碎了可怨不得我。”
小乞丐道:“你做惡事還推給師弟,好不要臉,你別得意,奶奶我剛才讓著你,你真以為我好欺負。”
說罷小乞丐身體“嗡”地生出一圈五彩光暈,那光暈接觸到蕭玉郎的白光,產生了奇妙變化,把蕭玉郎的白色聖光融化了。
那白光大手被融化一些,禁錮之力減輕了許多,小乞丐得了空隙,馬上脫離控製,從大手裏鑽出,向下跌落,落到跟旁邊宅院圍牆一樣高時,伸手扒住牆頭,正欲翻牆進院逃跑,誰知一條腿被人抓住了。
隻見蕭玉郎右手生著青光,澄明光滑猶如靈鏡,有著堅不可摧的防禦力。
蕭玉郎抓著小乞丐的一隻腳踝。還把她朝反方向拽著,活像屠夫家撐展的豬皮。如此不上不下,很是難受,小乞丐故技重施,腳踝出生出光暈,想要融化蕭玉郎的青光,可是已經不起作用。
不一會小乞丐脫力鬆手,蕭玉郎就把她頭朝下提著,小乞丐就像蕭玉郎腰間的酒葫蘆一樣搖來晃去。
蕭玉郎道:“現在說不說。”
小乞丐也不理蕭玉郎,在那裏呼爹喊娘,揮舞三肢,拚命掙紮,她擺動的幅度漸大,不知不覺手已經夠到了巷子的牆壁,隻見她手往牆上一撐,抓下一塊牆皮,握力一攥,牆皮碎成粉末。
小乞丐順勢擺向蕭玉郎方向,到近前,衝蕭玉郎眼睛扔出粉末,蕭玉郎伸手遮眼扭臉避開。這時小乞丐探手抓向蕭玉郎的腰間,把他的酒葫蘆了扯下來。
蕭玉郎感覺酒葫蘆被扯走,馬上回頭,卻看到自己的酒葫蘆被小乞丐拔了口塞,遠遠拋向巷子深處。酒從葫蘆裏灑出,隨著葫蘆飛行軌跡,帶出一片連綿酒雨。
蕭玉郎馬上鬆開小乞丐,一邊飛身上前,一邊口生青光,將灑在天上的酒都吸到嘴裏。
等到蕭玉郎拿到酒葫蘆,小乞丐已經失去蹤影。蕭玉郎看著地上零星灑落的酒液痕跡,自語道:“真是浪費。”
說罷,他伸出手來,化出一個玉白色光鏡,裏麵四個青色光點靜止不動,一個青色光點在向光鏡邊緣方向移動。
原來剛才交手時,蕭玉郎給那小乞丐注了靈印。
蕭玉郎喝了一口酒,走出巷子,向那青色光點移動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