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命行當中隱藏的周易玄機 (4)(1 / 3)

那一刻,我感覺祖爺和周老前輩都好高深啊。我心裏想,他們究竟見過幾次麵?祖爺曾經和他談過什麼?祖爺這次為什麼要帶我和“風子手”來?還有,祖爺要問的第三個問題是什麼?這一切就像一個謎,一個解不開的謎。

“風子手”慘遭毒手

回到堂口後不久,1949年4月21日,渡江戰役爆發,毛主席大手一揮:“打過長江去,解放全中國!”頓時,美蘇分裂中國的陰謀一下子就破產了,蔣介石“拖延時間,重整軍力”的計劃也灰飛煙滅了。人民解放軍百萬大軍揮師南下,以東、中、西三個突擊集團為先鋒,二野、三野、四野遙相呼應,以摧枯拉朽之勢,一舉殲滅了國民黨十一個軍、四十六個師,殲敵四十三萬餘人,解放了南京、上海、武漢等大城市,以及江蘇、安徽兩省全境和浙江省大部地區及江西、湖北、福建等省的部分地區。

情急之下,祖爺思考再三,帶著堂口的眾兄弟,南下廣州了,與“越海棠”堂口彙合,但兩個堂口是合而不混,江飛燕還是江飛燕,祖爺還是祖爺,東派還是東派,南派還是南派。

堂口遷到廣州剛穩定下來不久,5月份,六爺“風子手”突然患病,早晨起來練武時,不停地咳嗽,後來開始咳血,找了幾個郎中都說脈象虛弱,可能是勞累所致,開了幾劑補血補氣的藥吃下去,病情有所轉好,可沒出幾日又開始掉頭發,最後連眉毛也開始脫落,渾身無力,臉色蠟黃,整個人瘦得不成樣兒。

祖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祖爺讓江飛燕給他請了當地最好的醫生,醫生看完後說:“五髒六腑皆衰竭,原因不明。”

祖爺問:“是不是中毒?”

醫生說:“體內無毒。”

祖爺問:“還有救嗎?”

醫生搖搖頭。

祖爺一籌莫展,心疼得要命,不僅僅是祖爺,就連各個壩頭也都是心急如焚。

二壩頭那些日子天天喝酒,還總是拉上我,有一次喝了好多酒,迷迷糊糊地說:“老六的身子骨是最硬的,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我說:“二爺,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說完,發現語失,但悔之已晚,二壩頭上來就扇了我一個嘴巴子,“你他媽說什麼!”

我捂著臉說:“二爺,我錯了,我錯了!”

二壩頭說:“大頭,別怪二爺打你,你知道嗎?我和六爺處了十多年了,六爺來堂口那會兒,還是個小孩,我是看著他一天天長大的,他對祖爺和兄弟們絕無二心。這些年,風風雨雨,道上的事都是他去擺平,每次做局踩點,他第一個衝在前麵,那年和青龍幫火並,小六子替我挨了一刀,就砍在胸口,肉往外翻著,我問他疼嗎,他笑著說,二爺,不疼……”

說到這兒,二壩頭哭了,那一刻,我真真切切地體味到了“兄弟”二字的含義。在我記憶中,這是二壩頭第一次為兄弟之間的事打我,打完後,二壩頭又喝了好多酒,喝到爛醉如泥。

一個月後,“風子手”奄奄一息,死前,祖爺在床頭抱著他,他努力睜開眼睛,虛弱地說:“祖爺,小六子跟隨您十四年,您待我不薄……小六子打心眼裏佩服您,願意跟著您,當初在九爺堂口您把我收下時,我那時不懂事,還頂撞您……祖爺,小六子不能陪您走下去了,您要照顧好自己,清風法師不是說過嗎,說我殺心太重,我確實殺了很多人,現在我要死了,死了就不會再殺人了……祖爺,這輩子跟你,我不後悔,下輩子我還當您的小六子……祖爺,我死後,你要多替我燒點紙錢,不是我用,是給那些被我殺死的冤鬼,黃泉路上,我拿這些錢打發他們,別讓他們纏著我,我好投胎,再回來服侍祖爺……”

祖爺的眼淚嘩嘩流了下來,落在“風子手”的臉上,我也忍不住哭了,二壩頭更是趴在床頭,號啕大哭:“六子啊,二哥舍不得你!”

“風子手”終於把眼閉上了,祖爺緊緊把他抱在懷裏,那一幕,我感覺不像堂口的老大抱著手下,更像是一個哥哥抱著弟弟。

六爺“風子手”出殯那天,黑白兩道的人全到了,二壩頭跪在靈前哭得泣不成聲,尤其下葬時,二壩頭哭瘋了,扯開墳坑周圍負責埋土的小腳,趴在棺材上不讓埋,最後還是祖爺讓幾個小腳硬生生地把他抬走了。這是我跟二壩頭以來,第一次見他這麼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