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櫃道:“能為二位掌院效勞,是在下的榮幸,實在不敢唐突。”
孟守行心道,讓你盯著點那獵戶,你倒邀功請賞了,不過看在那金書的份上,賞你個麵子。於是笑道:“毛掌櫃這話我可不愛聽,你這幾日也幫了我們不少忙,肯幫忙,咱們就是手足兄弟,既然是兄弟,還說什麼敢不敢的,有什麼話盡管說就是了。”
毛掌櫃聽了歡喜,便不再客氣,直言道:“還是之前提過的,就是犬子進書院讀書之事。”
孟守行會意,一本正經道:“這個得按規矩來,我孔孟書院招收學生,一看學生出身,二看學生資質,不知你家什麼出身?”
“這個,這個…”毛掌櫃語塞,他總不能說自己祖上種田,到他這裏,雖然識幾個字,還是靠經商才發跡。
這時孔知春道:“我聽說你祖上乃毛亨毛萇二位大儒。”
“對對。”毛掌櫃哪裏知道那是誰,隻隨口附和。
孟守行道:“那出身沒得說,令郎來了嗎?叫他進來吧!”
“就在大門外候著,這就叫他進來。”毛掌櫃說完,便讓下人去領他兒子。
下人領那男童進門,孔、孟二人看了,不傻不呆,不癱不殘,二人點頭道:“資質不錯。”
孔知春問道:“不知令郎是要修行,還是要功名。”
“能取得功名是最好,”毛掌櫃道。
“明白了,學資嘛,一年五百兩,誰來都一樣。”孟守行道。
毛掌櫃按耐不住,喜笑顏開道:“謝過孔掌院,謝過孟掌院,今夜我在幻春苑定個房間,二位務必賞光。”
孟守行道:“今夜有事,改日得空我們請你。”
毛掌櫃連忙道:“豈敢豈敢,改日我再相邀,既然二位有事,那在下先行告辭。”
“請!”
毛掌櫃帶著下人、兒子歡天喜地的走了。
孔知春與孟守行忍不住把玩起那金刻經書,嘖嘖稱奇。
這時下人來報:“朱捕頭求見。”
孔知春道:“有請。”
片刻朱猛來到。
孟守行道:“有勞朱捕頭,那件事怎麼樣了?”
朱捕頭道:“二位掌院恕罪,本來我去了一切順利,結果那獵戶說考慮一下,到晚給信兒,結果到了中午,他家的孩童趁人不備,孤身跳進地洞,去了峽穀妖精窩,把石跛子家孩童換回來了。我隻能回衙門複命,回來路上,又碰見獵戶石老三與蕭玉郎在一塊,蕭玉郎說這事他書院管了。”
孔、孟二人互相看看。
孟守行道:“回去告訴劉知縣,我們知道了,後麵的事,再等我們信兒。”
朱猛遂告辭離去。
朱猛走後,孔知春道:“這孩童要是死了,還拿什麼要挾虞夫子。”
孟守行道:“夜裏去了,看蕭玉郎在不在,在的話聽他怎麼說。”
“隻能這樣了。”
二人就在洪仁書院喝茶聊天,到黃昏,下雪了,二人又賞雪吟詩,天黑吃了晚飯,孔知春不停喝茶。
孟守行道:“見過貪酒的,沒見過貪茶的。”
孔知春道:“虞夫子那裏不是缺茶葉,就是少下人,我不多喝幾口,到那幹口渴。”
孟守行道:“叫兩個下人,帶著茶葉去好了,他那裏總不會連開水都沒有。”
孔知春一想,是這回事,便安排兩個下人跟著,與孟守行一同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