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崇拜過兩個人。葉月依織和J。
我說過她是我的希望,如果我的心中有上帝,那這位全能者的具象就是葉月。
而J則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神話,沒有人知道他的年紀,長相,甚至沒有人能確定他的性別。他是每一個學員的老師,創造了我們的性格和靈魂,他就是基紐活生生的神。
七年前,當我聽到他對我的預言,我竟沒有覺得絲毫戲謔,我甚至知道按著那個步調走下去的結果。J說得每一句話都像是箴言一樣烙印在我心中,這些年,我隻在一件事上違背過他。
所以當爆響的“氣球”引起第一波流彈的時候,我便確定“四個輪子”轉了起來。
“走!”
我低喝一聲,當先衝出了房間,手起手落間,一聲聲悶哼響起。
“七點鍾!”男人大叫的聲音振聾發聵。
“九點鍾……十二,不,十一……不,哎呦!”
他慘叫一聲,應該是被流彈打中了。
“長官……你不是說敵人隻有兩個嗎?警視廳的人……為何還不出來?”男人摔倒在地上,手裏仍然捧著“氣球”。他很聽話,盡管手臂中彈,仍然記住了我的叮囑,沒有讓手裏的東西爆掉。
可惜,這個夜晚我和他隻有一人能活著離開。
那些被玻璃渣打到的人隻是受了些皮外傷。我暗歎一聲,清楚寒羽良這輛車雖然發動了,但是發動機用得卻是30年代的康明斯動力係統。
我躲在一扇鐵門後,望向兩米外蜷縮在廢棄機床後的男人,他一雙眼裏充滿了期待和對死亡的恐懼,他反複地問我:“長官,為何你發出信號狙擊手還不動手?”
“你叫什麼名字?”
這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真心開口詢問對方的名字。
是歉疚嗎?我不知道。
“高田秀!你叫我高田就行!長官……你的尊姓大名?”
J說得不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死神麵前,沒有高貴與卑賤,仁慈與齷齪,每個人都露出了本來麵目。那就是被命運操縱的無力感。
“寒羽……寒羽良!”我勉強吐出了這個陌生的名字。它就像“麥克”一樣,對我,永遠是一個代號。
“寒羽良長官……”高田單手捧著“氣球”,不知所措地望著我
借著朦朧的月光,我可以看到在高田秀右側七米左右有一扇門,雖然關著,但是看到鐵栓的不均勻的形狀,我可以想象到那上麵一定布滿了鐵鏽,如果能順利躲到那裏,鐵門打開應該不是難事。
我對高田打了個手勢,悄聲說:“我數三下之後,你將球捏爆,然後我們同時向你的右側衝!”
高田秀渾身顫抖了一下,手臂的劇痛已讓他變了臉色,聽到我的話,他害怕地問:“他們會不會打中我?”
我搖了搖頭,安慰他:“不會的,有我在!剛才是你報錯了方位!”
他緩慢地跪立起來,坐了一個衝刺的姿勢,勉強地對我彎了彎唇角:“謝謝!”
“……”
“長官,我準備好了,你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