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在線教育部的同誌壓力都很大,風風火火推廣的試點工作麵臨偃旗息鼓的局麵,士氣有些低落。針對這種情況,我和薑慶商量,要盡第二輯雄關漫道111快改變思路,從產品代理商和分銷商的定位,轉變為教育信息化整體方案的提供商和服務商。之後,薑慶就帶著團隊,一邊找合作夥伴談產品資源,一邊考察行業發展的情況和相關公司的經營模式。

通過考察,不僅開闊了眼界,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未來的發展方向,即僅僅依靠獨立的產品,走單點突圍的路子是難以持續發展的,我們必須要盡快轉型:做平台,做教育信息化的全場景運營商。

可問題又來了。做平台商、運營商不僅難度大,投入也很大。“燒錢”伴隨的則是高風險,這對發行集團來講,在決策上是有很大壓力的。因為這種投資一旦不成功,“燒”出去的錢就完全打了水漂,不像買地蓋樓,資金投出去之後可以變成固定資產,而且還能保值增值。

21世紀早已不是單打獨鬥的時代,合作共贏已經成為時代的主流。於是,我從眾多教育信息化公司中,選擇了與江西點石科技有限公司合作,共同開發具有個性化擴展的在線教育平台。點石科技與我們的在線教育部之前就有合作,它在江西在線教育行業有一定的基礎和實力,也有非常多的社會資源,手裏有20多項產品著作權,研發團隊的實力也比較強,是較為合適的合作夥伴。

經過幾輪磋商,我們與點石科技達成合作意向:由點石科技負責平台的開發和技術維護,我們負責平台推廣,雙方發揮各自優勢,共同拓展在線教育產業。這個合作方案,對剛成立的項目製部門來說還是比較有利的,我們不需要出資搞技術研發,在資本層麵不需要承擔風險。

我們雙方合作後,很快就推出了“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這個平台融合了人教社“人教數字校園”等核心產品,麵向教育主管部門、學校、老師、學生等不同的用戶,提供個性化的產品和服務。在市場推廣方麵,我們一方麵充分發揮全省市縣分公司的作用,另一方麵與中國移動江西分公司合作,借助其“校訊通”進行推廣,另外還發展了部分代理商,形成了自有渠112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道、運營商渠道、代理商渠道相結合的推廣體係。良好的平台加上覆蓋全省的推廣體係,“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很快在石城縣等地區落地使用,用戶的反饋也比較好。為了方便拓展業務,我們在南昌紅穀灘文化綜合體北樓二樓,投資100多萬元,專門開辟一個區域建設了“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體驗館,全方位展示平台的內容和產品。

“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推向市場後,得到了江西省內20多個縣區的500多所學校20餘萬師生的認可,品牌影響力逐漸顯現出來,公司呈現平穩的發展態勢。“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因此還獲得了500萬元的中央文化產業專項扶持資金。

2017年年初,為進一步適應在線教育業務的發展,我們與點石科技的合作從業務層麵提升到資本層麵,共同組建了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公司注冊資金1800萬元,江西新華占股51%,點石科技占股49%,“點亮課堂”智慧教育雲平台以及點石科技所有著作權、研發團隊等資源全部注入公司。公司由薑慶擔任法人代表、董事長,點石科技法人代表晏華擔任總經理,諶小雲擔任公司副總經理,同時發行集團派駐財務總監,公司員工增至50餘人。

合資公司的成立,是江西新華嚐試混合所有製、推動傳統產業與科技融合的一個試點。江西新華發行集團給他們設定的階段性目標是把公司做成江西在線教育領域的領頭羊。

合資公司有比較強的研發實力,技術研發人員加班加點,十分敬業,在2017年就完成了四大核心產品的研發———教育雲平台、智慧校園、新高考平台、智能教輔。其中智能教輔是把省內出版社同步教輔,全部數字化,這種做法在全國同行業也是首創。學生在完成習題練習後,可自動完成分數的測評,詳細顯示未答對習題的解題思路和要點,同時還會自動推送類似的相關習題給用戶,幫助中小學生擺脫過去的題海戰術,提高學習效率。

第二輯雄關漫道113這四大核心產品,構成了新華雲公司的核心競爭力,同時公司在產品交付、後期運營和維護等方麵持續發力,形成了“硬件、軟件、服務”三合一的發展模式。在市場推廣方麵也加大力度,全省分片包幹,充分調動市縣分公司、運營商、代理商的營銷資源,集中力量拓展重點區域。集團層麵出台激勵政策,充分調動技術骨幹的積極性,研究同意該公司的核心管理層可以持股,實行股權激勵。

為了爭取領導和政府部門對這項工作的支持,我和晏華找到了當時分管文化、教育和新聞出版工作的副省長殷美根。我簡單彙報了相關情況後,殷美根副省長當即表示要大力支持國有文化龍頭企業,並當著我的麵給省教育廳分管這塊工作的副廳長打電話,然後還在我們呈送的報告上親筆批示,要求省教育廳領導給予大力支持。同時省委省政府對我們這個項目也很關心,時任省委書記鹿心社,時任省委常委、宣傳部部長陳俊卿、趙力平等省領導都曾到在線教育體驗館視察指導工作。

2017年4月7日智慧教育雲平台體驗館,諶小雲向時任江西省省委書記鹿心社介紹“點亮課堂”的有關情況114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我還找到多年的好友———南昌市教育局局長謝為民。他親自帶著南昌市教育局相關領導以及南昌市電教站相關負責同誌,到體驗館考察交流,洽談合作。

2017年,在眾多領導和朋友的支持幫助下,江西新華發行集團在線教育業務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初步完成了向教育信息化整體方案提供商和運營商轉型的目標,應該說基本在江西在線教育行業站穩了腳跟,為今後的持續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2018年以來,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持續中標南昌市教育公共資源管理平台、省教育廳“終身學習賬號”平台等項目。江西省教育廳2018年的高考考生查分係統也是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研發的。

隨著新技術的快速發展,在線教育產品更新迭代速度加快,迫使我們繼續在全國尋找有實力的合作夥伴,盡快把新華雲教育科技公司做強做大。我們先後與多家上市公司接洽交流,尋求合作共贏,進一步壯大公司實力。

在這個過程中,深圳一家上市企業多次派人到公司做盡職調查,通過認真評估後,給予了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近1億元的估值。公司成立一年的時間,市場估值已經是原始投入的近5倍,實現了國有資產投資的大幅度增值。更重要的是,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得到了資本市場的認可,深圳這家上市公司董事長還親赴南昌考察,洽談入股合作事宜,擬注資1000多萬元換取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15%的股份。

為了更好地推進這個“融資”項目,做大做強新華雲教育科技公司,我對相關同誌說:“江西新華要有廣闊的胸懷,要全力支持新華雲教育科技公司的工作,幫助公司解決一些實際困難,讓公司的管理者和技術人員感到跟江西新華合作的溫暖。這樣,大家才會全心全意、盡心盡力去做,才能實現共贏。否則,人家就可能會另起爐灶,最後‘新華雲’隻會越做越萎縮,甚第二輯雄關漫道115至麵臨清盤也是有可能的。”一分汗水,一分收獲。經過幾年的探索,江西新華教育信息化業務已經步入了發展的快車道,找到了感覺。總經理助理薑慶在分管這塊業務的初期,感覺壓力很大,現在跟我交流時,信心十足,整個團隊士氣高昂。

2018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開幕式的演講中說,將在上海證券交易所設立科創版並試點注冊製,以支持上海金融中心和科技創新中心的建設。我覺得這是一個催人奮進的利好消息,我希望未來3—5年內,江西新華雲教育科技有限公司能成為江西乃至全國教育信息化領域的品牌企業,並在習總書記說的“科創板”上市,成為支持江西新華發行集團未來發展的增長點。

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扭虧為盈的戰略“撤退”2016年元旦後上班的第一天,當我拿到辦公室同誌送來的財務報表,一串令人心驚肉跳的數字躥入眼簾:2015年全省406家“新華壹品”門店共計虧損1000多萬元人民幣!這是我擔任江西新華發行集團總經理以來,第一次在一個項目上出現如此大的虧損。要知道,一些上市公司一年的淨利潤都達不到1000萬元。盯著財務報表上“1”後麵的那一長串“0”,我下意識地感到一定是“新華壹品”項目推進中出了問題。於是,我開始細細梳理整個項目從啟動至今的每個推進環節。

“新華壹品”項目的定位是中小學校園文化綜合服務平台,通過成為中小學校的戰略合作夥伴,廣泛地為學校師生提供多樣化的文化和後勤服務。我們希望“新華壹品”作為江西新華轉型升級的重要舉措,能成為未來校園流量的入口、多元業態的展台和校企合作無限可能的落腳點。應當說,“新華壹品”的理念是具有前瞻性的,也是極具戰略意義的。因為,與高校開放式的校園環境有很大不同的是,中小學校園一直以來都被視為商業行為的敏感區,部分中小學校園內的小規模商店,多數也是學校用來解決部分教職工家屬安置問題的,而一些公辦知名中小學校更是將校園列為商業行為的禁區。所以,商業行為進入中小學校園的難度可想而知。但是,如果我們能成功進入擁有幾百萬師生的中小學校園市場,相當於開辟了一塊具有排他性的處女地,就能為未來中小學教材教輔發行改革提前做好布局。同第二輯雄關漫道117時,經營得當的話,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也非常明顯。

在“新華壹品”項目具體落地時,我們考慮到當前全省中小學校園商業行為的政策導向和實際情況,決定分幾步走:首先找準一個切入點,先打入壁壘森嚴的中小學校園;其次通過樹立良好的口碑和形象,在穩定經營的基礎上,不斷拉長產業鏈,逐步裝入我們開發的新業態項目,並不斷發掘中小學校園的市場需求;最後成為校園文化綜合服務平台,提供一站式服務,解決中小學校園生活有關的所有需求。

2014年,我們迎來了切入的時機。當時國內中小學出現食物中毒的現象屢見報端,校園食品安全成為一個敏感的熱點話題,並引起了政府主管部門的高度關注。出現此類事件,大多數情況是由於校園周邊的民營商店進貨渠道不正規、管理不規範,導致食品安全沒有保障。江西省教育廳為此專門發文,提高中小學校園超市的開設門檻,要求注冊資金必須達到1000萬元以上。在這樣的外部背景和政策環境下,我們研究決定,以營造書香校園、保障校園食品安全為切入點,通過開設校園書店和超市的形式先行推動“新華壹品”項目在全省中小學校落地。

於是,我們很快就拿出了可行性研究報告和具體的實施方案,上報中文傳媒總經理辦公會審批。當時中文傳媒總經理傅偉中也很看好這個項目,給予了積極支持,並給項目取名“新華壹品”。江西省教育廳旗下的江西教育傳媒集團也看好這個項目,要求投資入股。經過商議,江西新華和江西教育傳媒集團共同投資5000萬元,成立了江西新華壹品文化發展有限公司,江西新華發行集團占股60%,江西教育傳媒集團占股40%。江西新華發行集團派出副總經理鄒永紅兼任公司法人代表、總經理,江西教育傳媒集團則委派帥力擔任副總經理,同時抽調婺源縣分公司經理李明擔任公司副總經理,又從江西新華發行集團本部和部分市縣分公司抽調有關人員,在較短時間內完成了工作團隊的組建。

118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陪同朱虹副省長視察紅穀灘文化綜合體當時正逢江西省政府副省長朱虹到江西省出版集團調研,出版集團董事長趙東亮、中文傳媒總經理傅偉中和我,向朱虹副省長彙報此事,並希望朱副省長幫助協調省教育廳等相關部門給予新華壹品工作支持。

朱虹副省長來江西任職之前,曾是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辦公廳主任和新聞發言人,因此他對江西新聞出版工作特別關心、支持。聽完我們的彙報,朱虹副省長中肯地說:“你們這個項目很好,我大力支持。說實話我的一個老鄉剛剛找過我,也想做中小學的校園店,但我支持你們做,你們做我心裏更踏實。”領導的表態支持,讓我們喜出望外。在朱虹副省長的關心支持下,我們的工作得到了江西省教育廳、江西省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等部門的積極支持,工作推進非常順利。

2015年4月15日,江西省第一家“新華壹品”校園連鎖超市,在婺源縣第五小學內開業。當地宣傳部門、教育部門以及學校的有關領導,出席了開業儀式。這家“新華壹品”校園店麵積220平方米,上架銷售品種主要是圖第二輯雄關漫道119書、食品、日用品、文具文創四大類,配有一名店長和一名店員,負責日常的經營管理。為了保障商品供應鏈的通暢,尤其是保障食品的及時配送,我們與中石化旗下的供應鏈公司達成合作,由該公司負責食品及日用品的配送。

“新華壹品”婺源五小店開業運營一個月,實現銷售收入近15萬元,與我們預期的目標接近,算是基本成功了。我們開始加快項目的建設進度,希望當年內在全省做到50家的規模,通過這50家門店的建設運營,進一步摸索、總結經驗。為此,我們召集全省市縣分公司經理到南昌參加“新華壹品”項目推進會,以婺源店為示範店,向大家介紹項目的建設情況和運營經驗,並下達了各個地市縣“新華壹品”門店的建設目標。

江西省出版集團趙東亮董事長高度重視“新華壹品”項目的推進工作,出席“新華壹品”項目推進會,提出了“新華壹品”未來的發展戰略,並將該新華壹品華東交大店120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項目列為江西省出版集團的2015年度重點項目,同時布置了2015年底全省要做到400家門店的工作要求。說實話,這個目標比較高,估計他主要是考慮到當時江西斯沃德教育科技有限公司等省內民營企業和不少外省企業都在搶占江西省中小學校園市場的實際情況,希望盡快形成規模,打開局麵。因為從經濟學的理論來講,市場經濟講究的是速度和效率,快速覆蓋市場,有利於形成規模效應。

“新華壹品”項目推進至此,似乎一切都水到渠成,並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但為什麼年終財務報表會顯示出如此巨大的虧損呢?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立即召開“新華壹品”項目分析會,實事求是地查找原因。經過抽絲剝繭般的層層分析,得到的結果讓我五味雜陳。原來,相當一部分基層分公司“新華壹品”門店的選址出了問題。當時我們設定的“新華壹品”開店參考標準是3000人以上的城區寄宿製學校,而基層分公司為了完成年度開店任務目標數,很多“新華壹品”門店開在鄉鎮的中小學或者城區學生人數很少的小學,市場需求不足,造成門店經營先天缺陷。此外,“新華壹品”公司本部及基層分公司對“新華壹品”項目管理也不到位,特別是供應鏈不暢,商品上架速度慢,不能及時滿足需求,采購和零售管理方麵人才又十分缺乏,現有的門店店長不少是學校領導的關係戶,管理難度非常大,因此出現了諸多問題。

麵對暴露出的種種問題,我要求“新華壹品”要果斷開始調整發展策略,進入管理提升階段。2016年“新華壹品”項目分析會以後,全省“新華壹品”項目基本停止拓展新店,而把重點放在了“強化管理、提質增效”上。但是,“新華壹品”的經營狀況還是沒有大的改變,到2016年底時仍然出現了較大虧損。2017年初,當我再次拿到“新華壹品”項目的財務報表時,說實話,非常痛心,因為這消耗的都是江西新華實實在在的利潤。那段時間,我天天都在苦思冥想找對策,我告訴自己:絕不能允許這種狀況持續下去。

第二輯雄關漫道121時間很快就來到2017年3月13日,春日裏的一抹陽光終於驅散了冬天的陰寒。這一天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晚間新聞報道,70年前的這一天,國民黨軍胡宗南部動用34個旅23萬人大舉進攻紅色首府延安,麵對十倍於我的敵軍,延安岌岌可危。毛澤東同誌深思熟慮後決定主動撤離延安,取得了用延安換取全中國的戰略性勝利。我突然想起家中書櫃裏恰好藏有一本杜鵬程的長篇小說《保衛延安》,於是又重新翻看起來。對於戰略撤退,當時很多人不理解,毛主席說:“打拳是直接將拳頭打出去有力,還是先將拳頭收回來再打出去有力?我們撤離延安,就好比先收回拳頭,待機會成熟時再打出去。”毛澤東還鼓勵廣大戰士說:“我們打仗,不在一城一池的得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要告訴同誌們,少則一年,多則兩年,我們就要回來,我們要以一個延安換取全中國。”應該說,毛主席的戰略性撤退的軍事思想,給我對“新華壹品”下一步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啟發。當天晚上10點多鍾,我給出版集團趙東亮董事長打電話:“董事長,‘新華壹品’虧損越來越大,每天虧損10多萬元,我感覺心在滴血,內心很受煎熬。‘新華壹品’必須采取及時的止損措施,否則這樣虧損下去,可能真要事與願違了。”東亮董事長在電話那頭聽出了我難過和焦急的心情,明確表態要我拿出方案上會研究,並對我的舉措給予了充分信任和支持。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開始收縮戰線,對項目進行切除手術,做“減法”,果斷關停了一些扭虧無望的門店。此外,我還把新餘市分公司總經理傅冬冰調到發行集團來負責“新華壹品”項目。傅冬冰同誌是一位全能型經營管理幹部,在上任新餘市分公司總經理前,書店幾個關鍵崗位都有涉及,他當過財務科長、業務科長、綜合科負責人等,做事踏實穩重,責任心和事業心都很強,並且工作上沒有什麼私心,應當說是“新華壹品”項目現階段總經理的最佳人選。

122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新華壹品青雲小鎮店通過近一年的門店優化工作,我們關停了一半多的門店,留下的100多家“新華壹品”門店,條件比較優質,能夠實現盈利或盈虧平衡,這樣整個項目的運營才逐漸穩定下來,虧損麵開始縮小,同時隨著專業人才的引入和團隊建設的加強,管理也逐漸規範起來。

正如毛主席所言,“撤離延安,就好比先收回拳頭,待機會成熟時再打出去”。“新華壹品”項目運營局麵穩定之後,我們開始做“加法”:利用“新華壹品”門店的地理優勢,與學校合作開展新業務,植入新業態,主要是校園後勤服務、研學旅行、校園保險經紀等。這幾項業務,我們充分吸取了以往的教訓,都以平台化的方式來推進。

例如,校園後勤服務,我們主要在以下三個方麵取得了突破:一是通過加強與江西省內後勤產業辦的溝通聯係,拓展學生飲用奶配送服務。2018年3月31日,我們取得南昌市後勤產業辦公室的支持,下發了《關於進一第二輯雄關漫道123步加強對南昌市“學生飲用奶”監督管理的實施方案(暫行)》,對今後進入校園學生飲用奶的標準、生產企業等做出了明確規定,目前已成功在南昌市東湖區、西湖區等有影響力的公立學校開展了覆蓋3萬餘名學生的營養牛奶業務;二是大力拓展智慧校園業務,並作為江西新華推廣K12在線教育的堡壘,打通在線教育產品進校園的“最後一公裏”;三是爭取到江西省教育廳等部門的支持,建設覆蓋全省的農校平台,計劃將全省中小學食堂的農副產品采購都納入這個平台,為政府、學校、供應商提供有源可查的跟蹤信息。應當說,江西新華將在保障中小學校園食品安全方麵做出一份貢獻。

對於研學旅行業務,“新華壹品”公司則從上遊切入市場,與研學旅行基地簽獨家代理協議,避開與旅行社的直接競爭,從學校、旅行社之間的中介服務商,轉變成供需平台的服務商。這樣不僅避開了慘烈的市場競爭,而且運營成本低,風險小,收益穩定。

保險經紀業務也是“新華壹品”項目後續推進工作中一大亮點。保險行業是朝陽產業,市場空間大,發展前景好,但準入門檻高,我們申請了近三年時間,找相關部門反複協調,但保險經紀牌照始終沒有批下來。迫不得已,江西新華采取收購控股的方式進入保險經紀行業,收購標的是江西優德保險經紀公司。

江西優德保險經紀公司是專注於教育行業保險經紀業務的公司,在江西同行業中有比較強的實力,在收入和利潤方麵有一定的基礎。我們請第三方機構做盡職調查和資產評估,該公司估價為1.8億元。這個估值按市場行情來看,還是比較保守的。為了確保國有資產不流失並實現保值增值,我們反複與優德保險溝通了一年多,拉鋸談判,最終達成收購方案———江西新華發行集團以9160萬元的價格,收購江西優德保險經紀公司51%的股權。收購完成後,江西新華發行集團派人擔任法人代表和董事長,保留公司124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原有管理團隊,負責公司日常的經營管理。同時,我們約定了業績對賭條件:2018年利潤不低於1500萬元;股權交割完成後的五年內,每年利潤增長不低於15%,否則管理團隊以自有資金補足。這個收購方案,在規避風險的情況下,實現了效益的最大化。通過這次收購,江西新華曲線進入了保險經紀行業,成為全國同行業為數不多的保險經紀行業的進入者之一。我們將保險經紀業務注入“新華壹品”項目中,通過打開校園保險經紀市場,為“新華壹品”項目後續發展注入新的發展活力。

“新華壹品”項目前期工作推進順利,但運營一波三折,教訓是深刻的。

好在通過多方努力,2018年上半年終於實現了扭虧為盈,運營也走上了正軌,這讓我如釋重負,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同時,“新華壹品”的教訓也告誡我們,商場如戰場,來不得半點僥幸,企業經營不能隻知道一味地“向前”,有時候“撤退”也是為了更好地“前進”。

牽頭製定行業首個物聯網標準物聯網作為新一代信息網絡技術的高度集成和綜合運用,是當今世界經濟和科技發展的戰略製高點之一,被列入國家“十二五”和“十三五”規劃,也被列為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十三五”時期的重點項目。物聯網技術已經廣泛應用到製造、農業、醫療、金融、物流、城市公共安全、環境監控等行業,有非常廣闊的發展空間和前景。

鑒於這個緣故,江西省出版集團在2014年12月,通過設立於上海自貿區的瑞章科技公司,完成了對世界第三大物聯網企業———美國意聯科技公司的收購,獲得了190餘項超高頻RFID(Radio%Frequency%Identification,無線射頻識別)核心技術和專利,為發展物聯網產業打下了基礎。

2015年11月29日,我應誠品書店李介修先生邀請,到蘇州參加誠品蘇州店的開業慶典。活動結束後,我和副總經理趙希和一同前往上海瑞章科技公司考察,詳細了解了物聯網技術的發展情況。

這次親身實地考察,讓我對物聯網技術的發展前景有了新的認識。物聯網技術的應用價值巨大,在出版業具有非常大的發展空間,與此同時將技術運用到出版業的時機也已基本成熟。

物聯網核心的RFID技術,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可以給出版業“賦能”。

RFID技術最早是軍用技術,現在已經非常成熟,並且有兩個最大的特點:一是無源,即RFID芯片本身無物理能耗;二是非接觸,RFID芯片接收到高126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頻電波能量後,可以直接反饋信息。RFID技術的應用可以大大降低人的勞動強度。

當時我們的設想是,如果能在每本書中都植入RFID芯片,相當於為每一本圖書植入了一個唯一的電子身份證,通過這個電子身份證,能夠實時抓取圖書生產、運輸、銷售全流程的數據。這些數據不僅能夠提升企業的管理效率,同時也能幫助整個行業更好地開展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提高行業的科技水平。有了RFID技術的應用,數據問題可以迎刃而解,出版業的各種行業痛點也能得到有效的解決。對於主管部門來說,可以從出版物印刷出來開始實現全流程的監管,有效防止盜版出版物的出現;對於出版社而言,通過物聯網可以迅速掌握每本書在各個銷售渠道的銷售情況,提升出版的市場預估能力,減少無效庫存和盲目退貨;對於發行單位來講,可以提升門店、倉儲管理水平和物流信息化水平,成倍提升物流作業效率,推進門店的智慧化建設,實現智能化高效管理。應當說,物聯網技術對解決出版業產品結構失衡、庫存過大、管理水平不高等供給側結構性問題都是極具針對性的。

另外,我認為判斷物聯網技術應用的時機是否成熟,除了技術本身的穩定之外,一個重要的考量因素就是價格。RFID芯片2000年左右剛問世時,每個芯片的價格高達1美元,顯然這個價格太高,無法被出版發行市場接受,更不用談商用推廣。而到了2016年,每個芯片的價格已經降到了約0.2元人民幣,即使是出版物這樣定價普遍比較低的產品,這個價格水平也是完全能夠被出版企業接受的。橫亙在應用推廣中的價格阻力,已經不複存在。

從上海回到南昌後,我們就立即啟動了物聯網的相關工作,調集省出版集團控股的上海瑞章科技相關技術人員,首先在璜溪物流中心搭建了物聯網應用的場景實驗室,將物聯網技術植入出版、印刷、物流、發行的全流程,以此來模擬、驗證物聯網技術在出版業應用的真實效果。

從場景實驗室反饋的情況來看,物聯網技術對出版產業鏈各環節的工第二輯雄關漫道127江西新華發行集團物聯網技術應用實驗室作效率,提升作用非常顯著。譬如在物流環節,以往物流中心收到圖書包件後,要將包件打開,以此確定包件中的圖書品種和數量,而應用了物聯網技術後,不需要再拆包了,因為包件中的每本書均植入了芯片,隻需要通過掃描,就能瞬間獲得芯片中的數據,從而獲取整個包件裏圖書品種、數量等數據,作業效率呈幾何級數提升。在門店管理方麵,因為有了物聯網技術的幫助,在盤點時隻需通過移動式掃描槍對貨架進行掃描,就可以準確獲得上架圖書的數量和品種,並實現精準定位每種書的在架信息,大大減少了人工作業強度和作業時間。

通過物聯網技術的應用,出版業獲得了一次技術升級的機會。我甚至認為,物聯網技術的應用將推動整個出版業的技術和管理變革。

但物聯網技術的應用,是一個係統而且複雜的工程,需要從產業鏈的上遊開始布局,也就是從出版這個環節就要介入。所以,我們研究後認為,要推動這個項目,首先要建立行業的應用標準。

2016年年初,我們向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彙報,申請製定出版業首個物聯網技術應用標準框架體係,是當時全國同行業第一家申請的單位。

128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物聯網技術應用實驗室後來通過不斷的溝通,以及邀請總局標委會和數字出版司的領導和專家到我們的物聯網場景實驗室考察,最終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在2016年2月份審核通過,授權江西新華牽頭製定出版業首個物聯網技術應用標準框架體係。

2016年4月26日,《新聞出版領域物聯網技術應用行業標準體係框架》製定工作啟動會,在江西新華璜溪物流中心召開,總局數字出版司副司長馮宏聲、印刷發行司副巡視員呂曉清等和業內專家出席會議,江西省出版集團董事長趙東亮在會上做了彙報。

啟動會召開後,我們就投入到了標準體係框架的製定工作中。通過一年多的努力,我們在2017年5月份向總局提交了《新聞出版領域物聯網技術應用行業標準體係框架》,初步通過了總局的審核,獲得標委會專家的認可。同時,體係框架下的各個子標準也基本製定完成,從而形成了物聯網技術在出版業應用的完整技術標準體係。

在營銷界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三流企業做產品,二流企業做品牌,一流第二輯雄關漫道129企業做標準。對江西新華來講,牽頭實施行業標準的製定,一方麵體現了總局領導對我們的認可和信任,另一方麵對我們自身而言,也是一個極大的發展契機,因為誰掌握了標準的製定權,誰就掌握了主導權和話語權,就有了核心競爭力。所以,依托這個優勢,江西新華在標準製定的過程中,同步開展了物聯網技術的攻關和商用推廣。

2017年9月28日,我們申請的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物聯網出版融合發展實驗室”正式揭牌。該實驗室是總局首批20個“出版融合發展重點實驗室”之一,也是全國出版發行行業內唯一的物聯網實驗室。未來實驗室將以圖書倉儲、圖書賣場、行業標準、大數據雲平台、文化物聯網的打造以及基於雲計算的數字資產管理技術和協同編纂係統為重點展開研發工作,研究課題包括RFID自動盤點工業機器人、成書自動(半自動)貼標機、印刷機械自動貼標工藝、自助收銀POS機等新技術新產品的研究開發。

物聯網技術前景雖好,但在應用環節也存在一些瑕疵。2016%年底,亞馬遜率先在美國西雅圖開了一家Amazon%Go無人體驗店,引起了國內外的廣2016年4月26日,物聯網標準體係製定啟動會現場130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泛關注和巨大反響,當時有媒體驚呼新零售時代到來了。但這家店僅對亞馬遜內部員工開放,當時亞馬遜宣稱無人店將在2017%年初麵向公眾開放,但實際上一直到2017年底亞馬遜也沒有兌現承諾。而導致亞馬遜食言的,不是因為拖延症,正是一些技術性問題。《華爾街日報》報道稱,當店內人員過多時,自動追蹤識別係統在測試時曾經出現過好幾次“崩潰”現象。

物聯網RFID技術在出版發行行業也同樣麵臨一些大規模應用上的技術難題,其中最突出地表現在賣場圖書盤點時的準確率問題。在我們攻關之前,實驗室得出的準確率數據是95%,國內其他物聯網研究的公司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看似已經很高了。但我認為這個準確率還遠遠不夠,不足以滿足出版物發行的應用要求。因為出版物發行是多品種的行業,一家大型賣場的上架圖書品種少則幾萬,多則二三十萬,95%的準確率顯然是無法達標的。我們的技術團隊通過反複研究攻關和技術迭代,最終把準確率提升到99%以上。

有了堅實的技術保障,商業推廣很快就鋪開了。在出版發行行業內,我們與皖新傳媒達成合作,其在2018年深圳文博會上的新零售書店,就是由江西新華提供的技術支撐和解決方案。另外,我們的物聯網技術完整解決方案還輸出到北京的一些大型書城的智能化改造中,隨後將根據使用效果進行技術優化,並計劃在業內進行大規模商用推廣。在出版發行領域外,我們與南昌農貿市場合作,在產品周轉箱內植入芯片,輸出技術方案,幫助企業提升物流作業效率,降低管理成本。

按照規劃,我們未來的重點將聚集於新零售,通過物聯網技術的整合應用,打造新零售模式的書店。新零售模式書店,將融合物聯網、人工智能、大數據等技術,在圖書上架、盤點、理貨、結算、營銷支撐等方麵形成完整的技術解決方案,從而為書店打造完整的數據化運營管理體係,開啟“智慧書店”的新時代。

第三

輯閑庭信步新

時期

出“不管風吹浪打,勝似閑庭信步。”版———毛澤東《水調歌頭·遊泳》人改

革親

曆叢

書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建設一站式文化消費綜合體在南昌贛江之濱,有“亞洲之星”之稱的摩天輪腳下,江西新華打造的全國第一座大型一站式文化消費綜合體———江西新華文化廣場,映著霞光,顯得格外大氣而雅致。這座文化綜合體占地50畝,總建築麵積8.16萬平方米,集書城、影城、文創、餐飲、教育培訓於一體,每年近200場文化活動在此開展,已成為江西省的文化地標。

可是,很少有人知道,這座人氣鼎盛、全年365天為讀者服務的文化綜合體,是在金融危機中誕生的。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肆虐,國內經濟和投資環境也受到了明顯影響,大家恐慌情緒嚴重,不少企業出現“錢荒”,開始收縮投資,對未來經濟形勢的研判都比較悲觀。而我認為此時正是出手的最好時機,因為建書城、影城是江西新華的剛性需求,況且受金融危機的影響,政府必然會以優惠的條件吸引投資。

當時紅穀灘區是南昌市的新城區,經過幾年的建設已經展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新區的規劃和配套,標準明顯高於老城區,發展潛力巨大。在這樣一個區域興建一座大型文化綜合體,既可以結束江西沒有“萬米”(一萬平方米)書城的曆史,又可以改善辦公條件,提升江西新華發行集團的企業形象,還可以實現國有資產的保值增值,可謂一舉多得。

我們反複研究,集思廣益,最終形成一個建設文化綜合體、打造文化新134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地標的設想。其主要內容,就是在建設大型書城的同時,同步建設五星級影城等文化空間,打造大型一站式文化消費綜合體。

初步方案形成後,我找到當時南昌市委常委、副市長、紅穀灘新區工委書記盧曉健,彙報我們打算在紅穀灘新區建設文化綜合體的構想:一是建設文化綜合體是公共文化服務設施,可以彌補紅穀灘新區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不足;二是文化綜合體是文化產業,屬經營性場所,每天營業、年年交稅,就像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不像建商品房,稅收隻交一次,房子賣完後不可能再向居民收稅;三是紅穀灘新區人氣不旺,書城和影城可以把紅穀灘周邊的南昌大學等近10萬大學生吸引到這裏消費,凝聚紅穀灘的人氣;四是把文化綜合體建成江西省的文化產業地標,有文化情結的遊客以及相關領導基本上都會光顧此地,對提升南昌的城市文化品位、宣傳推介紅穀灘新區都有非常多的好處。

盧副市長聽完我的彙報後,充分肯定了這個想法,當場表態將全力予以支持,同時要求我們盡快拿出概念性設計方案。

我立即召集相關班子成員研究商量,決定由副總經理邱鬆生與在建築設計領域享有較高聲譽的上海同濟大學建築設計研究院聯係,邀請他們的相關設計人員到江西新華發行集團座談,詳細了解我們的想法。不久,上海同濟大學建築設計研究院就給我們提交了一套非常好的概念性設計方案,我與邱鬆生等同誌一同趕到紅穀灘新區管委會向盧副市長彙報。

盧副市長看完概念性設計方案後十分滿意,但心有疑慮,再三問我,是否一定會按照概念性設計方案去建設,並半開玩笑地說千萬不能“忽悠”她。

我肯定地回答:“我們是國有文化企業,絕對說話算數,會嚴格按照概念性設計方案建設。”盧副市長見我如此表態,當場就讓秘書去請紅穀灘新區管委會主任、土地局局長、規劃局局長、招商局局長、社會發展局局長等相關人員到會議室開會,並當著我們的麵說:“江西新華發行集團計劃在紅穀灘第三輯閑庭信步135建設一座全省最大最好的書城、全省最大最好的影城,你們在不違法不違規的前提下,要給江西新華以最大的政策支持。”很快,我們就在紅穀灘新區管委會預留的幾塊土地中,選中了紅角洲水渠邊兩塊建設用地。可紅穀灘新區分管土地的領導,以紅穀灘用地非常緊張為由,隻肯給其中的一塊。我們與他們再三交涉:如果隻給一塊用地,麵積太小,無法滿足原設計功能的需求,而且占地太小,文化綜合體也做不出形象和效果,而書城等營業場所又不適合蓋高樓,如此企業運營成本將太高。最終,我們說服了紅穀灘新區的相關領導,得到了他們的支持。但每畝幾百萬的土地價格讓我們難以承受,不得已我又找到盧副市長訴苦:“紅穀灘新區是南昌發展的新名片,沒有像樣的書城、影城是公共文化服務設施的不足。這些本應由政府出資建設的公益性文化設施,現在我們企業出錢建設,建好後至少5年內基本要賠錢,每畝幾百萬的土地價格,我們實在難以承受。”盧副市長看到我一臉難色,說:“土地價格的事情我們可以談,可以商量,待我們把土地評估後再給你們回複。”紅穀灘新區管委會經過研究,考慮到我們是國有文化企業,又是建設公益性文化服務設施,同意每畝地按98萬元結算,土地“招拍掛”超出的價格部分,在項目的土建工程超出“正負零”(即地下基礎結構完工)以後,返還給我們做基礎設施建設。現在文化綜合體周邊的道路、綠化、水渠等,都是用當時返還的資金建設的。

土地出讓價格是非常優惠的,這也讓我鬆了一口氣,總算把土地問題解決了。但是,當時江西省出版集團計劃在南昌望城新區建設出版產業基地,時任出版集團黨委書記、董事長鍾健華希望將這個項目納入產業基地一並建設。我向鍾書記等集團領導報告過幾次,可他們都沒有明確表態,這讓我內心十分著急。有一次我特意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借故到鍾書136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記辦公室彙報其他工作。彙報結束後,我就問:“鍾書記,今天是否有空,能否一起去看一下我們在紅穀灘準備建書城的用地?”鍾書記當然知道我的用意,也就爽快地答應了。

之後,我打電話叫來副總經理邱鬆生和基建辦的同誌,一起陪同鍾書記驅車到選定的地塊進行實地察看。

看完地後,鍾書記心情略帶激動地對我們講:“塗華,你怎麼不早說啊,這塊地的位置不錯,而且有水渠流過。”“鍾書記,這塊地應該是目前紅穀灘最好的地塊之一,紅穀灘新區管委會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持!”我答道。

“有水就有財。”鍾書記笑著說,“你們馬上研究一下,把報告盡快送過來。”此時,健華書記對文化綜合體項目的實施,算是完全同意了,我也吃下了定心丸。第二天,我們就把建設文化綜合體的報告送到了出版集團。

隨後,出版集團召開了項目專題研究會。為了爭取出版集團各位班子成員的支持,在會上我做了一個形象的比喻:十年後的紅穀灘文化綜合體就是現在的南昌八一廣場購書中心。八一廣場購書中心位於老城區中心的核心商圈,區位優勢明顯,是當時江西新華的旗艦賣場,也是全省最大、效益最好的書店,每年銷售收入過億元,旁邊緊挨著的是江西省展覽中心;紅穀灘文化綜合體項目所在位置是未來南昌新城區的黃金碼頭,對麵是南昌國際會展中心和江西省展演中心。二者何其相似,紅穀灘文化綜合體的建設值得期待。事實證明,當時的決策是正確的,尤其是2012年6月八一廣場購書中心因地鐵建設被迫拆遷後,當年布局紅穀灘文化綜合體的前瞻性意義和“補位”價值得到進一步凸顯。

出版集團批準了該項目的立項建設之後,紅穀灘文化綜合體的建設就正式啟動了。經過兩年多緊鑼密鼓的建設,一座總建築麵積8.16萬平方米的文化綜合體拔地而起,2013年9月28日投入試運營。與傳統書店不同,第三輯閑庭信步137文化綜合體融書城、影院、餐飲、兒童職業體驗館、教育培訓等業態於一體,線上線下雙線融合,是新型的文化設施和閱讀空間,為讀者提供豐富多樣的閱讀消費體驗。書城、影院等主業業態,都是按當時最高標準進行打造的,比如新華銀興國際影城,是與湖北省電影發行放映總公司合作建設的。

湖北省電影發行放映總公司,後更名為湖北長江電影集團,是當時國有電影發行放映行業的先進典型,我與其總經理陳敦亮是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培訓班的同學。

有一次在北京參加中宣部組織的研修班,我從學員名冊中發現有湖北省電影發行放映總公司總經理陳敦亮,就主動找到他住宿的房間:“陳總,我們在南昌打造一座大型文化綜合體,將規劃建設一座全省最大最好的書城、全省最大最好的影城,我們兩家能不能合作一起做影城?如果能成,也是‘四個一批’同學之間的合作成果。”陳總看完我提供的相關資料,覺得這個項目的地理位置、規模以及未來發展前景都不錯,一口氣就答應了下來。

與湖北省電影發行放映總公司簽約138我的書業生涯四十年新時期出版人改革親曆叢書2013年11月,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赴德研修研修班結束後,陳總回到武漢,不久就組織公司的班子及相關人員驅車來南昌考察。考察的結果總體上很滿意,但陳總對影院的規劃高度提出了一個建議:“塗總,如果你要做一流水平的電影院,層高最好要達到13米的高度。”我當時回話說,文化綜合體的基礎樁基已全部完工,打樁的設備也已撤場,原來影院高度是按9米設計的,如確有必要,我們馬上請設計院重新設計出圖,並請造價公司重新做預算,大約需要增加20多萬元的費用。隨後,我們立即召開班子會研究,大家一致同意修改設計,將影院的高度提高到13米,同時通知已撤場的施工隊伍重新進場,按13米的高度增加樁基的數量。整個影院規劃建設9個放映廳,共計1800個座位。因為把電影院的高度增加到13米,其中包含一個長25米、高15米的巨幕,到目前為止還是江西最大的3D巨幕放映廳。

陳總給的建議十分專業,體現了國際化的視野。影城因增加了4米高度,可以說在觀影體驗和影城檔次上,就壓眾多對手一頭,在以後運營中形成了獨特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