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昭姬那吃完飯,楊飛就進了議事大帳,見可人正在那用心看簡片,就問道:“丫頭,你早飯胃口怎麼樣?”可人道:“倒沒什麼胃口,昭姬閼氏賞了我粟米,這才多吃了些。”楊飛道:“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要多吃點。想吃什麼,盡管去要,再不行,告訴我一聲。”可人看著楊飛甜甜地笑了笑,答應了。
一會可人拿著簡片對楊飛說道:“王爺,上個月,美稷縣的張遠帶著三百多戶來投圜水大營,又說降了平定、廣衍、大城三城的一千一百戶。山虎大人派人來,卻說要封張遠個百戶官就成了。楊躍大人不同意,遞簡上來了。”
楊飛聽著接了過來,看了看,原來楊躍說張遠兩年前曾護送楊飛部族來上郡,包括駐營榆林,都有他的功勞,這次又為部族帶來了一千戶人口,因此要厚加封賞才是。楊飛當然記得張遠的,也知道他功當如此。隻是山虎不過是千戶之官,倘若張遠為千戶,兩人既然已生嫌隙,必然互不相能。
楊飛想到這裏,就說道:“這個先放放吧,還要議議。”可人答應著,讓楊飛簽上再議兩字,然後把簡拿到一邊去。又處理了些事,楊躍幾個就來了。可人又出去喚佩兒玲兒兩個過來伺候著上茶。
閑敘了一會,楊躍就道:“兄長,關於張遠的那個疏議你看了沒有?”楊飛回道:“看了。隻是我怕張遠當了千戶,和山虎更沒法合作了。”接著就把事情又說了下,又問魚單幾人的看法。
魚單道:“山虎的想法是對的。呼延氏是匈奴名門,張遠不過是漢家平民,兩人同為千戶官,自然不妥。”合乞道:“理是這個理,隻是張遠功勞極大,又是有舊的,不重賞如何能服人心?”楊躍笑道:“合乞說的是,何況我家本也不是貴姓的,不能寒了人心,人心才是根本。”又問:“義山,你有什麼主意,說說。”
楊阜笑道:“山虎本是國舅,也是素有功勞的,和張遠同級,確是有些說不過去。張遠呢,當年南遷,他也是既有功,又有情意的,這次主動率部投附,說降三城,又是大功,百戶官太低了,五百戶官也有些說不過去。”
楊飛笑問道:“義山一定已經有主意了,你快說說。”楊阜又道:“如今膚施有人口八萬,近兩戶,不但諸族混雜,而且放牧和耕種之人錯落分布。遊牧人按戶官製編戶,整齊劃一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耕種者就有些不妥。比如這次新附的穀羅、廣衍、平定三城,三城都是三百多戶,又靠在一起,合起來就是一個千戶,可是五百戶官如何分配呢?不好分,不過倘若變通,以三城分置三個五百戶,合為一個千戶,則既不用費時費力地遷徙人口,也能恰到好處獎賞歸附之人。”
魚單問道:“參軍說得再理,隻是如設千戶,自然要讓張遠做千戶官,山虎又如何安置呢?”楊阜道:“這倒不難,稍微變通,即可兩者兼顧。穀羅三城是圜水營的門戶,如有戰事,必然要由圜水營統一調遣,如此隻要明確由圜水營掌管三城軍事,這上下尊卑不就都兼顧到了嗎?”
楊躍笑道:“不錯,不錯。兄長,不如授山虎為圜水營總管,並將三城劃入圜水營防地,如此雖然張遠也是千戶官,卻又是山虎的部下,自然不用擔心他們戰時不知誰服從誰了。”楊飛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