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地回想著這個地址的方位,一副全景圖呈現在腦海裏:破舊隱僻的房屋,時常積水的路麵,還有晝伏夜出的黑貓,一座地地道道的貧民區。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個地址會引我找到一個人,而這個人大概與儲存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在基紐時,我手提電腦文件裏所有的密碼都與葉月有關,那這個無名警探一定也能考慮到這點,所以儲存卡極有可能被密碼鎖著,而密碼會不會與這個地址有關呢?
新幹線緩緩減速下來,大津站很快到了,旅客們開始陸陸續續準備下車。旁邊的大嬸抹了抹嘴邊的口水,站起了身。
“年輕人,我到站了!”她推了推老花鏡,笑著對我說。
我急忙站起了身,想為她讓開通道,可是不湊巧撞到了後麵的旅客。
突然,我覺得右側的口袋動了一下,那是一種莫可言說的直覺。並不是我的觸覺感到口袋被人碰了,而是作為一個隱秘偽裝者的靈覺。
是一種陌生而特殊的氣息籠罩在你身上的靈覺。
這種感覺從我走進車站時就一直存在,就仿佛暗夜裏有一雙眼睛盯著我一般,可惜換了寒羽良身體的我太過大意,錯以為是獵手跟蹤的氣息。
我直起了身體,同一時間前麵的一個人也站住了。
他穿著風衣,帶著一頂銀色的帽子。帽簷很寬,遮住了半張臉,不過鼻子以下還是暴露出來,就在這時,車廂內的燈“突突突”,全部熄滅了。
漆黑的車廂內亂作一團,而我和他都沒有動,窗外的大津車站的燈光漸漸明亮起來,星星點點地落在斑駁的黑白剪影上。
我看到他剛毅嘴唇在陰影下彎出了一道弧線,是在嘲笑我嗎?
這個白癡……
在這個距離,他真以為自己能跑掉?
“從大津去往京都方向的輕軌就要出發了……”
“從大津去往京都方向的輕軌就要出發了,請乘客做好準備……”
擴音器裏反複地播放著播報員甜美的聲音。
他滑稽地伸起右手食指晃了晃,佯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時,大津車站稀稀拉拉的人群已經印入眼簾,作為基紐特務我深知在這樣寥落的人群裏想要躲藏的困難性,那為何他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從大津出發的列車從窗外擦身而過,遮住了闌珊的燈火,也就在那一瞬間,他就像一道青煙一樣在所有人眼前消失了。他的風衣帶起一片璀璨的銀色,照亮了車廂內每一個角落。
“媽媽,來電了!”一個坐在旁邊的小女孩高興地叫道。
我無暇理會,衝到車門處,隻見車門打開,輕軌加速時帶起的疾風狂湧進來,將報紙吹得狂舞紛揚。車門強大的機械咬合力被他打開了?
沒錯,雖然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但是敞開的車門卻是事實。
“噓!”
響亮的口哨甚至壓過了加速而過的列車轟鳴,我驚愕地發現,在列車那段的站台上站著一襲銀裝的男子,正是他!
輕軌飛快地與我擦過,在最後一列車廂離開我的視線之時,一張金色卡片穿越車廂間的接縫激射而來。
“叮”地一聲輕響,赫然嵌入了鐵片之中。
我摸了摸自己臉頰,一道劃痕冰冷麻木,半晌,漫出了殷紅的鮮血。
新幹線到站了,戴眼鏡的大嬸扭著肥胖的身體擠出了車門,她沒有注意,在門邊插著一張金色卡片。我費力拽了下來,上麵印著一行字:世紀初的魔術師,再會!
我抬頭望了望對麵的站台,人們依舊泰然自若地站著,似乎沒有意識到片刻前有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從高速駛過的輕軌車廂縫隙間穿過,並且送來了勝利者的炫耀。
真的有些難以置信,在01年的京都居然有這樣的人存在?他不屬於基紐,也不屬於任何一個我熟知的組織。他的神秘就像黑夜一樣。
魔術師?
哼……
我將金色卡片裝進了衣服,將那張寫有地址的紙條撕碎,扔在風中。
是的,我們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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