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紀初的魔術師(1 / 2)

“對不起,現在已經過了檢票時間,你等下一班車!”

一個肥胖的女人將我攔在了車站外。

我看了一下手機,10:40,這個時間真是不巧,飛快地掃了一下電子時刻表,才發現最快一趟車要30分鍾後才發。

我看著她有些下垂的胸部和脫了絲的長襪,陪笑道:“我真的有急事去東京,求你行個方便!”說著,我將五倍於車票的錢塞進了窗口。

女人一雙眼睛滴溜溜打量著我,又掃視了一下我肮髒的衣服,旋即拿過錢,點點頭說:“你等一下!”

她轉過肥胖的身體為我出票,另一隻手卻在櫃台下邊摸索著。

“哎呀,今天的票真難出,是不是機器有問題?”她轉臉對我露出神經質的笑容,接著又喃喃自語。

日本人的警惕性很高,她應該是在按報警器。

我悄悄鑽過了屏障,走進了車站,身後遠處隱隱傳來那些獵殺者的聲音。

去東京的列車裏坐滿了乘客,隔著車窗可以看到裏麵每個人的表情。我很願意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可是乘警已經停止了檢票。兩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在車門處,苦苦哀求那個男乘警放行,鶯鶯軟語惹得其他等候下班車的男旅客也為之同情,不過乘警卻在反複強調運管局的法規條例。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一個女孩拿出紙片飛快地寫上了自己的聯係地址,遞給他。

“對不起,這是規定!”他並沒有伸手去接,冷笑著說:“你們還是等下一班的工作人員吧!”

美女一臉慍怒,似乎沒有受過這樣的對待,她拉著同伴的手向管理室走去,聲稱要投訴。

那些穿黑西裝的男子已經衝進了車站。在這種地方,他們當然不敢隨便掏出槍,不過那聲勢明顯嚇壞了賣票的肥胖女人,她驚慌失措地捂著嘴,眼看著十幾個人跨過了障礙。

我一邊將肮髒的外套脫掉扔進垃圾筒,一邊向男乘警走去。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應該是紀梵希的一個牌子。

“對不起,檢票時間已經過了!”

他對我和顏悅色地說,嘴邊噙著一絲壞笑。

我挑了挑眉,尷尬地搔搔頭,怯生生道:“不是,我想……我能不能知道你的名字?”他低頭審視著我,剛硬的唇角動了動,劃出一個柔軟的弧線。我急忙垂下頭,慌張地說:“對不起,對不起……”聽到新幹線啟動的聲音,我作勢轉身離開。

“吉桑!”他忽然抓著了我的手臂,將我拉到身邊,柔聲說,“我叫吉桑,如果你沒別的事,我想可否邀請你一起去東京轉轉?”

我感激地抿著唇,盡量讓它顯得鮮紅。

他莫名其妙地一笑,自然地拉住我的手,當先跨入車門。

“小心啊!”在將我拉進車內時,他順勢抱住了我,下巴甚至緊緊貼住了我的鼻子。倚在他的肩上透過車窗,我看到那些黑衣男子瘋狂地拍打著車門,無力憤怒地盯著我。

“外麵已經沒有座位了,走,去我那裏吧!”他搭著我的肩膀將我半推半拉帶進了乘務室,接著門在我身後沉重的合上。

吉桑強有力的手臂將我環住,不待我反應,嘴巴已經封住了我的嘴唇,將舌頭送了進來。寬大而細膩的手掌從我襯衫下擺裏伸了進來,撫mo著我的腹部,接著他手滑了下去。

“你叫什麼?”他喘息著問我。

“我叫……”

“什麼?”吉桑將耳朵貼近我的嘴唇,將整個後頸露了出來。我右手撮掌成刀,照著他的脖子劈下。吉桑的喉嚨裏鼓弄了一聲,接著整個人像泥鰍一樣貼在我的身體癱軟在地上。

人的後頸和側頸部十分脆弱,遭到外力重擊輕則昏迷,重則死亡。在基紐學堂,人體搏擊是每一個學員必學的技能。毫不誇張地說,幾乎所有隊員的發力都能精確到1牛頓,所以吉桑隻是短暫的昏迷,等他醒來之後,會暫時性失憶,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關好門,走出那個房間。

去東京的新幹線在高速奔馳,黑色防風玻璃外光影流逝,唯一不動的就是自己的臉。這樣的夜裏,她在做什麼,是否一樣憑窗眺望?

寂寞如水的夜裏,誰又在撫慰她嫻靜的臉龐?

我搖搖頭,譏諷似地對著車窗笑了,身旁的大嬸怪異地望了望我。我從口袋裏將那隻塑料袋拿了出來,裏麵的東西很清晰,一張DV儲存卡和一封信。

儲存卡裏放著的一定是重要的東西,也是引來死神的味道。而這封信大概就是那個警探臨死前想讓我替他做的事情。我將儲存卡放了起來,將那封信展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信中沒有寒暄或是暗示自己死亡的遺言,上麵是一個福岡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