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巧設美人局,為中國第一暗殺王王亞樵複仇 (3)(1 / 3)

花月容有時會問張恩瑞:“什麼時候,你會娶我?我們離開這些是是非非,平平安安地過日子?”

每當這時,張恩瑞就會把她攬在懷裏,輕聲地說:“會的,會有那一天的。”

張恩瑞能夠讓花月容出場,也是做了很大思想鬥爭的,畢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堂口裏也不是沒有女阿寶,但素質都不夠,包括那些分散在青樓的小腳們,有的雖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腦子不夠用,有的雖然能夠見機行事,但長得又歪瓜裂棗。唯有花月容,生得好看,又學過戲文,風花雪月的文句會得不少,還會唱昆曲,察言觀色,目測毫厘,對付這等軍統特務,也隻有派她出場了。

這就像祖爺手下的人一樣,論狠,大壩頭當先,殺人不長眼;論“紮飛”,二壩頭獨占鼇頭,鑽進棺材跟死人睡一覺也沒事;論才學,三壩頭絕對獨樹一幟,天文地理、陰陽八卦,沒有他不知道的;還有那四壩頭、五壩頭、六壩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絕活,但一看綜合素質,沒人能跟祖爺比,所以這次做局,祖爺必須親自出馬!

花月容潛入“鳳鳴樓”後,第二天晚上就來了幾個軍統特務,老鴇領著姑娘們一字排開,特務們挑了幾個,不太滿意,然後問:“有沒有其他人了?”

老鴇堆著一臉笑,說:“長官,我這正巧剛來了一位姑娘,原是大家閨秀,後來家境沒落了,才流落到這青樓裏來……”

老鴇還沒說完,幾個特務就叫囂起來:“還不趕緊叫她出來!”

老鴇又笑了:“長官們不要著急,這姑娘有言在先,她在房門外貼了一副上聯,誰要能對出她的對子,她才肯接待,否則……”

一個特務急了:“媽的!一個婊子還弄這麼多事!我去把她揪出來!”說著提槍要往樓上走。

此時,一個四十來歲的特務說話了:“站住!沒素質!當年蔡鍔將軍和小鳳仙青樓吟詩作對,成為一段佳話,不要動不動就動粗,素質!懂嗎?老鴇,你帶我去看看,我來對。”

這個人正是後來祖爺下手的對象,他叫徐懷近,軍情處副處長。

在老鴇的帶領下,徐懷近登上二樓,來到花月容的門前,門兩側果然有一副對聯,上聯是:“陰陰陽陽陰陽不定風月事。”下聯還是一張白紙,沒人對出。

徐懷近沉思了片刻,對老鴇說:“拿筆來。”

老鴇為其拿了筆,徐懷近撩起袖子,在空白紙上用柳體工工整整地寫下:“善善惡惡善惡有報江湖人。”

老鴇一看,趕忙對著屋裏喊話:“花姑娘,有客人來對對子了,是位長官。”

時候不大,門開了,花月容手絹掩麵楚楚動人地走了出來,徐懷近一看,心跳不止,這姑娘生得太漂亮了,細皮嫩肉,身姿窈窕,眉目含情,流轉顧盼,正常的男人看了都會心動。

花月容看了看下聯,點點頭,莞爾一笑,說:“長官請。”

徐懷近一笑,做了個禮讓的姿勢,“姑娘請。”

花月容走了進去,徐懷近甩了老鴇一遝鈔票,說:“取些酒菜來。”然後揮揮手讓其他幾個特務退下去,自己走進屋裏。

不一會兒,堂倌托著傳盤上來了,一壺女兒紅,四碟小菜,花月容斟了一杯酒,遞給徐懷近,徐懷近接過後,說:“有勞姑娘了。敢問姑娘芳名?”

花月容回答:“小女姓花,名月容。”

徐懷近笑著說:“沉魚落雁之貌,閉月羞花之容,是為花月容,姑娘果真人如其名啊。”

花月容臉一紅:“長官見笑了。小時候,家裏人都叫我月兒。敢問長官尊姓?”

徐懷近一愣,說:“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處長。月兒姑娘,氣度不凡,緣何流落到這……”一時覺得語失,徐懷近硬生生把後半句吞了回去。

花月容淡淡一笑,說:“徐處長不必拘禮。小女原是臨安人,因家中突遭變故,才不得已走此下策……人不果腹仍有臉,樹雖空心猶帶皮,要不是我母親病重,無錢醫治……”說著,兩行熱淚滾下。

徐懷近忙把手帕拿出,替花月容拭幹眼淚,花月容順勢坐到了他的懷裏。

徐懷近輕聲地說:“別擔心,跟我說說。”

花月容伏在徐懷近的胸口,說:“我家本是臨安大戶,父親是個茶商,後來父親被仇人所害,家境開始沒落,兩個哥哥都當兵死在了戰場上,今年年初母親染了風寒,後來病情加重,發展成肺癆,每日咳血。看著母親這樣,我心如刀絞,隻要能賺到錢,給母親治病,讓她吃上點好東西,受再多的苦,我也願意。”說罷,又流淚了。

徐懷近緊緊把花月容摟在懷裏,說:“不要怕,不要怕。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緣分。我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