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玄燁渾身烏黑如鐵,蛇尾繞了在屋內幾大圈,周身遍布著巴掌般大小的黑鱗,粗糲的黑鱗在燈光下泛著冷光,身軀奇粗無比,一對暗金色的蛇目幽幽的注視著我。

“你!”我看見那雙眼,心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

好熟悉!

這雙眼,我見了十多年,十八年來,幾乎夜夜相見……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是不是,我夢裏的那條蛇……”

我幾乎不太敢夢裏那條蛇就是他。

這個世界這麼小,這麼巧嗎?

牧玄燁俯下身子,盤曲在地上,無奈一笑,“或許是呢?”

!!!

我激動得就要跳下床,牧玄燁見狀用他蛇尾纏住我的身子,將我送到他麵前,嗓音帶著笑意,“你能不能像夢裏那樣對我?”

“你怎麼會?”我一時緊張得語無倫次,深深地看了他良久,“你來了我夢裏十多年。”

牧玄燁將我放到他身下的柔軟處,飄忽忽的語氣在我頭頂響起,“想你啊就來看看你。”

“我不明白。”我微怔,思緒有些放空的看著眼前的這條巨蟒,我不是很理解他說的那句話,還有為什麼會來我夢裏十多年,“你是不是因為那塊碑,才會來我夢裏?”

眼前似乎閃過無數個夜裏相纏入睡的情景。

我輕輕地靠在他身下的柔軟處,不敢把重量全部放上去,害怕那裏有他的傷口,弄疼他。

年紀太小的時候,我並不記得,可從記事起,夢裏就會一直會有它的出現。

現在告訴我,夢裏的蛇是現在這個男人時,我突然又覺得,他非要我留在他身邊並不是無跡可尋。

我除了感到驚奇,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隻是,他這是為什麼呢?

“那隻小部分。”牧玄燁閉著眼,聲音很認真,“有石碑在,我就能感應到你,可我隻能在夢裏才能來找你。”

我抬頭看向他,他盤曲在身後,像是要睡了過去。

“那你為什麼非要娶我?”這個問題如果沒有答案,我心中一直都會對他有芥蒂,盡管我的心已經開始為他改變。

牧玄燁睜開那雙幽深平靜的眼,眼底一閃而過的痛楚,“阿寧,以後有機會你會知道,我真不想再失去你,你真的能留在我身邊?”

阿寧?他曾多次這麼叫我,身邊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我。

他說了一個“再”字,是什麼意思?我好想再問他,可他也一副不願意說出的樣子。

我看著他的眼睛,語氣輕得像是在歎息,“嗯。”

過了良久,雙方都未再說話。

“牧玄燁,那場婚禮不能作數。”我思索好一會,我雖然不想在騙他,但是我也不能保證我能一輩子跟著他,我還有我的事要做。

牧玄燁似乎睡了過去,並沒有回應。

我輕輕的從他身上站起身,他確實已經睡著,我無聲的歎了口氣,爬上了床去睡覺。

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人的話,那該多好啊……

折騰了一下午,我轉過身看著地上的蛇,心中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

翌日,是被電話吵醒。

我沒太怎麼睡好,拿出手機看見許多個未接電話。

看見地上的蛇還在睡,我悄聲下了床,捏著手機進了衛生間。

先給方越回了個電話。

方越一覺睡到今天,醒來酒吧就隻有她一個人,其他人都不見了。

我耐著性子跟她說,離那個狐妖遠點,她肯定是不愛聽的,敷衍的應付我幾句就掛掉電話。